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的眼形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产生变化，但成年后，如果胖瘦没有太大增减，眼睛的变化并不会太大。
文档上是戴腾博士毕业的照片，那时候他三十二岁，如今三十六岁。
仅是四年的差距，怎么会产生那么大的变化？
“所以你们是怀疑戴腾有问题。”关山蹙着眉问道。
对面两人默认代替了回答。
关山四下环顾整个房间，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哪哪都有旁人的眼线和监控。
南黎知道，这一刻起，关山要有行动了。
他能走到今天，并不是靠着运气。
“关叔，药你先不要吃了，明天我会让韩风去药局，配一些对你症状的药物，医院的人你先……”
“我懂，我不会打草惊蛇。”
关山这边只要多加注意，短期内不会有问题。
“还有，家里的食物也要盯紧一些。”
“食物……”关山眼底闪过浓重的阴狠之色。
“譬如韭菜里很容易混杂相同的具有毒性的其他植物，洋水仙关叔知道吧？”
关山立刻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继而无奈一笑，“你想看我家里的冰箱就去看，拐这么一圈干嘛。”
南黎吐了吐舌头，立刻跟关姨朝厨房走。
冰箱里还有昨天没吃完的新鲜韭菜，被保鲜膜包裹着。
南黎伸手解开保鲜膜的捆绑带，将一捆韭菜平铺开来。
扒拉几下，就看到夹杂在里面，和韭菜类似，但根茎稍粗，呈现椭圆状的植物。
如果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她不知道家里的保姆有没有问题，但菜有问题没跑了。
回到客厅时，连渊在和关山说着话，见她回来，齐齐将目光看过去。
南黎将几根洋水仙放在木桌上，“和我猜的一样，看来昨晚上我不是消化不良，而是吃了洋水仙后的不良反应。”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昨晚胃疼了好一会，又烧又堵的，以为吃多了。”关姨补充。
关山深深吸了口气，如果细看，他眼角下垂着，眉间有浅浅细纹浮现。
这代表，他生气了。
南黎此行来，是让关山加强周身防范，如今目的达到，便跟连渊回了家。
关山的助理开着车子将两人送回了公寓。
步入电梯，连渊按了按键。
南黎半转过身体问，“你能感知同类的存在，那么如果是身负异能的人类，能感知到吗？”
连渊眉梢微微挑起，“不能。”
南黎似有不解，“那你当初为什么会找上我，还说靠近我会让身体恢复？骗我的？”
“当然没有。”连渊立刻否定，满脸坦诚的模样，“我也不太清楚原因，但靠近你会让身体精力充沛是真的，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作之合吧！”
南黎嘴角抽了抽，看他无辜的眨着眼，便放下了怀疑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南黎在冬聆的陪伴下，去了药草养殖基地，去看了旁边的蔬菜大棚。
这是他们一行人源源不断的金钱来源。
连渊没跟她一起，关山让他帮忙检修蒙涂山对接外部的网络设备，他经常早出晚归。
而这几天，蒙涂山一直风平浪静。
徒劳那边没有监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戴腾日常也都是提前上班，时常加班，去实验室巡视，检查各项数据。
外人看来，就是个忙碌敬业的生物学家。八壹中文網
关山暗中换了药，没有引起家庭医生的注意。
这样的平静，一度让南黎以为，是她猜错了，这件事和戴腾无关。
但直觉告诉她，不太可能。
因为连渊不在家，冬聆便趁机上门，拉着南黎出去闲逛，顺便采购年货。
虽然物价都在翻番上涨，可商超里，人流量依旧很大。
再穷再苦，过年了也要吃顿好的。
而且蒙涂山为了让民众过个轻松点的年，给所有居民免费发放了五个贡献点。
这着实能点燃大家的兴奋劲。
因为过去瘟疫带来的影响，日常有条件出行的居民都戴着口罩。
南黎和冬聆也都戴着。
两人拽着小托筐穿梭在超市里。
冬聆拿着纸单，按上面的计划采买。
“牛肉，鸡，鸭，淀粉，牛肉丸，香油，猴头菇……真是的，就不能按照食材归类书写吗，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
冬聆一边翻找，一边吐槽韩风的归纳。
南黎看着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她家里都有，但她没阻止。
两人买了满满两筐的东西，结账时，南黎率先把自己的身份卡递过去。
冬聆立刻按住她的手，“说好来我家过年，你怎么还掏上钱了？”
南黎笑着拉开她的手，“应该的，这几个月我和连渊没在家，药草那边都是你们打理，而且还免费分我们蔬菜种植的钱，这点算什么。”
冬聆知道拗不过她，便松了手。
毕竟她们谁都不差这些钱。
总共花费一百五十八个贡献点，买了鸡鸭鱼猪牛羊，还有各种调料散货。
两人各提着一个袋子往外走，冬聆偏头看了南黎一眼，“黎姐，你们在外面遇到危险了吗？”
南黎没回答，只是看着她。
“虽然不太明显，但你开始化妆了，连渊的眼睛也变了颜色。”
身边的人瞒不住，她点头，“嗯，问题不大。”
冬聆不再多问，毕竟谁都有需要保密的隐私，“需要帮忙，尽管说。”
南黎眼睛里透出笑意，“好。”
两人走到门口时，数日不见的凌菲忽然出现。
她张望许久，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后才跑过来，“南黎。”
南黎停下脚步，“凌队，有事？”
凌菲咬着唇，看了眼冬聆，犹豫着开口，“方便请你喝杯咖啡吗？”
南黎眉梢微扬，有点意外，但似乎这点意外又在预料之中。
可她却反其道而行，“不方便。”
凌菲脸色僵住。
往日里的张扬，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丁点影子。
她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说道，“就几分钟……”
冬聆直接开口，“都说了不方便。”
说完，拉着南黎错身离开。
南黎没回头，但却从空间显示屏里，清楚地看到凌菲脸上的绝望和恐惧。
南黎是故意不答应她的。
她和凌菲又没熟到一起闲聊喝下午茶的程度，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凌菲对她有所图谋，势必在一次碰壁后，会有第二次行动。
而在行动前，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