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托着腮,笑了笑没说话。
说到底身份不简单又怎么样,她只是不喜欢背叛的感觉。
在末世的时候她曾今捡了一条狗,没养熟,后来咬了她一口跑掉了。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因为那条狗刚跑出去就被僵尸咬死了,在她亲眼见证下。
“萧宫,你早知道他要走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宋辞抬眼,水墨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毫无波澜,却莫名叫人心悸。
“他中毒了。”萧宫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老大的脾性,表面上毫不在意,但实际上最后刨根究底的那种。
“就连你也解不了?”宋辞皱了皱眉,他的医术有目共睹若只是解个毒,放在末世都是大材小用。
毕竟他的医术被人号称“鬼手”,但凡是还有口气的,都能给你救活了。
萧宫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想从老天手里夺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老大,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是人强求不得的。有时候我们只能劝自己向前看。”
宋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吧,我静静。”
看着萧宫起身要走,临走又来了一句,“命是老天给的,但是怎么走是自己选的。”
萧宫望着眉眼莫名坚毅,面不改色的宋辞,欲言又止。
宋辞没太在意,脑海里思绪万千。
甚至都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又来了个人,后来发现的时候,还当是萧宫不放心自己又回来了。
但那人只是站在后面,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丝毫恶意。
过了良久,只见宋辞转过头,看到是晏舟时,皱了皱眉。
两人之间明明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却恍若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两个人隔开。
她扭过头,说的漫不经心:“你怎么来了?”
晏舟垂着头,不敢看向她。
原来在告知身边重要的人,自己欺骗他们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受。
宋辞自嘲一笑,再次看向后面的人:“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了?”
“没有。”晏舟摇了摇头,他就是担心宋辞这才出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哦。”自此话音断了,没了后续,宋辞又扭过头去。
晏舟望着宋辞的背影,突然想起那日他们被宋雪儿推着滚落山崖的时候,他被宋辞紧紧护着,一路从上头滚到下头,愣是没让他受太重的伤。
“这是我新从附近采的蘑菇。”他手里攥着一个蘑菇,个头挺大,颜色也挺花。
放到了宋辞身旁,而宋辞仅仅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不耐烦道:“你觉得这东西能吃?”
晏舟站在原地愣愣的,过了好半响才开口:“不,不能吗?”
“亏我之前还让萧老头教你辨识过,你是不是傻?”宋辞冷哼了一声,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见他还傻愣愣的站着,宋辞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巴掌把旁边的蘑菇拍的老远,径直和晏舟擦肩而过。
脚步声渐行渐远,又突然停了下来。宋辞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晏舟,我给你时间考虑,到底是走还是留,我都不会为难你。”她从来不是怕麻烦的人,“而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和撒谎。”
“嗯。”晏舟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气的宋辞直接转身离开。
其实他也想把事情说清楚,但是却担心,自己所做的决定是错的。
会牵连到他们,晏舟不愿意看到他们受到伤害,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和自己渐行渐远。
一下子就把本就话不多的晏舟,变成了个闷葫芦。
一天都没几句话。
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问他怎么了,也只是说没事。
“阿辞,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小舟那孩子整天心不在焉的,让他去找点柴火回来,结果转头就给忘了。”秦氏实在担心的很,拉过宋辞仔细的盘问。
“哦,也许是想家了吧。”宋辞敷衍的回答道。
在看到门口路过的晏舟时,却手掌收紧,目光深幽,陷入了沉默。
秦氏见她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几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若是这样的话,最好,有什么事好好说知道吗?那孩子心里藏着事我知道,但老憋在心里也不是一回儿事啊!”
“再说了,我们也会担心的。”
两人没注意到,门缝闪过一抹白影,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离开。
宋辞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娘,我知道了,有时间的话,我会和他说的。”
但是晏舟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晚上,一行四人围坐在车里,吃着晚餐。
宋辞稍一偏头,就能看到晏舟的眼神一直往自己这边瞥。
就知道他有事想和自己说。
饭后,故意和秦氏说自己要去散步,实则就是在等晏舟。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自己追了上来。
“聊聊?”宋辞半眯着眼,等着他最后的答复。
晏舟抿了抿唇,还是跟了上去:“好。”
几个月前刚遇到晏舟的时候,他长得还没自己高,结果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反而要稍微仰着头看他了。
“你还是想走?”
“嗯。”
“那你把我们当成什么?避风港?!”宋辞怒目而视的看着他,见晏舟不说话,愤愤的甩了他好大一段距离。
“不是的。”晏舟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就已经走远了。
他只是害怕当初那群人会牵连到他们。
郁闷至极的宋辞一脚踢飞了旁边的石头,她本来不想发火的,但是晏舟那个榆木脑袋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都说了自己不怕麻烦了,还执意要走。
好啊,那你走就走吧,我才不稀罕你!
宋辞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回复了平静,既然你要走,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连着几天的功夫,宋辞都刻意的避开晏舟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全然当成了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