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偏移,划过黄戈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痕。
黄汉周动作一僵,显然是大出意外。
在他以为秦朗必死之时,秦朗突然一把抓起黄戈迎上了黄汉周的刀锋,幸亏抽刀及时,否则黄戈中刀的部位不是脸颊,而是咽喉了。
扑!
就在黄汉周动作僵硬的一时,秦朗把黄戈一放,瞬间拾起地上的半截断刀,刀尖向外,闪电般刺进了黄汉周的心脏。
所有的风声都陷于停顿,四下一片死寂。
这一战宣告结束了。
吴勇的笑容顿时变僵,口中的雪茄滑落在了地上。
孟明明此时呆若木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丝无人相信,这瞬间的剧变。
只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嗖,鲜血,流了下来。
滴滴答答溅落在地板上。
黄汉周望着自己胸前的残刀,满脸的不可思议,身子一倾,软软的倒在地上。
黄戈的脸上又多了几朵血花。
人们都看呆了,望着大厅中摇摇晃晃的秦朗。
秦朗把黄戈抱上沙发,俯下身子看着黄汉周:“周叔,对不起。”
然后他把黄汉周大睁的眼睛缓缓合上,刚才用黄戈挡刀,实在是迫不得已。
“周叔不怪你,周叔本应该保护你,却捅你一刀,还想杀你……”黄汉周身体有点发冷,瑟瑟发抖。
“你……怎么反击我都是对的……”黄汉周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柔光:“你别挣扎,我这一刀没有刺中你的心脏,唉,实在是准头太差。”
“你现在太用力,就会牵引心脏裂开,导致死亡。”
一饭之恩,同舍之谊,秦朗终究没有割舍掉,他毕竟是兄弟的父亲。
“你去投奔你的鬼医门吧,我还要继续战斗。”秦朗喘了口粗气,说道。
“谢谢你秦朗。”黄汉周笑了:‘谢谢你,你是个好小伙子,可是周叔不能这么做。’
黄汉周的脸色突然变得平静:“我还是那句话,你的世界总是那么干净,没有谎言,没有龌龊,没有阴谋诡计。”
“是我经受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一错再错,如果可以,答应我,以后把黄戈当成一世的兄弟,还有任昊,殷廷,都是好孩子。”
“鬼医门是不接受弱者的,天鹰商会也不会放过我,我不配做你们的长者,我应该走了。”
秦朗忍不住嘴角一牵:“叔,未来还长,别说这种话……”
“再见……”黄汉周笑了,笑的很像从前那样和蔼善良,然后突然反手一刀,这下直接将刀子刺入咽喉,又快又狠,登时毙命。
秦朗快手去抓刀,结果还是迟了,黄汉周死的很决绝。
一滴水在秦朗的眼角滚动,秦朗叹一声:“起风了。”
可是他却没想,一个别墅大厅,怎么会有风吹。
此时吴勇手一挥舞,厉声道:“给我上!”
“咔嚓咔嚓咔嚓……”天鹰商会的人向秦朗围过来。
“今天务必格杀,否则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吴勇阴森的说道。
秦朗已经想好了死亡,但是他不会投降,而宋雪儿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秦朗被人们围住,她脸上的黑气弥漫,表情痛苦万分。
只是,这时外面突然到处是拉枪栓的声音,一只高音贝的喇叭在外面响起:“里面的人听着!”
“里面的人听着!”
“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吴勇猛地一愣,抬头望向四周,心中疑惑:“这是哪里派来的人?”
“你们是哪里的?”吴勇抱拳大吼:“不是误会吧?我是天鹰商会的吴勇,请来的朋友给三分面子,不要伤了和气!”
“还有孟明明孟少,他是孟耀东先生的公子,外面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吴勇大叫道,人们呼啦一下,开始四处戒备外面的动静。
外面沉默了片刻,吴勇和孟明明相视一笑,得意地笑了,谁敢触他们的逆鳞,简直就是找死。
“哈哈哈哈。”外面一阵狂笑,接着扩音器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充满磁音男高音:
“老子不管你什么鬼会,什么狗公子,识相的,乖乖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一炮喷了你,我数四下,马上给我抱着头滚出来,一……”
“二!”
男高音不容置疑,这时吴勇跳着往外面一看,顿时脸色变白,只见外面对面屋顶上果然有七八个举着火箭炮的人对准了紫郡别墅。
“四!”
“停!停!我走!我走!”吴勇吼着嗓子大叫,孟明明则是脸色铁青。
这他妈哪来的一伙人?截胡的?
一帮人放下武器,遛遛的往外走,保命要紧,报仇放在了第二位。
“把秦朗和其他人质都给我放下,否则出来一个崩一个!”
那个男高音的语气是坚决的,没人怀疑他是在恐吓。
果然,外面又是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好像外面围了好多人。
吴勇和孟明明抱着头出来,心中暗悔此次大意,没有多带几根枪,否则对方又火箭炮又怎样,干他妈的。
心里这么想,吴勇抱着头出了大厅,忽然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只见紫郡别墅四周满是密密麻麻身穿黑衣服的大汉,每个人都蒙着面部,只露出了眼睛,手里端着一杆杆铮亮的小型冲锋枪,大概有几百个人。
吴勇心中暗惊,孟明明也是勃然变色。
“老实点!都给老子们老实点,把手举到头顶!”屋顶上那个男高音吼道。
“扑扑扑扑……”枪响了,都是点射,几个没有抱头的保镖头部中弹,脑花四溅,当场死在地上。
死状极其血腥,残酷。
这下,所有人都乖乖的抱头,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
噤如寒蝉。
吴勇和孟明明暗中咬牙切齿,这一下就损失了好几个弟兄,关键是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这下被黑吃黑了,以后会是江湖上一个传扬的笑柄。
“请问是哪里的兄弟?在下日后登门拜访,也好有个门路!”
吴勇忽然高声说道,他这一嗓子是必须喊的,毕竟他也是道上的,输了阵不能把人也输了,以后还得混了。
这话隐隐有威胁的意味,就是说以后这场子我得找回来。
接下来的一幕吴勇脸上的汗珠突然滚滚而下,只见屋顶几个举着火箭筒的人从四面围在了他的头顶,箭筒指着吴勇,随时要发射的样子。
“曹尼玛的吴勇,不服气是不是?再说一个,你要够胆再说一个!”男高音站在屋顶中间,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