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倒地不起,其余几人惊恐地缩到了大门边上,“我们没惹你!你凭什么杀我们的人!”
南黎闷闷的笑意从口罩下方传出,“站在我家门口算计我,说没惹我?”
几人顿时愣住。
她……是这家主人!
她从哪冒出来的!
南黎不跟他们废话,手指一抓,几颗金属碎片接连穿透三人的头骨。
让她头疼的不是有人死在家门前,而是这三人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她不想搬进空间里,万一病菌传进空间里的鸡鸭鹅身上就坏了。
犹豫一会,提出一桶汽油,打算将尸体烧掉。
这是切断病原最直接的方式。
刚拧开汽油桶的盖子,忽然听到两侧的藤蔓丛里传来响动。
还有人?
她警惕的看过去,没发现任何动物人类的身影。
可能是风。
托住桶底刚要倒油,就见高大的藤蔓丛两侧探出枝桠。
南黎眉梢一挑,立刻后退两步。
藤蔓似乎是顺着血液的气息迅速爬了过来。
尖细的绿色触角,在尸体上的血液探测两下,然后将尸体裹紧,往藤蔓丛里拖拽……
这诡异的一幕,立刻让南黎记起前世的场景。
植物异变。
与此同时,另一侧也探出了几根藤蔓,将其余几具尸体全都裹紧,拖拽离开。
她用显示屏近距离查看。
就见左右两侧,藤蔓丛中间的部位,一个长满尖刺,长宽都在一米之上的椭圆躯壳。
和食人花长得很像。
之前修建院墙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藤蔓丛里有这种东西。
那些尸体被拖拽着,送进了张开的红色大嘴中。
充满尖刺的躯壳迅速闭合,很快,从缝隙里滴淌出猩红的血液,那股臭味更加浓郁。
南黎挥了挥手,但效果甚微,那味道久久都无法散去。
似乎这种藤蔓也是有意识的,捕捉死人,不会攻击活人。
倒是个毁尸灭迹的好东西。
她看了眼地上几滩血迹,将油桶收起来,拎出白石灰,洒在几滩血液上。
直到将血液吸干,用铲子将那片土地挖起,装进袋子里,让小粉扔到一里开外。
等小粉回来的这期间,她拿着铁锹,扒拉两下藤蔓丛。
这些藤蔓长势茂密,贴地的部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草。
凑近细看,脸盆大的绿叶片上,叶脉纹路像人类的血管一样,密密麻麻。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她拿出一把刀,在手指上割了一刀。
鲜血顺着手指滴淌到藤蔓的根茎上。
很快,里头散乱的枝桠爬出两枝,在根茎上蹭了蹭血液,然后便朝着她伸出爪牙。
南黎微微眯眸,手中的刀刃直接挥了出去,斩断其中一根枝桠。
切口处,冒出一股又一股的绿色液体,很像人类受伤流血的样子。
而另一根却不受影响,继续朝她而来。
南黎后退到前方的主路上,它便跟着伸长,继续追寻而来。
她来了些兴趣,立刻闪身到二十米外。
结果那枝桠竟然跟着调转方向,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继续追寻她的气息而去。
而被她砍断的那支,则定在原地不动。
在那枝桠快要碰到她时,她又一次跳远,这次是七十米。
不出所料,那些枝桠继续穷追不舍。
她连着试了三次,二百多米,五百多米,一千多米。
结果那枝桠就跟无限伸缩的橡皮筋一样,无论她落在哪个方向,角度有多刁钻,枝桠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发起追捕。
后来她直接将其斩断,无限伸长的藤蔓便静止不动了。
至此,南黎确定了一件事。
至少她果园周围的这些藤蔓,是不会主动攻击完好人类的。
但当它嗅到并触碰到血液,便会追着这味道去找受伤的人。
无论多远。
回到院门前,她用铁锹将边缘还未长大的藤蔓根部挖了几锹。
手一挥,将那些幼小株苗收进了空间。
然后给小粉上上下下消了毒,领着它回家。
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南黎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翻来覆去终于有点睡意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立刻睁眼,拿起接听。
“黎姐,你车子借我开一下,我要去城里。”
南黎坐起身,起身下楼,“去那里做什么?”
冬聆语气低沉,“韩风感染了,他身体本就没恢复好,我都说不让他去,他非得去。”
语气的烦躁压都压不住。
南黎停下脚步,重新回了房间,“我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去。”
“那边传染的很严重,我自己去就好。”
“三分钟。”
冬聆无奈地看着被挂断的屏幕界面,拿了一个鼓囔囔的背包,立刻朝外走。
两家的院门相邻,中间隔了一段路程。
但南黎开车很快到达。
车灯穿越茂密藤蔓丛,照亮冬聆家门的时候,她从里头出来,反锁好大门。
车子停下,她立刻上了副驾驶。
将背包里的口罩消毒液,还有一次性橡胶手套都放在置物盒上,“下车前戴好。”
她一抬头,就看到南黎剪短的头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头发怎么剪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周围几个人都知道,南黎过去的头发都是连渊修剪的。
她狠狠咬住下唇,恨自己嘴上没把门的。
南黎倒是不在意,玩笑似地说,“省着打架时被人薅头发。”
冬聆忙去摸自己的头发,“那我明天也剪短,和你一样的。”
车厢里又一次沉默。
冬聆提了口气,半转过身体,“黎姐,其实那天我跟你说我喜欢韩风是假的。”
“嗯?”
“就是为了拖住你,为了……为了给他做蛋糕的时间,大家也想给你一个惊喜,没人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
南黎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几秒后勾起唇角,“你们的礼物我都收到了,伤怎么样了?”
“小伤,倒是牢大哥受伤最重,还有……”
冬聆吱吱唔唔地看着她,第一次组织不好语言,显得局促不安。
南黎又何尝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我没事。”
伴随着话音落下,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捏得比刚刚更紧,白皙的手背青筋滚动。
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