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云慈临站在寝殿门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云矜兮。
而云矜兮此时此刻还在发呆,她神游天外。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心思做别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国师和她说的那个“诅咒”。
虽然她觉得这个国师就是个神棍,但听他描述的那个施咒方法,他似乎还不是仅仅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草包。
如果他真的有点本事,那宫夜延岂不是……
云矜兮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而见云矜兮没有搭理自己,云慈临小小的脸蛋上满是疑惑,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上前一步,才再次开口,“……父皇?”
虽然自己也不想来,但谁让他是自己的父皇呢?至高无上、朝炎国的主人。
他让自己来,自己就不得不来。
“啊呃……慈临。”云矜兮瞬间回了神。
云慈临有些胆怯,“嗯。”
看着面前的小包子,云矜兮放柔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挤出了一丝笑容,“你来了啊。”
她朝云慈临招了招手,“到父皇这里来。”
云慈临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上前去。
而他一靠近云矜兮,瞬间就被抱了起来。
云矜兮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她放柔了声音,开口道,“昨日父皇送给你的那个皮卡丘,抱着可还舒服?”
一听这话,云慈临瞬间心虚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舒、舒服,舒服。”
云矜兮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喜欢就好。”
云慈临越发心虚起来,他垂下了小脑袋,闷着声音回应,“……嗯。”
在这个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云矜兮也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话题,和小包子进行深入的交流,从他嘴中得知一些事情。
片刻之后,还是云慈临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父皇,您可是要考考儿臣的功课?”
云矜兮微微一愣,随即应下,“是。”
听见肯定答案,云慈临从云矜兮的身上跳了下来。
他似乎早有准备,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本温热的书,然后捏着递给了她,
“父皇,因为儿臣的年龄还小,太傅大人只学习儿臣了一些简单的文字,儿臣会的都在这儿了,还请父皇过目。”
看着手中工工整整的书籍,云矜兮有些怔愣的接了过来。
她翻开书皮,而里面的字体都很简单,笔画不多。
能很明显的看出写出这个文字的人力度不够,字体的收尾部位有些歪七扭八。
但是整体看起来很是工整,不难看出其主人背后的用功。
云矜兮有些意外,“这些都是你的?”
云慈临点了点头,“嗯,儿臣想着,直接将自己写的字带过来,父皇也能更直观的看到儿臣目前学习的进度。”
云矜兮赞许的点了点头。
没想云慈临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刻苦,这样好看的字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写会的。
一页一页的翻过,云矜兮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觉得手中的字体,莫名的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云矜兮拿起来自己书案边的奏折。
宫夜延!
云矜兮仔细比对着这两个字体。
云慈临的字体稚嫩,力度不够,所以写的不太规范。
但宫夜延的字体苍劲有力,下笔精准,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股浓浓的侵略感。
而看着云矜兮拿出的奏折,云慈临的小心脏瞬间就提了起来。
遭了!
父皇好像看出是宫叔叔教自己写的字了。
父皇一贯不喜欢宫叔叔,要是知道他不但干预朝政,还与自己来往,他肯定会重重的责罚他!
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宫叔叔!
云慈临的小脑袋瓜子里思绪翻腾,他越想越害怕,甚至仿佛看见了宫夜延被云矜兮折磨的画面。
在云矜兮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中,云慈临最终还是抗不住心里的压力,他满脸惊恐,扑通一声跪倒在,
“都是儿臣缠着摄政王大人教自己的!还请父皇要责罚就责罚一个人吧!”
云矜兮还在心里夸赞宫夜延的字真好看,忽然就看见云慈临跪了下来。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啊?”
云慈临的小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缠着他!设置王大人他并没有干涉后宫的意思!”
这话一出,云矜兮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会降罪于宫夜延干涉后宫。
前朝摄政大臣,在她这个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私自和自己的唯一儿子有所交涉,确实很容易被认为有狼子野心。
看着云慈临不停颤抖的脊背,云矜兮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只是她没想到,小云慈临这般早慧。
就连前朝和后宫这点微妙的关系都了解这么清楚。
微微叹了一口气,云矜兮伸手扶住了云慈临的胳膊,“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快起来吧。”
听见这话,云慈临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小脑袋。
将小云慈临抱到了自己身边,云矜兮轻声开口安抚,“朕不能时常陪伴着你,摄政王能代替朕教你习字,朕应该欣慰才是。”
云慈临眼中的惊异更甚,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真、真的吗?你不会怪罪于他?”
云矜兮肯定的点了点头,“嗯。”
这下,云慈临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他满脸感激,“多谢父皇!”
见小包子露出了笑脸,云矜兮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好了一些。
抱着他圆滚滚腰肢,云矜兮若有所思。
今天叫他过来,主要还是为了了解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不如趁着小包子现在的戒备心还没那么重……
在犹豫片刻之后,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既然感谢朕,那你回答朕几个问题好不好?”
一听这话,云慈临立刻就正襟危坐,他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嗯!儿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矜兮的眼眸微微抬起,她有些直接的开口:“你可知……你的母妃是如何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