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两军的侧翼一里之外,出现了一道高大的钢铁长城。
三千尊如同铁塔的具装骑兵,浑身上下全是黑黝黝的铁甲。
雄健的马匹,从头到尾甲胄覆盖。
马背上的骑士,黑森森的铁甲散发出无边杀气。
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手中高举着一杆丈二长的漆枪,泛着寒气的枪尖,夺人心魄。
这…这是重装骑兵!
哈迷蚩王子,格桑,松赞以及其他部落首领等人的瞳孔放大,透露出无尽的恐慌。
凉州孟建手中,不可能有如此昂贵的骑兵队伍!
这是哪里来的呢?
他们的心在颤抖,难道是曹魏朝廷傲视天下的虎豹骑?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天下,只有虎豹骑,才会如此全身披甲。
这天下,也只有魏国这样的经济实力,才能养出如此庞大的重骑兵。
三千重骑兵,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
越吉元帅却露出决然的神情。
他苦心训练的铁车兵,就是为了克制骑兵而成军的。
本来打算用于压制凉州骑兵。
他和哈迷蚩悄然返回王庭,铁车兵自然也带来了。
不过路途遥远,他们从积石山走到西平,花了三四天时间。
这铁车其实就是一辆木质两轮车,前端用铁皮包裹,插上尖刺。
平日用马匹驮着,用于运输粮食。
两军交战,迅速调转车头,铁车集结一块,可以构筑成一道坚固防御工事。
车上设置机关,可以射出箭矢,喷出火焰。
一辆车由五人操控,组成一个小型的防御单位。
对付成群的轻骑兵攻击,就像一头刺猬,无从下嘴。
然而,面对这样的重骑兵,越吉心中打起了小鼓。
他看出了这些骑兵身上的盔甲和武器,不同寻常。
不知道他的铁车,能够抗住这如同山崩地裂的冲击。
但是如果转身撤走,将后背留给这些重骑兵,只会沦为他们宰杀的牛羊。
越吉让身边的侍卫摇动令旗。
一千辆铁车马上并拢结阵,士兵在铁车上架上盾牌。
草原上很快出现一道近一里宽的弧形铁墙。
其余士兵在铁墙后面列阵,拿出弓箭,作为远程火力覆盖。
“大王子,速速到阵中来!”
越吉连忙把哈迷蚩拉入阵中,严阵以待。
格桑,松赞以及其他部落首领等人却慌了。
他们手下全是骑兵,而且一个个身穿皮甲,甚至有的部落只有羊皮做成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护甲。
跑是跑不掉的。
如果他们调转马头往回撤,他们手下这几万人,背后顶着重骑兵的追杀,如溃堤潮水般冲回彻里吉的大营中去。
整个羌人的王庭,将全面崩溃。
“射箭!射箭!”
格桑挥舞着手中弯刀大声嘶吼,松赞也指挥手下的骑兵开始迎着重骑兵席卷而来的方向,对冲起来。
其余的部落首领,保持观望态度。
如果格桑和松赞他们这三万人能抗住,那就趁机上前,去抢几副盔甲。
如果他们扛不住,那就准备跑路,保存实力要紧,换谁来统治,他们就臣服于谁。
羌人也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功夫了得,胯下的青塘马更是以耐力见长。
轰!轰轰!轰轰轰!
当三千重骑兵的战马开始迈开四蹄,速度达到最佳的时候,格桑和松赞手下的骑兵开始射出满天箭雨。
马谡此刻正在如狂潮奔腾的玄甲军中央。
金丝软甲留给了马云禄,他不冒这个险冲到第一个。
玄甲军以锋矢阵型冲锋,当头冲锋陷阵的是三位马谡取名的统领:秦叔宝,尉迟恭和程知节!
自从细柳塬大战之后,玄甲军沉寂了一个多月。
一召唤出来,就如同嗜血的猛兽。
马谡早已看到了这交战双方突然停下来。
他来到这边观察许久之后,一方是彻里吉手下部落联军没错;另一方他也推测出来了,是受雅丹丞相密信蛊惑而来的羌人大王子。
看来他们互相发现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一旦消除误会,联合起来杀向王庭。
这股力量,不仅让凉州的近万骑兵败退,还会让正在鏖战的马岱和马云禄陷入危地。
就算彻里吉和大王子有可能会互相残杀,但终归都是羌人。
如果他们一致对外,那这股力量的加入,不仅让凉州的近万骑兵败退,还会让正在鏖战的马岱和马云禄陷入危地。
必须将他们绞杀!
“玄甲军,先冲击他们的骑兵!”
马谡也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由铁车组成的铁墙。
铁车兵?
马谡猛然想起了这个越吉元帅手下有一只铁车兵。
在三国后期,姜维利诱越吉出兵一起攻打陇右的都督郭淮。
一开始越吉的铁车兵势如破竹,杀得魏军节节后退。
结果越吉轻敌,在铁笼山被郭淮陈泰两人用计设下埋伏,将铁车兵活活烧死。
没必要用玄甲军去和这个铁车硬碰硬。
他果断让玄甲军改变方向。
此时,格桑和松赞的骑兵在马上骑射的第一轮箭雨到了。
羌人的弓,是用柳木和牛筋做成的,箭头基本都是骨质。
噗噗噗噗!
箭雨落在玄甲军厚重的铠甲上,比蚊子叮咬还要可怜,纷纷弹开。
格桑和松赞见这些重骑兵是奔着他们而来,而弓箭对这些铁疙瘩丝毫不起作用,顿时慌得一比。
“再射!再射!”
他们只能无助的下达这样命令。
还没等手下的骑兵射出第二轮,玄甲军如黑色旋风一般,冲进了他们的骑兵群中。
如同千斤铁锤砸向豆腐块,几万羌人骑兵在玄甲军面前瞬间稀烂。
高速奔跑的战马将羌人骑兵撞飞,骑士手中的漆枪轻松穿透羌人骑兵的胸膛,玄甲军的马蹄踏碎倒地的羌人脑袋。
旋风过处,就是一片尸山血海。
还没一两个呼吸间,就将格桑和松赞的骑兵群杀了个对穿。
玄甲军调转马头,收起漆枪,拔出横刀。
又是一轮冲杀,锋利的横刀直接斩断羌人的马刀。
而羌人的马刀,怎么刺也刺不进玄甲军的铠甲。
无数羌人从马背上跌落,被马蹄踏为肉泥,血水渗透进了草地,肉酱也化为来年的肥料,滋养这片草地的生长。
那些部落首领看得心惊胆寒。
这哪里是两军对战?
简直就是单方面屠杀!
他们那些活生生的同族兄弟,一个个如草垛一般倒下,甚至没有一点反抗。
“大王子,大王子,快让我们进去,我们唯大王子马首是瞻!”
他们看到这重骑兵没有去攻击越吉的铁车阵。
很显然在这空旷的草原上,这铁车阵是一处很好的庇护所。
哈迷蚩趁机将这些部落首领的兵马收归麾下。
越吉元帅在铁车阵后面看得心惊肉跳。
要是没有这铁车阵,他和哈迷蚩王子,估计也成为了这重骑兵刀下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