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杀人了!”
杀猪似的尖叫从大夫人口中发出来。
“你个小贱蹄子,你活腻了!”
宋辞手里拿着根细树枝,抽人最是顺手,偏挑明面上看不出的地方打。
看样子没用多少力气,大夫人却嗷嗷的叫个不停。
“娘!”宋齐月站在边上光是着急,也不敢往前,那贱蹄子背后就像是长了眼一样。
一靠近,那细枝条就往他们身上抽,一阵生疼。
宋长善刚开始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知道护着点大夫人但后来实在疼的受不了,又拿宋辞无可奈何。
也窝在地上,护着头。
少挨一下是一下。
“哎呦呦,我的腰啊!”宋长善光是护着头,没什么,反倒是被到处乱躲的大夫人给踢了一脚,闪了腰。
“哼!我再说最后一遍,道歉!”宋辞仰视着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大夫人。
偷东西在前,辱骂他们在后,她要一声道歉怎么了!
“我呸!也不看看你那样子也配我道歉!”大夫人咬着牙关,死活不肯。
纯属脑残。
宋辞心想,既放不下之前宋家大夫人的架子,也受不了这流放狗都不如的日子,死守着自己所谓的最后底线。
就是不道歉,愚蠢!
就在她忍无可忍,手举到半空时候,突然被一双稚嫩的手给抓住了。
“姐姐,别脏了你的手。”晏舟趁机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光秃的枝条,觉得有些碍眼丢在一旁。
宋辞不愿意吓到他,倒是没有反抗,但眉头就没松开过。
“嘘,姐姐,我帮你报仇!”
晏舟人小鬼大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留给她一个值得回味的视线。
在听到外面脚步声的瞬间,眼泪哗哗的,泣不成声。
“姐姐,他们好狠的心啊,就连小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还打人……”
哽咽的不像话,宋辞起先还没反应过来。
但在魏源一种人,指指点点的看着大夫人险恶的目光时,瞬间了然。
他……该说他机智,还是缺德?
宋辞差点没蹦住戏,笑出来。
“宋长善!宋大夫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魏源看着一片狼藉,和蹲在地上捂着脸的宋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我们就路过。”大夫人假笑着,身上痛得一抽一抽的,还得应付着这群人。
大房的人还不忘把自己偷得东西藏好,却没逃过晏舟的眼睛。
立马大叫一声。
“啊!我的肉干!”
大房的人手一抖嗦,没拿稳,“吧嗒”一声,两根肉干滚落在地上。
宋雪儿在看到肉干的瞬间,快到不能再快,把地上的肉干塞到嘴里。
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掉。
一室寂静。
大房的人彻底没话说了,干脆耍无赖起来。
大夫人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哎——我苦命的雪儿啊,多少天没吃肉了,你看这脸瘦的,都看见骨头了,还有这身上被那小贱货打的啊,哎呦,我的心肝啊——”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晏舟嘴角抽了抽,摸了把眼角,朝着宋辞撇了撇嘴,他斗不过啊——
宋辞戳了戳他的额头,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秦氏一连串的咳嗽。
“咳咳,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宋楚月,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到底是谁欺负谁了!”秦氏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咳嗽一阵一阵的,让人揪心。
大夫人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竟然没找到词反驳。
宋辞:娘亲霸气!真不愧她的耳提面命地教导!
凭什么要给人欺负的机会,忍是不可能忍的,你不讲道理,那我就比你更不讲道理!
哼!宋辞一边给秦氏递水顺气,一边瞪了回去。
“你……”大夫人气的差点没站稳,就那怀里的宋雪儿撒气,“吃,你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的!”
“够了!”魏源太阳穴突突的,实在是受不了大房这一家子了。
押送流放犯这十几年以来,他什么人没见过,本以为宋家好歹是个官家,没想到出来的妇人,活像个泼妇。
“你们拿了什么,立刻给我物归原主,不然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凭什么!”大夫人第一个不乐意。
煮熟的鸭子,想飞?没门!
“魏统领,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这么维护这两个贱蹄子!”尖酸刻薄止不住的往外漏。
“放肆!”魏源横眉一竖,怒喝一声。
他是朝廷官差,怎么可能收好处维护囚犯!
大夫人被那一声吓得不敢吭声,大房的人也用着怨恨的眼神看着大夫人。
要是真的得罪了官差,今后的路上还有他们好受的呢!
宋大朱舔着脸,弓着腰,“魏统领,你别气,我家夫人没眼力见,别和她一般计较,回去我一定好好治治她!”八壹中文網
总归还有一个蠢地不算彻底的。
不情不愿的,也把从秦氏那里搜刮的东西给换回去了。
“大人,您看都在这儿了。”大夫人死死地剜了宋辞一眼,脸都扭曲了不少。
宋辞一看撇过去,除了被宋雪儿吃掉的大半肉干,的确都在这儿了。
“这下子我们可以走了吧。”大房的人想抽身,扭头就要朝着门口走去,被宋辞一把喊住。
“等会儿,我说让你们走了吗?!”凌厉的目光扫过大房的每一个人。
东西都没换全,就想走?这些人是当在场的傻还是瞎?!
“签字,画押,然后才能走。”宋辞麻烦魏源拟了份欠条,甩在大房人眼面前。
“大夫人可能不太清楚现在的肉价,不如我和夫人彻头彻尾的算算吧,猪肉一斤三十文钱,你家吃掉的肉干少说也有大半,这价钱……就算你们一两吧。”
宋辞四舍五入算了个明白。
“一两?你放屁!顶多十五文钱!你偷钱呢!”大夫人指着她鼻子,气的跳脚。
却被宋辞一把拍开,手背上一片通红。
“我这胡搅蛮缠的功夫,可不是跟着大夫人您学的吗?”宋辞掐着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肉干,外加精神损失费,她还嫌一两银子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