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债……”汤思的话到了嘴边,目光闪了闪, 半遮半掩道,“他家出意外了,所有人都死了,钱也没了,他还在国外赌输了钱,才想到要冒充黎正德。”
汤思的话锋一转着实晃了警察一下,监控后的黎漫漫更是忍不住差点冲出去质问。傅瑱玦将黎漫漫死死箍在怀中,低声喝止,“你过去她更什么都不会说的!”
黎漫漫眼眶发红,浑身颤抖。警察遇到太多负隅顽抗的罪犯,并不惊讶汤思的转变,像这种人,向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哦,仔细说说他是怎么冒充黎正德的?”
汤思摇头,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他出国赌的那段时间没和我联系,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黎正德了,我以为是黎正德和他协商好的。”
睁眼说瞎话,冥顽不灵,把警察都给气笑了。一个小时后,走出警局,迎面一阵湿冷的风灌进口鼻中,黎漫漫一阵恍惚,如果不是傅瑱玦及时扶住,人已经晕倒了。此时她才发现,审问的整个过程她不仅精神紧绷,身体也是紧绷的,一时放松下来,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傅瑱玦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放进了车内,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回酒店。”
车子疾驰而去,不久,另一辆车停在了警局,车窗小心翼翼的落下一点,童贺盯着警察局许久,见到汤思从里面出来,立刻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下了车朝汤思走过去,童贺的车立刻开走了。汤思正在急迫的和律师诉说着具体情况,见童贺下属走过来,立刻闭上嘴,脸上条件反射般的挂上了谄媚的笑容,“王助理,您怎么在这里,可是童先生有什么事?”
童贺下属将一个文件袋交到汤思手中,冷声道:“先生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但对于多嘴多舌给他惹麻烦的人也绝对不会手软。”
说完,不等汤思反应,就离开了。汤思忐忑的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摸了摸手中的文件袋,压下心中迫切让律师先走了。等她上了自己的车,锁好车门,这才将文件袋打开,里面只有一个U盘以及……这是什么?汤思奇怪的将那口红大小的一小节东西拿出来,触感柔软,等她定睛一看,当即尖叫起来,将东西扔了出去,手臂无法自控的挥动着,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东西扔的远远的,而不是掉在自己的脚下。汤思惶恐的从车上跑下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盯着脚垫上那一截……手指。许久,她像是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将文件袋拿起来,倒出U盘连接上手机。整个过程都在祈祷,却不敢将祈祷诉诸出口,似乎这样事情就不会朝自己恐惧的方向发展。可事与愿违,U盘中只有一个视频,视频只有十几秒,却是黎菀菀被砍断小手指的全过程。哪怕视频没有声音,汤思也看得到自己的女儿有多痛,她扔掉手机,失控的抱头尖叫起来。这是警告,是童贺对她的警告,如果她和黎正西说出有关他的事情,他就会对黎菀菀下手。汤思大脑一片空白,她最爱自己,其次就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本来以为女儿在里面一定会很安全,她都升起了要是黎正西的事情会牵扯到她,她就出国避避风头的打算。可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