“哟,这不是被隽哥哥退了亲的宋姑娘吗?”
“哦,不对,我忘了,现如今不能再称宋姑娘,得改称容夫人了。”
年约二八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裙,唇若朱丹,风姿绰约,光是站在店里便能引得男子频频侧目。
当然了,如果没长着一张惹人厌的臭嘴,宋诗诗还是愿意多看上两眼的。
“几日不见,柳姑娘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话是说的好听,就是啊,嘴太臭了。”宋诗诗故作掩鼻的动作,一脸的嫌弃毫不掩饰。
柳娇娇被当众羞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宋诗诗,你敢羞辱我!”
气急之下,柳娇娇扭头看向早已被宋诗诗貌美震惊的徐清隽,顿然眼睛都冒火了。
“隽哥哥!她欺负我,你怎么也不说话,难不成心里还想着她!”
徐清隽梦如初醒,脸色又红又黑,焦急的张口要解释。
宋诗诗先一步嗤之以鼻:“你们婊子配狗,可别拉扯上我,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觉得恶心呢。”
本以为柳娇娇是个聪明的,不曾想三言两语就被她激怒撕破了伪善的白莲花面孔。
更让她恶心的是徐狗竟然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看。
啊呸,宋诗诗真心替原主感到悲哀。
舔谁不好,选了这么一只狗舔,以至于她穿了过来凭空多了这么些黑历史。
“宋诗诗,你别欺人太甚,我们都退了亲了,你还咄咄逼人,当真是没有半点教养!”
徐清隽把面子看得极重,对宋诗诗唯一仅存的一点心思骤然消失殆尽。
不愧是乡野村妇,粗鄙不堪,长得再好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哪里能与他的娇娇相提并论。
宋诗诗这样的货色就应该配容浔那个瘸子,一辈子在地里刨食,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最好!
“哼,她一定是后悔了,瞧瞧她那穷酸样,隽哥哥你可不能对她心软,别忘了她曾经是如何与人勾搭成双,又是如何用银子羞辱于你的。”
宋诗诗气笑了。
到底是谁羞辱谁,谁又在自欺欺人,自取其辱,柳娇娇真是个无脑的傻白甜,估摸徐狗没少给她洗脑吧。
“徐清隽,是非曲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只要徐清隽多回一句,她保证今日徐清隽的光荣事迹立马传遍整个大街小巷。
宋诗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徐清隽,眸中深意让徐清隽打了个冷颤。
他本就理亏,心里莫名的对宋诗诗更加惧怕了。
“娇娇,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你不是想买发簪吗?我带你去选,别搭理她。”徐清隽温柔的哄着身边的佳人。
宋诗诗就是个魔鬼,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之前欠条和银子的事徐清隽可没忘,为了自己的前途,离这疯婆娘越远越好。
“诶,等等,就算要离开,那也要把话说清楚了。”宋诗诗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柳娇娇直接怒了:“你还想怎样,别给脸不要脸。”
她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宋诗诗拦着她作甚。
莫不是穷得没米下锅了,求求他们买下她做的点心?
柳娇娇暗暗窃笑,如果宋诗诗跪下来求她。
她也不是不能给她两块铜板买馒头。
宋诗诗要是知道她心里想的,绝对送她三个字:想屁吃。
相比起头脑简单的柳娇娇,满肚子算计的徐清隽可太了解宋诗诗了。
她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未免从宋诗诗的狗嘴说出更多不利于自己的话,徐清隽拉着柳娇娇就要逃离铺子。
“徐秀才别着急走啊,戏都开始唱起来了,哪里有只让人看一半的道理。”
宋诗诗上前一步,以身拦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徐清隽。
徐清隽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也不怕大家笑话,退婚确实是真的,说起来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我本不想再提。”宋诗诗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尽是哀伤。
“可有些人非但没有把抢他人未婚夫婿引以为耻,甚至反以为荣,外光天化日之下羞辱于我,还往我身上乱泼脏水。”
“明明是我要与负心人退婚,现在我反倒成了他们口中被退婚的那一个,大家不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吗?”
宋诗诗说到伤心之处,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了两滴眼泪水。
“宋诗诗你胡说八道!谁往你身上泼脏水了,分明就是你不知羞耻才被退的婚!”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鄙视的目光落在柳娇娇身上。
比凌迟了她还难受。
殊不知她激动之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咄咄逼人的姿态,与宋诗诗的柔弱委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顷刻间,舆论的反应彻底倒向了宋诗诗。
“啊呸,我就说她看着不像好东西,竟然抢别人未婚夫婿,做错了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不要脸!”
“那个小娘子也是可怜,退了婚还要忍受这样的腌臜气,瞧瞧哭得那般伤心。”
“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退了婚,成了亲还不肯放过人家,枉为读书人!”
“就是,读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哪个书院的啊,我去打听打听……”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柳娇娇和徐清隽是无地自容,满脸羞愤。
最后甚至开始挖徐清隽的老底了,吓得徐清隽拽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位夫人,您还好吧?”
闹事儿的人终于走了,客人们也随之散去,小二怕宋诗诗继续折腾,想上前把人劝走。
莫要影响了他们店里的生意。
宋诗诗擦擦原本就没有多少滴的泪水,微红着眼眶问:“小兄弟,实在不对不住啊。”
“不过我真不是来捣乱的,就想问问你们店里缺不缺糕点师傅?”
迫不及待的亮出了自己做的糕点,打开的瞬间香气扑鼻而来。
就连卖相也是实打实的好,小二眼睛都惊大了。
“这是夫人……亲手做的?”他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点心。
光是闻着,都要比他们店里的厨子做的还要香。
宋诗诗见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笑着点点头:“嗯,确实是我亲手做的。”
“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引荐一下你们的掌柜?”
小二面露难色道:“夫人,实在抱歉,我们这儿有这儿的规矩,你还是去别处吧,恕我无能为力。”
“慢着,这位夫人我来招待,你下去吧。”
这会子,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貌美俏夫人闯入了宋诗诗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