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点了点头,对于这位老妇人,他莫名有亲切感。
“你也不要怪我家老头子那人,他就是小心眼。”穗花看着外面浇花还不安分,时不时往里头看的李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会的,反而我很感谢你们。”晏舟笑道,看着两人平日的相处,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穗花松了口气,问道:“那孩子,你现在有想起来什么吗?”
晏舟还是摇了摇头。
穗花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迟早会想起来的。对了你之前的衣服我已经给你洗掉了,只是破得太厉害了,也不好缝补,只好这样了。”
她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件破布衣裳来,愣是叫谁看了,都不觉得这是一件衣服,因为实在是太烂了。
怎么说呢,如果之前是衣服,现在只能算是碎布。
就算是晏舟看了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好。”晏舟不忍浪费她的好意,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那堆碎布。“等过几天我能去你们找到我的山谷里看看吗?”
既然是在那里捡到他的那总归会有些线索才是。
穗花一口就答应了,“等你身子好些了,叫我家老头子带你去。”
浅浅算起来,晏舟已经待在这里三日的功夫了。
当初晏舟的手下几乎要把整座山给翻过来了,可是就是没找到一点线索……
可以说是杳无音讯了,可也就罢了,关键是被抓到的林辰一直说晏舟已经死了。
留守旬阳的人没有办法,只能飞鸽传书回京都。
魏府。
“阿辞,阿辞,是旬阳的信!”萧策安朝着正在打瞌睡的宋辞跑了过去。
一下子把她从噩梦中拽了回来。
“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萧策安知道她一直在等着晏舟的消息,这不一收到旬阳来的信,立马就来找她了。
他立马把信递了过去,催促道:“快打开看看,说不定是什么好消息呢。”
而宋辞却愣在原地,有些睡醒的样子。
事实上,她做完一个噩梦,现在心里总有一种很慌的感觉,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慢吞吞地接过信,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
这几日晏舟不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熟悉了身边有晏舟存在的日子,总觉得他不在了要想起了什么。
萧策安催促着,宋辞终究还是把信封给打开了。
“危,坠崖……”
诸如此类的字眼,在宋辞眼前跳动,她努力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眼前的每一个字。
偏偏不如意。
反而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起来。
凑在一边看清了上面每一个字的萧策安,一把夺过那信,神情也淡定不到哪里去。
“等会儿,阿辞,你别急啊,我……我这就把魏飞雨给拽出来。”
作为病患的魏飞雨,在萧策安每日卧床休息的监督之下,今日总算是有了人生自由权,但是还是不被允许去上朝。
方才还在后花园闲逛,但在看到萧策安递过来的旬阳信件的时候,眉头狂跳不止。
面对宋辞迷茫的眼神,只能沉声道:
“既然还没找到尸首,那就代表还有希望,阿辞,我知道你现在心很乱,但是……抱歉,能请你去旬阳找晏舟吗?”
这也是宋辞所愿。
如今林辰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并且京都的人还不知情,虽然他一直强调说晏舟已经死了,可是眼见为实,就算是真的……也要等找到尸首再说。
“我知道了。我会的。将他带回来。”不管是死,是活。
彻底回过神的一瞬间,宋辞眼底没有了迷惘,只剩下愤怒。
敢对她的人动手?她从不轻饶!
深夜,一道人影单刀匹马地朝着诸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诸家失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听说火是从昨天深夜开始烧的,守夜的侍卫昏睡了过去,知道有个侍女被惊醒,才把府里的人给吓醒起来救火。
因为诸忠怀不在府内的关系,府里的侍女也喊醒了众人,早早叫他们跑了出来,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受伤,火势也别控制住了。
只是一个好好的宅邸,就这么被人给毁掉了。
“谁干的!”
万花楼顶楼。
诸忠怀气地将手边的砚台砸在地上,如今不但家宅失火,而且林辰也没有消息,就没有一件消息顺心的。
要不是他昨夜被喊进了宫里面,时不时连他也想一块烧了?!
“养父,您别气坏了身子,放火的人已经去查了,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去旬阳找兄长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白初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
今早诸忠怀在得知家里失火之后,险些发疯叫所有的人陪葬,好在最后管事的抱着一个牌位站了出来,下面的人才逃过一劫。
白初年眼尖地看到牌位上写的是诸婉儿的名字。
见诸忠怀不再发话,他继续说道。
“养父,您不必忧心,和眼下的事情相比,朝廷那边的事情更要紧,旬阳那边交给我就好了,您还是处理朝中的事情吧。”
这些天来,不管是朝廷内还是外面,都是流言蜚语四处乱飞,至于这舆论的源头就是魏飞雨他们传播的,关于兵符的。
都在说诸忠怀已经拿到了所有的兵符,有了谋反的心思。
所以昨日他被留在了宫里,例行审问,当然最后也没有问出来什么,本来还要搜宅子的,但是这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
“好啊,既然他们要来查,就查吧,刚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胆子大,竟然敢烧我的房子?”
诸忠怀冷笑一声。
另一边的魏飞雨他们也收到了诸家被人烧了的消息,正在说这件事情。
“哎,不知道是谁看诸忠怀这么不顺眼,竟然把他的房子都给烧掉了,还真是解气,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必须给他磕一个响头。”萧策安不着调地说道。
魏飞雨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头。
“是我干的。”宋辞从外面走了进来,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