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常,我与你同去!”
张苞当即上前说道。
马谡默默点头。
“丞相,此人潜伏这么久,只为一朝行刺,草蛇灰线,留着还能问出许多情报来!”
这时,杨仪却不同意了。
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大鱼。
听司闻司的密探说,曹魏派来长安,除了烛龙之外,还有一个代号狐狸的,也埋藏很深。
杨仪希望从烛龙身上挖出更多的线索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烛龙刺杀诸葛亮在先,那么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举动。
昨天晚上,靖安司一直在严刑拷打烛龙。
可那郭循抱着必死决心,就是不肯开口。
另外,刺杀事件之后,全城戒严,到处追捕郭循的残党。
郭循悍然起事,少不了进奏曹的密探通风报信,暗中布局。
杨仪还想顺藤摸瓜,顺便将进奏曹在长安甚至关中的据点连根拔起。
只可惜,人倒是抓了不少,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
从他们口中,只知道一个叫鼹鼠的家伙,要来接管进奏曹在关中的情报机构。
杨仪话音刚落。
马谡充满杀气的眼神朝他扫来,让杨仪顿时一阵惊悚。
“我说了,必须让他死!”
“死之前,会给你问出些东西来!”
马谡的语气宛如来自冰窟。
杨仪喃喃不敢开口,无助的小眼神看向诸葛亮,希望诸葛亮能帮他说句公道话。
诸葛亮却对马谡心怀愧疚,根本没有理会杨仪的感受。
“杨曹掾,你传令靖安司,让他们予以方便,不能阻扰。”
“幼常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诸葛亮都这么说了,杨仪还能说什么,他默默叫来一个司尉,给马谡带路。
他才不敢跟马谡一起过去呢。
这个行刺事件,是他负责的靖安司和司闻司都有重大责任。
如此大团伙的行刺,他们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简直就是白养了。
万一马谡发起疯,连他一块揍了,到时候,诸葛亮也不好说是什么。
马谡一言不发,跟在那个司尉后边,大步而去。
“丞相!”等马谡走远,杨仪才敢喊一声。
“嗯?”
“真的就这么让他将这么有价值的人随意处置了?”
“有价值?比起幼常来,此人如尘埃也!”
诸葛亮也没给杨仪好脸色。
幸好马谡赶来救活了这个吕姑娘,要是她不幸身亡,不知道马谡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一尸两命啊!
搁谁身上不难受吗?
而那几个郎中和黄月英一起处理好吕玲绮伤口,然后又给背上那道被郭循砍了一刀的位置进行消毒缝合。
一拤长,深深可见骨。
这个缝合的技术和包扎的方法,也是刚刚马谡交给黄月英的。
没想到黄月英心灵手巧,一下子就学会了。
穿针引线,几个郎中看得心惊肉跳,却眼睛露出异样光彩。
这位将军真是神了,这样处理伤口的手法还真是第一回见到。
竟然用缝合的方式来处理,让他们倍感新奇。
黄月英缝合好之后,敷上草药,然后用高度酒消毒过的布条包扎。
“夫君,让人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
黄月英拿起马谡刚才写下的药方,让诸葛亮安排人去抓药。
这下,又引来几个郎中一片惊叹。
这个药方,似乎是失传已久的黄帝四物汤,活血化瘀,加快伤口愈合的。
“夫人,这位将军,到底是何方人物啊!”
“我等一定要拜他为师,悬壶济世,将中医一途发扬光大。”
这五个郎中一脸恳切的说道。
......
且说马谡张苞两人,随着那个靖安司的司尉出了相府大门。
门口那片广场虽然已经清洗,但是血腥味依旧浓郁。
还有点点血迹到处散落。
不难想象,昨日经历了一番何等激烈的战斗厮杀。
看到马谡没有着急上马,而是对着空地凝思,张苞说道:
“这贼人,甚是凶猛歹毒,借着陛下派王公公来这里传旨,丞相当众要提拔重用之际,突然发难!”
“五百多人,还不乏身手了得之辈。”
“老子差点也吃大亏!”
马谡点点头,翻身上马:“兴国,走!”
不一会,就到了靖安司天牢门口。
靖安司的天牢,是独立在大理寺之外的。
关押着重大犯人。
像郭循这种敢刺杀丞相的人,当然是格外“关照”。
在那个司尉拿着杨仪的令牌领路下,靖安司的人一个个不敢上前询问,远远避开。
那个跟着司尉来的汉子,杀气太重了。
不知穿过了多少道铁门,来到天牢最深处。
啪啪啪!
一阵皮鞭炒肉的脆响传来,在天牢里面回荡。
霉味交织着血腥味传来,张苞有些难以适应。
“哈哈!你们别枉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没能刺死诸葛村夫,真是遗憾。”
惨叫声中,一个血淋淋,头发蓬乱的男子,双手被铁链悬挂半空。
他所在的刑房门口,站着十来个守卫,一脸紧张。
刑房之中,大火跳动,还有一根烙铁在火中烧着,已经通红。
墙上各种刑具,琳琅满目,叹为观止。
“还敢骂丞相,老子抽死你!”
里面。一个大汗淋漓的家伙挥动着皮鞭,一下下抽打在铁链悬挂的男子身上。
每一下,便是一阵血肉翻腾。
不过,看样子,他抽打了很多下,看来累得直冒汗。
“你们这点手段,是给大爷挠痒吗?”
“我想,你们舍不得打死我吧!哈哈哈!”
挥动鞭子的大汉顿时暴怒,准备继续鞭挞。
其实他也不敢下死力,生怕打死这人。
杨仪交代,要从他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不然他们靖安司的人要统统受罚。
毕竟刺杀事件,杨仪失职,那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难辞其咎。
啪!
一只手握住了大汉的手腕。
谁!
大汉疑惑转过头,一看来人面色不善,手如铁钳,捏得他他差点流泪。
而此人身边的靖安司司尉,他岂能不认得,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全部退下!”司尉喝道。
大汉慌忙退出门外。
司尉对这人似乎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又来了什么人,准备用什么手段啊!”
“尽管来,大爷不怕!”
郭循被头发遮盖了眼睛,看不到前面情况。
不过,他能感觉到有人来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一阵悸动,好像有种不像的预感。
“郭循!”
马谡慢慢走到郭循面前。
“你...你...马谡,你不是被狐狸毒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