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娣带头很快超过陈兴国一窝蜂冲到宋知薇家门口,用力推了推院门,没推开,把门拍得哐哐响。
“知薇啊,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让我们进去给你撑腰!”
宋知薇的白眼差点没翻出天际,只做听不见。
给她撑腰?他们不来折她的腰就谢天谢地了。
赵来娣扬声道:“宋知薇再不开门,我就翻墙进去。”
陈兴国想到刚才听见的动静,立刻阻拦道:“赵来娣,你们像什么话?”
“你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现在你们跑到别人家吆五喝六的做什么?”
赵来娣眼珠一转,道:“村长,你没有女儿所以不知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身为父母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子女,你说是吧?”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全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怎么苛待宋知薇,剥削他们一家一样。
大香村没脸没皮赵来娣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陈兴国是见识到为什么村里人喜欢叫她赵泼皮,要他说,泼皮无赖都没她这样厉害。
“宋建军,你不管管?”
宋建军乐呵呵笑道:“村长,我觉得我媳妇说得没错。”
因为粮种的事他与陈兴国闹得不愉快,自然看他不爽,连最基本的面子情也不顾,压根不理他的话。
陈兴国冷冷哼了一声,他都没给宋建军使绊子,这人反倒抖起来了,谁给他的脸?
但这事他还真不好硬拦,主要他两人也拦不住宋家这么多人。
人多手杂万一赵来娣说他调戏妇女,他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宋知薇看一眼胡翠,有心让她再吃点苦头,但她知道赵来娣的性子,不得不将人给弄晕过去,拿毛毯遮住重点部位,就丢在地上不管了。
给胡翠喂灵泉水解药性?
她可配不上自己的灵泉水。
说来是付辰时倒霉,也或者是胡翠运气好,水壶里的水刚好是普通的井水,否则她的那种脏药根本不会起作用。
假如不是见到胡喜,又听见他发问,说不定胡翠的计谋真能成功。
宋知薇忆起她说的那句‘你怎么就回来了’,明显有人给她打掩护,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宋志文在里面搞鬼。
宋知薇对宋志文的做法可谓是恶心至极,他已经超过赵来娣成为她心中第一讨厌的人。
既然赵来娣想看,那就给他们看,要是以后传出闲话,她也有兴国叔作证,不怕他们乱说话。
宋知薇担忧地看一眼形象狼狈的付辰时问:“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开门?”
“不用了,就这样开门吧,免得从受害者成为害人者。”付辰时抿抿唇,俊眸里一片浓稠的黑色,神色平静的说道。
宋知薇低头瞧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依照他的意思打开大门。
一开门,赵来娣恰巧准备捶门,身体前倾,脚下不稳,被门槛一绊,踉跄着朝宋知薇倒去被她身手敏捷地躲开。
赵来娣重重砸在地上,让激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咳咳···死丫头,你躲什么躲?不知道扶我一把?”
“哎呦~我的鼻子!”
赵来娣唉唉叫唤了几声,发现无人理会,觉得没意思,拍拍手爬了起来,一眼就望见院里趟这个露胳膊双腿,脸颊红肿的女人,更巧的是,付辰时也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什么疼啊痛啊地早忘到了脑后跟。
指着两人惊叫一声:“宋知薇,付辰时,你们怎么能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宋知薇冷睨着她,道:“妈,我倒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给出这个评价。”
“付辰时诱骗姑娘做苟且的事,而你是他的帮凶!”
宋知薇气极反笑,道:“妈,我瞧你脑袋挺大的,不像是被门夹过的样子,感情是压根出生时落娘胎里没带出来。”
“但凡你长了脑子,都说不出这么脑残的话。”
“你瞅瞅她,再瞅瞅我。”宋知薇讽刺道:“付辰时连我这样的都勉强看上,你瞧上躺着那个丑八怪?”
赵来娣当真两边对比了一下,沉默片刻,强词夺理道:“你···你们把她打得不成样子,谁看得出美丑来?”
宋志文站在宋建军的身后,乖巧地垂着眼,心底忍不住嫌弃地啧了一声,胡翠果然指望不上。
胡喜拧着眉头,神情凝重地盯住地上的人看了许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直到瞧见她落在外边的手臂上一块烫伤的老疤痕才震惊的回过神来。
地上的人是他的姐姐胡翠!
胡喜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胡翠怎么会赤身裸体地躺在宋志文姐姐的家里?
他惊呼着跑到她身边,仔细地将胡翠的手脚盖好,怒视着他们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要知道我姐姐怎么了?你们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人眼里的愤怒清晰可见,几乎要烧穿在场的所有人,这到底是他姐姐,嘴里哪怕嫌弃,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如今她随自己出来走一遭,竟然遇到这种事情,身为弟弟的他如何不怒?
他带着火焰的锐利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付辰时,压抑的嗓子里滚着雷云似的咆哮:“我要你说!今天不说个清楚明白,别怪我报警。”
付辰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劝你最好打消报警的念头,因为我才是受害者。”
他深吸一口气,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用平静的语调娓娓道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为自己叫屈,就是实事求是地说出来。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胡喜整个人都震傻了,看了看胡翠,又瞧了瞧付辰时,咬着牙倔強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等我姐醒过来我要你们对质。”
付辰时点点头:“可以,我愿意和她对质,只是院里就两个人,谁也无法证明我们两人的说辞。”
这确实是个问题,也是付辰时烦恼的地方,他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和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