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趴在柜台,无聊地摆弄着货物乒乓响,正在算账的秦三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秦九月立马朝着他看了过来,“大哥,你是不是已经算完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阿辞,绝对不能让晏舟那小子占便宜!”
把阿辞和那小子放在一起,他真的不放心。
秦三月摇了摇头,“你太吵了,要是没事的话,就帮我把后院的货登记了,这样也快些。”
秦三月丢了个事给他总算是安分了。
秦九月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哦。”
这一耽搁就是一上午。
走在山里的小路上,秦九月没走一半就累了,秦三月叫他坐着毛驴,步子也算稳健,但头上还是出了不少的细汗。
“大哥,咱们在这里的生意还要处理多久,之后一定要去那个什么京都吗?”秦九月嘴里叼了个狗尾巴草,坐在毛驴上一颠一颠的。
秦三月皱了皱眉头,原计划确实是如此,虽然在旬阳耽搁了几天,但是并不打紧,只是如今京都的形势……
“不必,你就在旬阳陪着阿辞他们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秦三月知道他是想多陪陪阿辞,刚好京都那边的事情他就算是一个人也能处理得过来。
“若是有时间的话,记得给秦姨写信,告诉她这里一切都好,不要让她担心。”
“好。”
秦九月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辞正在给晏舟喂饭,上扬的嘴角立马就耷拉下来,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立马转过身去,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那个晏舟是病人,但……!他又不是残废。
不行,忍住不气。
秦三月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摇头。
但还是喊住了宋辞:“阿辞……”
四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至于被抓包的晏某人,触及到秦九月恶狠狠的视线时,有些毛骨悚然。
“兄长,喝茶。”宋辞离座亲自给他们斟了茶,还带了果子回来。说是李德全塞给她的。
秦九月看着又是果子,又是茶水的,感情觉得有些稀罕,明明前几天这个老头还是对他们爱答不理的,今日就送果子来,这是怎么了?
难道被他们家的阿辞魅力所折服了?
秦九月觉得稀罕,秦三月也觉得稀奇。
还是去问了宋辞。
“啊,你说这个啊,那个兄长,那个……”
宋辞说了认干爹干娘的事情,自己还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还没有和他们说过。
“嗯,那是我们今日该准备些见面礼来才是。”秦三月并没有显得太惊讶,反而开始思考准备些什么见面礼的好。
太贵重的他们必然是不会要的,但是衣服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看着他们平日里穿的衣服,想必已经很多年没有换过了。
秦九月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皱眉,反问:“是因为他们救了晏舟吗?阿辞,你知道的认养父母这件事不是瞎玩的。”
这些人住在山林里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这万一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宋辞也将事情的起因经过说给他听了。
秦三月倒是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若是这样他们也算是有缘之人。
最后倒是没有反驳,说道:“好,回去我就叫人去准备两身合体的衣服,回头叫人送过来。”
秦九月: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但唯一比较让秦三月在意的事情就是兵符的事情。
“阿辞,你没有找李德全要过兵符吗?”
如果有了兵符,所有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但是宋辞摇了摇头,她和晏舟也说过这件事。
“兵符在我们手里发挥不了什么用处,而且另一块是在诸忠怀手里,必然不会让我们轻易得到,就眼下的形势来看,什么都不做就是做好的。”
所以兵符放在李德全这里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既然能这么多年都不被发现,那就代表这个地方还是很安全。
若不是晏舟突然出现,这样的秘密只怕是等李德全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时候,所谓的兵符只能埋藏在地底成为诸忠怀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秦三月点了点头,暂且认同了他们的说法。
外出挖菜的穗花回来,就看到这么多人坐在院子里,有些发愁,没有适合的菜招待他们。“粗菜淡饭,你们不会嫌弃吧。”
但是秦三月说,“不妨事,我们客随主便。”
穗花笑了,又从外面的地里挑了些菜叶子回来,“好,你们在外面坐会儿,午饭马上就好。”
李德全听说中午又多了两个蹭饭的,看在宋辞和晏舟的份上,也没有为难他们,但是就是没把酒拿出来而已。
他本来以为晏舟来了之后,可以陪着自己喝酒,但是以晏舟的那个酒量……算了不提也罢。
饭桌上,几人谈笑风生。
突然秦九月问起,“如果事情都了结了,你们还会待在这个地方吗?”
穗花摇了摇头。
人越是到了以后越是离不开老地方,就像是一棵树一样,在这里的地上扎了根,生了枝丫。
穗花笑着看着李德全。
说道:“不走了,我们老了,已经走不动了,今后身体不好了,可能会搬到镇子上去。”
虽然看着如今他们家老头子身强体壮的,像头牛一样,劈柴挑水都是他一个人,但是穗花知道,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来,他们的身体也不比从前了,要是事情真的完结了,他们不用东躲西藏了。
那他们两个也就轻松了。
“孩子们,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也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容易,但是诸忠怀这个祸害一日不除,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所以,拜托你们了。”
晏舟和宋辞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快了,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了了断了。
但是计划远不如变化,下午的时候,秦三月他们收到了信鸽的急信。
秦九月几乎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告知他们。
喘着粗气,样子看着十分狼狈。
“阿辞,不好了,林辰……林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