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鸡腿真香!”
“还是热的,啊!”
赵月桂看着他们一脸满足的样子,也笑了。
只不过外头的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李夫人的饭菜是由赵月桂亲自送到房间去的,并不和他们一起。
站在窗前,听着雨打枇杷的声音,李夫人忧郁地叹了口气。
“夫人,想来吃饭吧,吃饱了再想也不迟,总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赵月桂知道她烦心下雨的事情,但是也于事无补啊。
“你先放在那边吧,我现在不饿。”李夫人摆了摆手,眉头郁结之色不展,显然是没什么心情吃饭。
赵月桂不知道要怎么叫她宽心,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久,才说道:“我听人说这附近有一处供奉神仙的庙宇,不少人都过去许愿,大多都得偿所愿,明日若是雨还不停,夫人不妨去试试看?”
李夫人显得有些犹豫,她只求过姻缘,难不成求不下雨也行?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勉强吃了几口饭后,就又睡下了。
二日,雨确实小了些,但是依旧没办法开业,做工的工人都被放了一日的假,在家好生歇息。
李夫人照着赵月桂昨日所说,上午就准备起程去拜拜神佛,宋辞听了也要去凑个热闹,晏舟也只得跟上。
一行四人,坐着马车就出发了,但走了许久都未曾找得到所谓的庙宇,只瞧见一片村庄少有人在门外走动。
赵月桂下了马车,打了油纸伞,找了个人问路,“老人家,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个叫太子庙的地方?”
待在房檐下抽烟的老者,抬头,指了个方向,“那边,你们要去拜他?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吧,近些年啊,我们都不去了,村里人啊,也都快把那个地方给忘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老者摇了摇头,直言道。
因为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的关系,就连庙宇都没有什么香火了,如今的小一辈更是瞧不起那破庙,早就不去了。
想必如今已经荒废了吧。
赵月桂也没想到,竟然白来了一趟,话说,和她说这里的太子庙很灵验的事,也是在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夫人,我们不如回去吧,照着那老者所说,就算是去了,也没有人。”
“不,去吧,来都来了,拜拜总是好的,就算没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李夫人摇头,执意要去。
宋辞他们也想去看看那太子庙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老者的指路下,他们绕进了一条小道堪堪能通过一辆马车,若是对面来人是走不了的。
好在虽然村民们都不来寺庙了,但沿路上似乎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并没有什么碍事的枝条。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寺庙的一角,叫人意外的是,门口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拿着笤帚在打扫寺庙,一手还拿着伞。
“嗯?你们是什么人?是来拜访的香客吗?”白衣男子先行发现了他们,毕竟马车的声响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李夫人被扶着下了马车,朝着白衣男子行了个礼,“我们确实是香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拜一拜神佛。”
“当然可以,诸位请随我进来吧。”那男子领着他们进了去,解释道。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香客来了,哎。你们是今年唯一的香客。请进吧。”他推开大门,一尊太子石像呈现在众人眼前,高大,威武,带着不可侵犯的庄严气息。
只是落了不少的浮尘,显得有些狼狈。
从石像背后的一角,白衣男子找了许久才找到两根没有被雨打湿的香,却怎么也还是点不燃。八壹中文網
只能最后尴尬地朝着他们笑笑。
李夫人并没有在意,没有香也无妨,她双手合十,认真地朝着石像拜了拜。
宋辞打量着周围房屋上的破洞,和地上堆积的雨水,皱了皱眉,“明明是个寺庙,为什么不募捐呢?”
只要募捐的话,就能得到帮助吧,还有这里的人也太少了吧,这么半天过去了,也只看到白衣男子一个人。
难不成就他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太子庙吗?
白衣男子干笑着,羞愧地抓了抓脑袋,“确实如此。”
另一方面,也不是他不愿意接受人们的募捐,而是根本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寺庙的存亡,如今他只能每日出去收些破烂,来补贴寺庙用处。
但杯水车薪,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明明去其他寺庙也没有关系的不是吗?”宋辞追问,在她看来,留在这里苦守是看不到希望的。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曾经答应过的,要留在这里不能言而无信。”
真是个倔性子,宋辞撇了撇嘴。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去收破烂来修这个寺庙吗?”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这里是他一定要留下来的地方,“诸位若是可以的话,可以捐些香油钱吗?我知道这么说你们有些不乐意,但是我是真的想修好这里。”
李夫人点了点头,叫赵月桂把钱袋子都给他,“收下吧,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打算捐香油钱呢。方才求神的时候,我总觉得莫名的心安,修缮庙宇也算是积累公德,做好事了吧。”她笑着说道。
“多谢诸位!”白衣男子道谢,前脚刚他们送出寺庙门口,后脚雨就停了。
“哎?好像不下了。”宋辞诧异地朝着油纸伞外头伸出了手,真的没有雨了。
不知道是机缘还是巧合,李夫人再次拜谢,并表示下次还会来的,这才告别太子庙。
雨过天晴,就连空气都比之前新鲜了不少,李夫人并不坐马车,而是漫步在路上走着,脸上的郁闷之色也消失不见了,而马车缓慢的在后面跟着。
赵月桂也为终于雨停了而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可以正常开业了。”
看来神明真的听到他们的心声了,宋辞如此想到,她趴在马车的窗口,向外张望,他们向神明祈求各种愿望,那神明又该像谁祈求呢?
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