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京都,天气不暖不冷。
城里到处都是卖风筝的小贩,和日常叫卖糖球的。
再过了几个月之后,赵黎苌的孩子也生下来了,是个可爱的男婴。
取名为林月初。因为出生在月初。
小名就叫虎子。
宋辞还吐槽过起的名字太过随意,赵黎苌却说男子随意点也没事。
满月酒的席面上。
几乎京都大大小小的和赵家相识的人家都来了。
魏飞雨和萧策安也不例外,轻车熟路地在前厅放下贺礼就绕到了后院。
“最近真的是累死我了,我早就说了自己不是个干活的料,只想躺平……某人还非要压榨我。”萧策安气得控诉道。
反手挤走了想抱虎子的萧策安。“你边上待着去,你上次抱虎子的时候他哭了好久。”
赵黎苌这个做娘亲得在躺椅上摆烂。
“上次是个意外。”魏飞雨偏要强词夺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视线落在虎子身上,移都移不开。
小孩子真的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软软的小小的,又爱哭又爱笑。
“知道你们要来,林辰特意叫人去酒楼买了京都最好的花酒,现在应该快回来了才是。”赵黎苌乐得自在,一整个撒手不管习惯了。
“花酒!”萧策安心里痒痒,自从上次从宋辞那里尝过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看着点虎子,我去看看。”
一把将乐呵的虎子塞到还没反应过来的魏飞雨手里。
萧策安一头扎进了人堆里面。
魏飞雨拦都没拦住,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个花酒脑袋,罢了最近确实逼得他太近,随他去吧。
李月姗姗来迟。
“魏大哥,你们都来了啊。我五哥呢?这是我给他们准备的满月礼,他保准喜欢。”
身后抬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叫人想忽视都难。
“他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在看到一箱子拨浪鼓、竹蜻蜓、草蝈蝈甚至还有木头剑的时候,赵黎苌倒是先玩起来了。
美名其曰帮自家儿子试试手。
……
最后来的反而是宋辞和晏舟他们。
作为京都的新秀,立马成为现场瞩目的存在。
宋辞从来不需要打点这些关系,甚至有些人她连脸都认不熟,不过没关系有晏舟呢。
“大家都在啊。”
他们倒是没有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叫人专门打造了一对平安锁,寓意平平安安。
几人都是熟人了,前厅有晏舟操心,干脆在后面团团坐摆烂。
魏飞雨顺理成章地占了个座位,动作却放得极轻,生怕吓到了虎子,还不忘怀里塞个竹蜻蜓逗他玩。
其余人都觉得稀奇,调侃堂堂魏大将军遇到人类幼崽连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话说,之前还有几户人家托人问我,咱们的大将军有没有心上人什么的,想求个好姻缘呢。”赵黎苌就算是嫁了人之后,还是一副大刺啦啦的样子,不着调。
在座的成家的也有两对,另外几位是完全不着急啊。
平日里身边甚至连个异性都看不到几个。
“不急。”
“我才不着急。”
魏飞雨和李月异口同声道。
两个人一个赛一个佛系。
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哥,请帖都递了没有十张也有八张了,愣是杳无音讯。
李月最是想得开的,反手从魏飞雨怀里接过虎子,刮了刮他的鼻翼:“我才不想嫁人,整天和虎子待在一块儿就挺好的啊,是不是啊,虎子。”
虎子瞪大了眼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傻笑流口水。
惹得众人也跟着乐。
三岔五岔的就变成了等他们老了,就让虎子给他们这群干爹干妈养老。
虎子:……你们礼貌吗?
关键是亲妈还点头了。
“阿辞,前面有你喜欢吃的糕点,我就拿来了些。”晏舟总算是从前厅脱身了,虽说办的是小虎子的满月礼。
也只在刚开始的时候露了一面而已。
其余的就是大人们的推杯交盏了,桌上的美食虎子只能看,不能吃,馋得是又伸手又流口水。
“乖啊,等你再长大一点再吃。”林辰和萧策安在路上耽搁了会儿,一人手里拎了一壶花酒。
“就等你们了,怎么才来。”
“就是,就是待会儿可要自罚三倍。”有人起哄道。
萧策安挑眉表示小菜一碟,事实证明他真的是小菜。
等他们喝得正欢的时候,虎子早就头一点一点的被乳娘抱去睡觉了。
“唔——这破朝不上也罢,每天起早贪黑,比鸡起的还早!事情比鸡毛还多!不上了,不上了。”
“我要去每天喝花酒,还要,还要一大堆莺莺燕燕!”
此话一出,有人不淡定了。
魏飞雨握紧了酒杯,沉声道:“你醉了。”就要去夺萧策安的酒杯。
想跑?门都没有。
“我,我没醉,我知道你,你是魏飞雨——”萧策安的脸上染上两坨绯红,其余人秉持着吃瓜看戏的态度,默不作声。
“嗯,别喝了。”魏飞雨捏了捏眉心,对于耍起酒疯的萧策安有些苦恼。
“不要!”萧策安撇嘴,护着什么似的抱着酒壶不撒手,明明里面已经空了。
赵黎苌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疑惑:“他之前不是挺能喝的吗?今日怎么醉的这么快?”
和晏舟有的一拼了。
“喝的太猛了。”宋辞咋舌,这花酒味道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存在,入口甘甜,回味无穷,但是什么酒都耐不住猛灌。
萧策安七七八八的将最近工作的事情,控诉了遍。
大意就是,他要罢工,要摆烂。
眼看着刹不住了,魏飞雨一头黑线,单手扛着人就奔厢房去了,说是要带他休息。
“这两人感情真是好啊。”李月眨了眨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莫名觉得很登对,又猛地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确实不错。”宋辞笑的意味深长。
果然萧策安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醒来的时候一整个衣衫不整,甚至喝断片了——
连自己是怎么被扔到床上,如何衣衫不整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