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又是一阵剧痛,纪岚儿收回思绪,从空间出取出消炎和烫伤药简单包扎一下,现在这种环境不允许仔细治疗。
纪岚儿又看了下田里的庄稼,她惊喜的发现被灵泉灌溉的庄稼竟连生长速度都是神速,短短一天的功夫就冒出了小苗!
“不错。”纪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照这样的生长速度,最多一个月就能收获粮食了。”
她再次灌溉了农田,然后掬了点灵泉洗去脸上的污渍(灵泉能自动净化),这才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呜呜呜……大哥哥你什么时候醒啊!”
盛小心软糯的哭声将纪岚儿的思绪拉回,想到盛小开还在昏迷,纪岚儿立刻去查看他的情况。
盛小心看到她,哭的更大声了。
盛天和砍柴回来听到盛小心嚎啕的哭声,心尖一凝,加快了脚程,刚走进院子她就看到纪岚儿的身影。
他瞬时提高了声线,厉声质问道:“纪岚儿!你又虐打孩子们?!”
纪岚儿刚准备蹲下查看盛小开的情况,手腕就被狠狠攥住,下一瞬她就被巨大的力气推到在地。
“娘!”盛小心被吓傻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眶,“爹爹,你为什么要推娘啊……”
纪岚儿被推的伤口再度裂开,疼的娇容微皱,那张洗净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进了盛天和的眼底,面容虽然黑了些,但那双眼睛却异常亮丽,他看的一愣。
纪岚儿扶着门框坐了起来,压抑着即将暴怒的脾气道:“盛天和,你哪只眼看到我打孩子了?”
“哪怕现在没打,可曾经呢?”盛天和眸光喑黯,眸底攀着阴郁,就出去一会的功夫,就听到不少关于她虐待孩子的事情,一两个说的可能有水分,可说的人多了那就是不得不信了,而且孩子身上确实有不少清淤,“孩子们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下那样的狠手?!”
纪岚儿被气笑了。
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曾经是打过,那是我不对,可是你想过缘由么?你可以不管不顾的去参军,杳无音讯那么长时间,丢下我一个未曾见面的新妇抚养这三个孩子,你考虑过我的困境吗?你当这三个孩子是平白无故自己长大的吗?”
原身是混了些,把怨气撒在孩子身上,可新婚夫婿连面都没见就跑了,最小的小心那个时候不过才不到两岁,连跑都不会,正是缠人的时候,老二也就四岁,老大也才六岁出头,哪个不需要她里里外外的照顾?何况原身那个时候也才十六,就是亲生的也有崩溃的时候。
纪岚儿压抑的心疼,这应该是原身附带的情绪吧,怪不得纪岚儿有种切身体会的感觉。
“说到底,哪怕是逃荒我都没想过扔下他们,可你呢?!”纪岚儿言语犀利,将原身多年来的委屈吐豆子般的宣泄出来,“你若真是尽职尽责的好父亲,就不该将三个年幼的孩子丢在家里,丢给连面都没见过的新妇!”
一走就是整整四年,死了也就没话说了,结果不但没死,还好好的活在眼前!
“现在却来质问我?真虚伪!”
盛天和落在身侧的指尖微蜷。
半晌,他沉声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纪岚儿轻嗤,“你的苦衷,凭什么由我来承担后果。”
“我既然承担了,哪怕做的再不尽人意,你也没资格来问责我!”
跟这种没脑子的直男待的久了,她觉得烦。
凝着纪岚儿瘦削又倔强的侧颜,盛天和鹰隼般的眸光微黯。
这女人,明明是她打孩子,他就说了几句,最后却成了他的错,毫不讲理!
果然,天性在此,他是断不能在留她了。
当初娶纪岚儿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能安分守己,他也不会亏待了她。
只是现在……
想到这,盛天和从怀里掏出拟好的休书,还有一个鼓囊的荷包,“既然如此,我们就此断了吧,你以前对几个孩子怎样我也不在追究,这是二十两碎银,算是这些年对你的补偿,以后怎样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
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都不会超过一两银子,这些钱对她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一辈子可以吃穿不愁。
纪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身边的盛小心却听到了,“爹爹!你要休了娘?”
小不点豆大的泪珠子一下就掉了出来,“不要,我不要娘走,爹爹我要娘……”
纪岚儿这才反应过来,冷冷的瞧着盛天和,“你当真要休了我?”
盛天和想说是,但对上纪岚儿的目光,竟有些迟疑,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误会?她打孩子是事实,这不会错,他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纪岚儿嗤笑,“可以,但休妻不行,只能和离。”就算她以后不会再嫁,也不能平白沾了休妻的名头,在古代,对妇女是何其的苛刻,若是被休,这普通女人怕也是活不下去了,就是被邻里的挤兑,也得挤兑死,幸好,她是现代人的芯子,离了谁都能活的更好。
盛天和想了想,也不是问题,“可以,这些银子你拿……”
盛天和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小安的声音,“不行,娘不能走!”盛小安急忙连滚带爬的跑的纪岚儿身边,死死的拽着她的衣服,生怕松开娘就走了。
“娘,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们……”
小心儿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要娘走,我要跟着娘,娘去哪我就去哪……”
纪岚儿暮的鼻尖有些发酸,没白养……
“好,娘带你们走。”纪岚儿抱起小心儿领着小老二就往外走。
盛天和懵在当地,等等……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什么情况?
小心儿不到两岁就跟着纪岚儿,对他这个爹的印象可以说是淡到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原本就依赖她,而且最近跟着吃香喝辣,后娘也变得温柔了,便更是离不开了。
小老二对他还是存着念想的,纪岚儿拉着他不舍得一步三回头,还没走出庙门,就又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