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两人做了个简单的小计划,打算做完这单就打道回府。
自从南惜晴去世后,南黎不曾有过自己真正的家。
蒙涂山那间六十平的小公寓,是她两辈子的记忆里,最有归属感的地方。
既然是过年,一定要回到那里。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点,南黎伸了个懒腰,打算洗漱睡觉。
虽然不困,但躺床上看个电影也是好的。
她起身后径直往浴室走,连渊下意识的跟着起身。
南黎顿住脚步,回过神看他,“我要洗澡,你干嘛去。”
连渊眉梢微扬,深灰色眸子闪了闪,“哦,那你去吧。”
南黎转身进入浴室,房门轻轻关闭,但她却没有其余动作。
垂眸看着门把手,等了半天,都不见房门被推开。
这不合理。
以往哪次她进浴室,他不是粘着磨着一起挤进去的。
南黎秉承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则,抬起头,用力盯着门板看过去。
木质的门板渐渐透明,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那抹挺拔身影。
果真没走。
但当她看清连渊表情的瞬间,微微一愣。
此刻的连渊眉头紧皱着,面对她时展露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他抬起手,掌心贴在腰上,看起来似乎极其疲累。
好似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双眸直视着门板,但又很快转身,朝床边走去。
南黎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怪。
从今天早上见到连渊,她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异样。
此刻更是达到了巅峰。
在连渊坐在床边的瞬间,浴室的门被一把拉开。
他猛地抬头,眉宇间的神色还来不及退去,就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忘了什么东西?”他站起身问。
南黎大步而来,在距离他两步远的时候站定脚步。
连渊眉心猛地一跳,察觉到不妙。
还不等他开口,南黎两条白皙的手臂伸了过来。
他立刻后退,结果后面就是床,他直接坐了下去。
南黎的手指落了个空,立刻上前两步,膝盖抵在窗沿,将人按倒在床上。
平躺在床上的瞬间,连渊喉结压抑的滚动了一下。
南黎也不说话,伸手就去撩他的t恤下摆。
在她握住布料的时候,连渊颇为无奈的按住了她的手,“黎黎,别闹。”
南黎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以往她主动些,他恨不得将她扒光吞了。
“松手。”
语气不容置喙。
连渊笑着拉开她的胳膊,“这么想我?”
“对。”她点头,“想要你,给不给?”
连渊,“……”
很难不给,但现在不太行。
他不回答,南黎挣开手腕的束缚,迅速撩起他的衣摆。
虽然瘦了十几斤,可该有的腹肌还在,轮廓清晰,光看着就会让人觉得手感极佳。
“黎黎,虽然你主动我很开心,但你在海水里泡了太久,身体……”
“闭嘴!”南黎打断他的说辞,将腿抬起,跪在他一侧,“翻身。”
见他不为所动,她继续道,“我喜欢后面,快点!”
连渊,“……”
“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听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得。
这句话一出,连渊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他立刻老老实实的坐起身,当着她的面,把t恤脱掉。
一边脱一边解释,“我当然爱你,最爱你,只爱你,不爱你爱谁。”
南黎现在不想听他的甜言蜜语,保不齐就是为了把她灌迷糊,故意在这给她使糖衣炮弹。
“只是……”
他还在那里磨蹭,南黎却直接扳着他的肩,将他身体半转过去。
室内拉着窗帘,柔和灯光都盛在这十几平米的范围内。
可当南黎看到他的后背时,觉得这灯光冷得刺骨。
他原本光滑平整的脊背,此刻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肉。
当属那两条,跟她胳膊一样的狰狞伤痕横贯整个背部,最为刺目。
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结痂愈合,但因为撕扯,两条最大的伤口渗出血丝,暗红色的疤痕淌出鲜红的血丝。
南黎眼睛定格在他的背上,想问这伤是怎么弄的。
可所有的话卡在了干涩的喉咙处,问不出来。
连渊叹了口气,转过身正面对着她,伸手去揉她的脸,“鲨鱼咬的,已经好了。”
南黎唇角发颤,后仰躲开他的触碰。
忽然,还在休假中的徒牢一下子出现在房间。
徒牢手里还拿抱着个椰子,看到这气愤不对劲,赶紧把嘴里的吸管拿下来,立立正正站好。
“徒牢,你说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南黎看向他。
连渊也看向他。
前者眼神告诉他,不说实话,你完了。
后者眼神告诉他,你说实话,你完了。
他招谁惹谁了!
“……鲨鱼……鲨鱼咬的?”
话音未落,迎来南黎暴躁的眼神。
他立刻改口,“那也可能是什么东西爆击造成的吧……”
话音刚落,迎来连渊的死亡凝视。
在未来的威胁和眼前的威胁下,徒牢立刻选择抛弃前者。
一咬牙,直接开口,“南黎,异星人追到了秦城海域。”
徒牢刚开口,就给了南黎一个暴击。
怎么来的这么快!
连渊眼角压紧,低声威胁,“徒牢。”
徒牢将怀里的椰子抱紧一些,往南黎身边凑了凑,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全卖了……
“当时连渊在海里不肯走,他那些武器你也知道,一启动就会暴露坐标,半个月内来了三波人,我劝他先去其他地方缓一缓,他不听我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组灭一组,如果不是你发来消息,我觉得我跟他都得交代在那,还有那个陆靳,就是接到消息,特意去秦城处理这件事的……你快把我收进空间,他要吃了我……”
南黎一挥手,徒牢便消失在原地。
她此刻的脸色已经可以用煞白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