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从凤椅上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明白这几个奇形怪状的外国人为什么要向她行如此大礼。
那花枝带雨的神情震动了残月使,钟玉的神态怎么说呢,除了象月教的圣女,没人能够如此迷人,往日那些绑在石柱上等待焚烧的女娃娃,一个个都没有钟玉的气质。
“你们……是什么人?从印度来?我们不认识啊。”钟玉像只受惊的小鹿。
“圣女!我们来自印度阿拇隆城邦,钟雪雁小姐特地派我们来接圣女回家,小姐日夜想念自己的女儿,吃不下,睡不着,所幸,我们在华夏终于找到了圣女您的踪迹。”
残月使随口编了一个瞎话,头伏在地上,眼神却一刻也没有放弃警惕,他在四使里面武道最高,又能够随机应变,头脑里没有任何的道德观念,所以得到萨米特的赏识。
“钟小姐是钟雪雁的亲身女儿?”大厅里一阵骚动,继而有些嘈杂。
人们心里一团疑云,只感觉这个世界太神秘了,钟雪雁不是20年前就去世了吗?
只有钟雪山大概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急忙喊道:“钟玉,别听他的,这人欲图不轨,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你快过来。”
钟雪山手一挥,几十个人随之冲上,准备抢人,而残月使没有丝毫的迟疑,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起,把钟玉轻轻一抓,钟玉那玲珑剔透的身体随之起舞,只见钟玉说道:“快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残月使哪敢伤害钟玉分毫,恭敬道:“圣女,我说的是不是真,你一去就知道,本使先得罪了!”
只见残月使口吐咒语,不知说了些什么东西,右手擎起钟玉,左手却是随手一扬,一股刺鼻的异味弥漫在大厅内,众人纷纷掩鼻,向后退开,以免误中毒气。
岂知残月使面对圣女哪敢放什么毒雾,圣女必须纯洁无暇,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众人一退,残月使只是轻轻一拍,钟玉立刻秀目微闭,软软晕倒在厅内一把椅子上。
残月使眼神一冷,好像一道闪电扫过大厅,这时候皓月使,朗月使,风月使会意,围拢到残月使身前,只见残月使阴恻恻的说道:
“钟九珍呢?他难道要像一只缩头乌龟那样,永远不敢见象月教的上峰吗?”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钟家满场都是气愤填膺的声音,劫持钟家子女,又侮辱家主,难道是欺负钟家没人吗?!
“嘿嘿嘿,钟九珍啊钟九珍,你还是不敢出来参见本使,无论你出不出来,钟家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其他三使,开始吧!”
四使面容变得无比狰狞,教主临行前说过,如果钟玉确实是钟雪雁的女儿,而钟家隐瞒了这个事实,那就是对象月教的背叛,必须杀,杀,杀!
残月使的黑色衣襟突然像鼓风机吹过一样衣带飘飘,四下里说不出的诡异,他说完开始以后,只见其他三使青筋凸起,身形暴涨,一股浓浓的杀气席卷了钟家上下,每个人都是心中一冷,宛如心中含了一块冰石,从头顶凉到脚心。
“大家小心!”钟雪山惊呼一声,只见皓月使猛地一跺脚,大吼一声,如同狮虎在林中狂叫,随之一股黑风弥漫而至,脚下地面裂成龟纹,当先一个钟家武师猝不及防,被皓月使两手狠狠抓起,劈头一掌,那掌如利刃切入武师脑中,鲜血狂喷!
哇嘿!
朗月风月怪叫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如入无人之境,过手之处,残脚和断掌在眼前飞舞,只是片刻功夫,钟家武师组成的队列就完全变成尸体,有的人哼都没哼,就成了掌下亡魂。
钟家大骇。没想到这几个印度人竟然有如此凶狠的手段!
“大哥!一起上吧!”人们满腔悲愤,就连妇孺也纷纷拿起手中的座椅,有的拿着吃饭的刀叉,有的挥舞着赤拳,人人同仇敌忾。
“哇嘿,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神象的惩罚吗!”残月使阴毒的目光再次扫过大厅,恰好这时一个毛头小伙子凭着一腔热血从背后挥舞着一把砍刀猛地袭击过来。
残月使看也没看,右拳挥出,那拳头带着疾风,直奔青年的头颅,青年的头颅从中间迸裂,鲜血像瀑布一样流下来,残月使就像一只恶魔,嘿嘿走近青年,手里摸着那殷红的血液桀然一笑,然后随后一拧,一颗变形的头颅抛入人群。
只听一声尖叫,钟家二少奶捧着那颗头颅,眼睛睁圆,满脸的痛楚,震惊,她突然紧紧抱住那颗头颅,脸偎依在上面,手轻轻抚摸,声音抖道:“福儿,福儿,你没事的,没事的……”
那凄惨的声音让整个钟家都痛彻心扉,只见二少奶泪如泉涌,双手沾满儿子的血液,轻轻把头颅放在地上,然后双手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抓住自己的头发,蜷缩着歇斯底里道:
“天杀的,天杀的象月教……”
二少奶眼中惊恐,人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没想到马上招到如此惨烈的杀戮,钟福的头颅,眼睛完全睁开,死不瞑目!
“快跑啊!”有些平时的纨绔子弟此刻被吓破了胆,抱头往门边跑去,可是跑过去以后所有的门都已经关闭,有几个子弟首当其冲被四使切下头颅,像是丢弃蝼蚁一样扔到了人群之中。
血,血的味道,血的气息,笼罩了每个人。
钟雪山心惊胆战,他一摸身上的报警装置,可是,装置居然不见了,父亲呢,父亲的安危如何?钟雪山在心中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如此紧急的状况下,报警装置突然不见,难道是人群混乱之中丢失在哪里了吗?
危险在逼近,残月使的阴冷在逼近,钟雪山有了一种巨大的不祥之感,刚才无比欢乐的情境已经不复存在,每个人都在恐惧和仇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