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封喉。
“啊----”
幽冢路野他们惨叫一声,神情痛苦摔倒在地。
他们眼里满是憋屈,还有愤怒,瞪着林少雄,充满了惊惧、怀疑和不信……
他们怎么都不相信,林少雄就这样轻描淡写杀了他们。
气息一泻千里,身子散尽力量!
“现在杀完了,回去喝汤。”
林少雄拍拍手,掉转电动车头,载着秦朗晃悠悠离去……
沈鲤韵她们完全惊呆了。
他们想象过很多结局。
比如秦朗束手就擒,比如秦朗负隅顽抗,比如秦朗请来靠山,但无论怎样,结局都是由他们武裁所掌控。
毕竟他们手里有二十多把枪,背后还有大人物强力撑腰,怎么也能保住幽冢路野一条小命。
可结果,林少雄骑着一个电动车过来,不痛不痒斥骂秦朗几句,然后不耐烦地杀完幽冢一伙回去喝汤。
如不是亲眼所见,沈鲤韵都无法相信这一幕。
除了林少雄轻描淡写视生命如草芥的态势外,还有就是他风轻云淡却蕴含杀意的出手。
一截断刀,击杀十三人,包括层层保护的幽冢路野。
沈鲤韵不仅震惊,还心颤,几次想要下令拦住那辆电动车,却话到嘴边怎么都开不了口……
风一吹,她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了……
除了幽冢佐和子外,前来燕京的幽冢子侄以及幽冢路野全部死亡。
死了这么多人,秦朗却没半点在乎,去警方录完口供,再把铁尸和幽冢佐和子一送,他就轻松保释出来。
这就是宋长卫不近人情的好处。
不偏袒,但也不会什么顾全大局毙掉秦朗。
事实宋长卫也只是让宋长兴警告,最近死的人太多了,做人做事最好小心一点。
秦朗没有放在心上,休息半天,然后就在回春堂接诊,敌人要杀,病人也要救。
在秦朗心平气和过日子时,铁掌帮在燕京的据点,裘功成却怒气冲冲,朝裘千丈脸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混账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铁尸失去联系也不给我报告,结果被秦朗拿下还逼出口供,搞得我们现在被动不已。”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闯了大祸?”
裘功成前所未有的暴怒,吓得项亚悦几个子侄噤若寒蝉,他们从来没看过裘功成这样发火。
“幽冢路野父子死了,我们要给鬼医门交待。”
“铁尸假冒秦朗杀人,我们要给林少雄交待。”
“裘家雇凶杀死幽冢朝岗,我们要给宋长兴交待。”
“三个交待,三个都无法交待,你说,怎么摆平这件事?”
裘功成向来尊重这个弟弟,但今天却控制不住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原本是把计策设计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终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悄无声息的借刀杀人,却因为铁尸的背叛而带来了毁灭性的破坏,还把项家和铁掌帮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而这一切,都是裘千丈对铁尸判断的失误,把铁尸的本领和忠诚度夸上了天,裘功成现在真是进退两难,里外不是人了。
“大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裘千丈对自己这次的行动也是非常不满意,心里极度自责。
“幽冢朝岗死后,本来我觉得事情进行的很完美,对接下来铁尸怎么行动就没怎么关注,可是就是在这个环节上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
“我也没想到,他被秦朗盯上了,而且还被秦朗给拿下,如果我早知道这样,我必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哥,向大哥讨教事情怎么解决。”
“唉,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事情会是如此。”裘千丈捂着脸嘶声说道,痛彻心扉。
“秦朗这个混账,这样都能撞到铁尸,可以说是他的运气,而不是我们计划上的失误。”
裘千丈很愤怒,如果铁尸没被秦朗抓住,现在的秦朗,江湖和警署都不会放过他,那是何等的惬意。
项亚悦这次是专程来铁掌帮告罪的,他们两家现在如胶似漆,在对待秦朗的问题上几乎信息共享,所以裘功成对着项亚悦教训自己的弟弟一点都没有避讳。
“运气?”裘功成气急而笑:“秦朗若是依靠运气,只怕早就死了十七八回了,他那样在刀头上舔血的人,每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别人吃亏而他不吃亏,那都是运气?”
“千丈,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你这样迟早还得在秦朗身上吃亏。”
“你是我铁掌帮二十余年掌舵的人物,怎么这次办事这么不力,而且见识也这么短浅,看人一点没看准,我看,你是被这几年铁掌帮的兴旺给蒙昏了头脑了。”
“如果说秦朗抓到铁尸是运气,那么抓到铁尸以后,秦朗展现出来的厉害,手段的高明,你看不到吗?”
“能在东瀛人虎视眈眈的围攻下从容退出,那要是运气,还有什么不是运气。”
说着,裘功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再次上前打裘千丈一个耳光,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裘千丈一愣:“厉害什么?”
“秦朗拿下铁尸本也可以第一时间洗清自己,至少能把自己从从警署那里说清楚。”
裘功成说着松了脖子上的衣扣,说道:“但是他并不急于去警署报案,而是让幽冢佐和子去刺杀他,一直假装自己毫不知情,从而引诱对方,然后再拿下幽冢佐和子和幽冢安溪向幽冢家兴师问罪。”
“你要说秦朗事先没有准备,没有策划,我绝对不相信,如果没有事前周密的计划,事情有做的这么完美,那我觉得秦朗就是一个天才。”
“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秦朗带着铁尸去灵堂,本来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是幽冢家族知道真相以后大怒,对我们铁掌帮和项家进行全面报复,大举进攻。”
“这样的话,秦朗以牙还牙,等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事情的矛头,转向了他的对手,让我们三家互相厮杀,而他在一边渔翁得利,端着手看热闹。”
“不仅自己没有丝毫损伤,反而一下子就能狠狠的报复我们,把我们弄的鸡毛鸭血,狼狈不堪,而且在道义上还不占理,被世人唾骂无耻。”
“第二种可能,秦朗明显也看到了,他早就料到幽冢安溪出于家族利益的实际考量,也许会宁愿把真想隐瞒,死死咬定秦朗就是杀死幽冢朝岗的凶手,而这也正合乎秦朗的利益,这样他就有充分的正当理由杀死幽冢安溪。”
他杀死幽冢安溪,当着幽冢路野的面不给面子,其实就是给幽冢路野下套,让他在极度悲愤中去跟秦朗厮杀,这样他就达到了把幽冢家主要人物一并除掉的目的。
他此番上门,就是借一个铁尸,把幽冢家上上下下搅的天翻地覆,从此永绝后患,不留痕迹。
“只要是幽冢家先动手,秦朗就是把他们一并砍光,宋长兴宋长卫也不会给秦朗定罪,因为,这是正当防卫。”
“为什么秦朗一再保护铁尸不让铁尸死去?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依我看,他不会放过任何想要与他作对的人,这次铁尸就是他手上的把柄,他还要拿着铁尸跟我们铁掌帮和项家发难。”
“所以,你不要秦朗想的那么简单,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结束。”
“千丈,你一再说,运气,运气,运气好能这样一连串的出手,计划严密啊。”
裘功成满脸的失望:“千丈,你未免太草率了,我跟你说过的,对付秦朗,我们也是有周密计划的,我本身就没有对秦朗过于大意的,要知道,他的背后还有林少雄等明堂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