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敢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在地上蹲着,云矜兮拍了拍龙袍站了起来。
而云慈临则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他眼中都散发着光,“宫哥……摄政王!”
小包子稚嫩的嗓音中满是惊喜,云矜兮都忍不住微微侧目。
这听着,可比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亲多了。
但云慈临还是很懂规矩的,尽管见到宫夜延再激动,也没有站起身,他依旧板板直直的跪在地上。
不过云矜兮甚至能感觉到他身后的太监都松了一口气。
云矜兮:“……”
这些人都得多怕她啊?
虽然心里在腹诽,但是表面上她却还是那一副暴躁又自大的模样,她十分嫌弃的开口,“起来吧!”
尽管如此,云慈临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宫夜延。
见到他点头,云慈临这才欢欢喜喜的站起身来,凑到了他的身边。
云矜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他爹呢!
但略微思考了一下,云矜兮还是决定将这个小包子拐回自己的寝殿。
周围能问的人,她也问过了。
目前看来可能真的只有这个小包子知道更久远一些的事情。
必须得摸清楚她发生的事,以及顺便调查一下宫夜延的脾气秉性。
这是古代世界,一个不小心卷入什么权利的纷争之中,就算她是皇帝也很有可能被暗杀,毕竟她是一个没有任何亲信的皇帝。
这么想着,云矜兮内心一阵忧伤。
没想到有一天作为皇上的她还要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
虽然心里都是忧伤,但云矜兮还是克尽职守的演好自己暴君的角色。
她板着一张脸,朝云慈临伸出了手,“来,跟父皇走,让父皇看看你长高了多少。”
尽管她已经在暴君的基础上柔化了一下面部表情,但云慈临显然还是被吓得不轻,他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惊恐。
“父、父皇……”
他又朝身后挪了几寸,恨不得贴在宫夜延的身上,看一下他的眼神中也满是求救。
这小小的动作对于云矜兮来说就是大大的伤害,她感觉自己的窝子又被戳了一刀。
她好像个后爹哦。
连儿砸都不理她,云矜兮有些挫败。
看着腿边的小皇子越发靠近自己,宫夜延微微掀了掀眼帘,他没有错过云矜兮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失落。
薄唇动了动,他的嗓音低沉又磁性,“许是小皇子太久未见陛下,所以才如此生疏。”
这话听来竟有几分解围的意思,云矜兮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她有些意外。
而宫夜延则是不卑不亢,就连目光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这倒是让云矜兮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了一声,又放柔了一些语气,“咳!是啊,朕确实是有好久没和慈临一起用过晚膳了,也确实是该好好吃一顿了。”
听见这亲密的“慈临”两个字,云慈临差点没将眼珠子瞪下来,他惊恐又害怕,小小的身板在不停的颤抖着。
云矜兮:“……”
她以前就连“慈临”两个字都没有喊过?
云矜兮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目光略微有些幽怨的看着宫夜延,她开口道,“你也一起。”
闻言,宫夜延端正的行了一个礼,他的嗓音缓慢又磁性,“陛下,您刚刚罚臣今晚不许用膳。”
云矜兮:“……”
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甚至谦和有理的男人,她有点暴躁了。
这个奴才陛下饶命,那个皇上息怒,人人都怕她,面前这个还噎她。
这暴君谁爱当谁当去吧!
太憋屈了!
咬了咬腮帮的软肉,云矜兮从牙缝里挤出,“朕让你用你就用!”
“回宫!”
说完她气呼呼的一甩袖,率先朝着自己宫殿的地方走去。
福德立刻担惊受怕的低了低头,他捏着细细的嗓音,“是。”
看见她这一副气急败坏,甩袖而走的模样,宫夜延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可爱,他红润的薄唇微微勾起。
而见她背对着自己,云慈临则是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他拉了拉宫夜延的衣袖,却看见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云慈临疑惑,“宫哥哥,马上就要和父皇一起用膳了,有什么好笑的呀?”
宫夜延嘴角的弧度不减,幽暗深邃的眼眸轻飘飘的落在云矜兮的身上,他薄唇微动,淡淡开口,“没什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云慈临瘪了瘪嘴,他有些沮丧,“慈临倒是觉得被父皇想起,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还是比较喜欢在皇宫里当个小透明的时候。
宫夜延缓缓抽回了被他拉住的衣角,“走吧,被你父皇发现咱们没有跟上,他又该发怒了。”
“嗯!”
寝殿内。
晚上已经在固定的时间全部端上桌。
而作为皇帝,云矜兮桌子上的菜肴十分的丰盛,各种山珍野味,就连花样都不带重的。
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云矜兮拿起公筷故作慈父的模样,往云慈临的碗中夹了一块髓液黄金。
就是用包裹着猪骨的脊髓制作而成,看起来美味极了。
“吃吧。”
看着面前的菜,云慈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宫夜延,不敢动手。
而满眼期待的云矜兮则是疑惑了,“怎么了?不饿吗?”
宫夜延:“陛下尚未动筷,小皇子和臣岂敢放肆。”
一句话点醒了云矜兮,她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愣。
记忆里她没有和任何人吃过饭,而且这是一个制度很森严的古代。
她反应很快,立刻假笑了一下,“不过是家宴,没那么多讲究。”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拿起手中的银筷,朝着其中一道鲜美的鱼肉夹了过去,只不过在看见香菜的时候,她略微有些嫌弃的绕了过去。
“嗯!这道鱼不错。”
云矜兮点头称赞。
由她开了这个头,场面上的局势瞬间就轻松的下来。
云慈临也跟着拿起了筷子。
而宫夜延却没有错过云矜兮挑开香菜的这个动作,他微微垂下眼眸。
果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一个月前来的第二个。
这是……第三个。
宫夜延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带着探究看向云矜兮,幽深的瞳孔之中隐隐浮现着兴味。
夺舍?
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