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不愿提起陈年旧事,背着手摇头叹气走了,还语重心长地让宋辞不要再提及此事,也是为了她好。
“喂,你小子平时看着古灵精怪的,到了要紧关头让你听个墙角还带听一半的,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
蒋梁听得心里直冒火,刚抬手,但在听到越发接近的脚步声时,又立马缩进了藏身的树后。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回去再收拾你。”
“少爷,这可是林府,不是咱们蒋国公府,咱们要不还是走吧,万一……被发现了,老夫人非得打死我不可!”
蒋梁心里就没带怕这林府人的,倒是身旁小厮,叫小福的,用树叶挡着脸,嘴里还没忘劝蒋梁别招惹是非。
“知道了,知道了。”蒋梁一边答应好好的,一边探头看是什么人来了。“怎么是他?”
“在这整个京都还没有小爷我看不透的人,却始终想不通这李月怎么身边就收了个这么个俊美的男子,偏偏也不像是被包养的。”蒋梁单手托腮,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抓过来问一问,他们两个人对付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顶不住有猪队友送人头,小福子捂着肚子朝着蒋梁尬笑,身后传来一阵子臭气。
“少爷,我今早稍微多吃了些大蒜。”
晏舟回过神,掩面怒斥道:“是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要是再不出来,就别怪刀剑无眼了。”
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小福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跳了出来,开口,“别,别动手,我……我们就是路过。”
在看到蒋梁的瞬间,晏舟当时就变了脸色,他们在跟踪自己?
“什么路过?”晏舟拆穿说道,“你们根本是用心叵测吧。从万花楼开始你们就鬼鬼祟祟地派人跟着我们,就算是路过也太巧了些。”
“这位小友真是会说笑,我堂堂蒋国公公子,就算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今日只不过是想翻墙私会佳人,但也算不得什么罪过吧。”蒋梁听得心里微微发虚,却又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开脱。
晏舟看到墙角架着没来得及收回的梯子,心里猜到了几分。
小福子死死地低了头,恨不得扛个梯子钻到地方里去。
虽然他们心怀鬼胎,但是总归也是当事人,自然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内幕,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如今李月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若是能从他这里套些话出来自然是好的。
“真是可笑,我可从未听说李月要嫁给你,就算是男要娶,女也要愿意嫁才行,就算你从路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都能随口说出,蒋国公府小公子是怎么每日潇洒,怎么在花楼里花天酒地?最后还想找一个清白的女子来做妻子,这还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
晏舟左右也没把蒋梁当做威胁,只管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深深看了蒋梁一眼,却没看到应该有的反应。
蒋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匪夷所思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倒是你管得倒是挺宽啊,你是不是李月养的面首啊?我还以为这丫头在京都这几年是半点没染上怪癖,没想到是深藏不漏啊。哎,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要和你私奔?”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晏舟,“只不过我只怕她就算想过,也没有这个胆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别以为只有你们在想方设法地抢一条活路出来,不过就是无用功罢了。”
晏舟死死地握紧拳头,半眯着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什么前车之鉴。”
只当是为了套消息,牺牲一下了,就算传出他是面首的流言,阿辞也不会相信的。
蒋梁深深地看了晏舟一眼,收了得意嬉笑的脸皮。
“你知道诸忠怀本有九子吧,那你现在知道现在九子尚存哪几位吗?”蒋梁根本不指望他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如今也只剩三子而已。而其中的老大就是被一段孽缘给害死的,少年将军,心高气傲,公然拒绝指派的婚约不说,还携带家眷畏罪潜逃,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毕竟谁叫他死活不听劝。”
“他是怎么死的?”
蒋梁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知道,有人说是被路上的贼人乱刀砍死,当然,也有人传闻,他是被诸忠怀派的人处理干净了。”
“别以为这婚事是你们想抗命就抗命的,到最后也不过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你们要是想找死,可别拉上我,小爷我啊可是惜命的很,算命也说过我今后是要长命百岁的。”
说罢,蒋梁拍了拍屁股,潇洒转身,还不忘笑着嘱咐晏舟道:“别忘了叫李月备好嫁衣,一月之后的今日,小爷亲自来迎娶她进我蒋家大门!就当是多了一个会说话的摆件放在家里罢了。”
站在原地的晏舟死死皱着眉头,梳理着其中的关节,最大的问题还是在李月身上吗?
倒是趴在墙头的宋辞恍然大悟,总算是知道林府的管事在提到大少爷事情的时候,总是叹气了。“到底是生在了这麻烦人家,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晏舟看着坐在墙头上满脸无辜的宋辞,颇为无奈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连走路都没有声音。”差一点就拔刀了。
“有一会儿了,只不过你一直低着头才没发现我,哦对了,李月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宋辞摊了摊手,任凭谁遇到了这种事都会想静一静的。
只是他们才刚来京都,都人生地不熟的,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敌人在明,他们在暗。只要愿意等,总是有机会的。
“糟了,糟了快来人啊,小姐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