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的沙发套还有窗帘等物件,从洗衣机里拎出来。
连渊端着盆进入空间,里头面积大,空地上可以随意晾放。
南浔过来帮忙,“我来吧,你去陪她挑选货物。”
连渊对于这个和自己老婆长着同一张脸的女孩,已经见怪不怪了。
点了点头,转身朝货架那头走去。
南黎正翻看着2746送到她面前的货单子。
这么一看,其实这几年她也没吃多少东西。
当初囤货的物资,如今只动了冰山一角。
“选好了吗?”连渊走到身边,看她还在认认真真勾选。
“太多了,我打算用那辆货车运。”南黎指了指曾经拉火山灰的大货车。
反正她空间里的东西多的是,等到她死了,这些东西也会跟着消失不见,岂不浪费。
她准备送出去一些,自己留下足够吃几个月的,其余的物资全都分给好朋友。
连渊抿了抿唇,“好。”
“米面油拿出三分之一,海鲜干货五大箱,奶制品拿出一半吧,还有消毒水洗衣用品之类的,都拿出一半。”
南黎低头看着电子清单,2746和连渊便开始忙活起来。
从空中飞舞的箱子,有序地排列在货车上。
不多时,车子装满了大半,南黎也停下了选品任务。
“等风停了,火山灰也送出去,就给农产品研发部门,鸡鸭鹅……南浔喜欢,我们给她安顿好,就都送她,那些粮食也都给南浔。”
南黎就像分家产一样,坐在货架旁的沙发上自顾自地念叨起来。
连渊蹲下身,双手落在她的膝盖上,轻笑道,“不过了?我们自己不留些吗?”
南黎一怔。
她净顾着想后事,把连渊这边给忘了。
“剩下的,也足够我们吃一辈子啦。”她神色无恙。
完全看不出心里埋藏着心事。
连渊几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还是被他压下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送?”他话锋一转,压下心底的苦涩。
南黎想了想,“等我给祁叔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从空间出来后,拨通祁盛的号码。
祁盛如今也开始放年假,但他也没地方去,只在蒙涂山的员工宿舍里躺尸。
“小犊子,终于想起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父亲了。”祁盛嘴里咬着一只烟,慢吞吞道。
“少抽烟,多活两年。”南黎吐槽。
“怎么着,多活几年,生个大孙子给我带带?”
祁盛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可南黎却定在屏幕这头。
孩子……
“呦,真有这个打算?”祁盛来了兴致,将烟掐灭,从床上爬起来。
南黎翻了个白眼,“说正事,我和连渊一会去送捐赠的物资。”
“捐赠?你?你这么抠门,会捐赠物资?”
南黎深呼吸,让自己别生气。
连渊将屏幕转到自己面前,“祁叔,我们刚才发现很多物资都临期了,所以选了一部分,送到捐赠处。”
“行,你们来吧,韩风说上来送什么照片,正好我们一起见面吃个饭。”
说动就动。
南黎和连渊换上防风保暖的衣服,从家里出发。
两人先见了祁盛,南黎把一箱子的软中华和各种酒送到他的房间。
祁盛眼睛绿的冒光,连连夸赞,“我这个闺女没白养!但是你给的是不是有点多。”
南黎拍拍手,看到连渊还在一趟趟搬运物资,拉着祁盛到一边。
轻声道,“年后我和连渊会离开这里,再回来不知道猴年马月的。”
祁盛挑了挑眉,总觉得这话不对劲,抓抓头发,“怎么?他们家还能把你扣下?连青老哥不像那种人啊,你那婆婆也通情达理的。”
南黎笑了笑,“不是他们的问题,连渊说要带我四处走一走。”
祁盛舔了舔唇,叉着腰,“那总得回来两次吧。”
“回,肯定回来。”她安抚地拍拍祁盛的肩膀。
因为这个小插曲,导致祁盛脸色不太好看,连带着看连渊都不那么顺眼了。
姑娘嫁人就见得少了,这总让老父亲心里不舒服。
可他又不能拦着说什么。
中午吃饭时,韩风和冬聆也来了。
两人将一叠照片递过去,“这是你们的,给祁叔也多洗了一份。”
祁盛好奇地拿起翻看,随即他发出畅快爽朗的笑声。
“瞅瞅瞅瞅,我们这些小朋友多好看!江敛怎么这么僵硬,徒牢有当奶妈的潜质,小韩风和冬聆青春气真足。”
随后看了看南黎,“你这头发,不正经,连渊也是。”
南黎低头吃菜,不理会他的评价。
虽然祁盛嘴上吐槽着,可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起来藏好。
这时代,保存纸质照片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是大家相遇的证明,无论到了哪一天,都不会忘记在这里的情谊。”
韩风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饭局散场后,大家约定年三十晚上聚在南黎家里吃团圆饭。
祁盛比了个ok的姿势,目送南黎和连渊离开。
等到视野里那台货车消失不见,祁盛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他拉着冬聆到一边,“小冬聆,你跟我说实话,南黎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冬聆眨了眨眼,眼底浮现迷茫,“没有吧?”
显然她是不知道的。
祁盛微微皱眉,没有吗?是他多心?
车子开出蒙涂山主城,南黎便将其收进空间里。
用空间跳转回到了果园。
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气候显示。
过年那阵子,风力会降到五级。
这已经对生活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而沙尘暴过去后,不久就是大暴雪。
南黎盯着显示屏尾端的那个雪花表示,看向连渊,“几年前的大暴雪时期,你和阿凡达挤在我屋外的走廊,后来你死皮赖脸地要给我做小管家。”
她用手在胸口附近比划一下,“这么高。”
“我和阿凡达,真是过命友谊。”连渊道。
摸了摸南黎的头发,他提议,“要不要剪头发?”
南黎闻言,又一次笑弯了眼睛,“你第一次给我剪头发,剪得特别漂亮,然后我也给你剪了一个。”
“我们这么厉害?”
南黎摇了摇头,“是你厉害,我不行,我给你剃了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