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的家很大。简小小刚进门就看到了两双拖鞋,一双蓝色的,一双粉色的,情侣鞋。
想也不用想是是谁用的。
简小小不冷不淡地嗤笑了一声,薄靳言心一紧,低头把拖鞋给她,攥着拖鞋的手微微发白:“我没用过。”
简小小没回他的话,冷淡地看着那双拖鞋,凉凉地盯着,忽然开口:“我不穿。”
薄靳言“嗯”了一声:“不穿就不穿。”
简小小也不等薄靳言其他的反应,穿着自己的鞋子就在擦的光滑的地板上随意走动,她知道薄靳言有洁癖,一点脏的都会难受,但是他越难受她就越好受。
薄靳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旁边,微微举着手,似乎是怕她脚底打滑。
简小小眉一皱,远离薄靳言独自坐在沙发上啃着零食看电视了。
薄靳言眼眶有点红,睫毛闪了闪,坐在了沙发的边缘,侧着脸静静地看着她。
简小小往另一边又移了几分,眉头紧蹩着,那张素来招人喜的脸上摆满了厌恶,一副不想和薄靳言呆一块的样子。
薄靳言捏了捏手心,尽量装作不在意地笑着,笑得泪光在眼底闪烁,心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挖了一块,血淋淋的,呼吸似乎都在疼:“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简小小盯着电视:“什么都不想吃。”
薄靳言动作一顿,僵硬地看着电视上播的节目,余光却在瞥着简小小。
忽而,他看到简小小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
他眸光也跟着亮了几分,终于可以跟简小小找到话题了:“有人给你发消息。”
简小小低头。
薄靳言这时也彻底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内容。
云邱生:小小,听说你回来了?
薄靳言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脸上。
云邱生,简小小的青梅竹马。
曾经怂恿简小小离开他,说他不值得,可是那时的简小小满心全是他,只是淡声说“不要”,后来云邱生就渐渐地离开了。
可是如今……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看着简小小勾起了那抹他好久没见过的笑,他一愣。
上一次见到简小小的笑时,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曾经心上嘴中余光里全是他的女孩不爱他了,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为其他人展颜欢笑。
他依稀记得,那个女孩曾经笑着对他说,未来有很多未知数,事事难料,但是呢,只有你,永远在我未来的预料中,我敢肯定,你的未来绝对也只能有我。
后来,她的未来什么都有了,唯独缺了他。
曾经不伤人,伤人的是回忆曾经。薄靳言看着简小小接起电话往阳台走去,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身份让她别接。
只能惨白着唇轻声重复喃喃:“别走求你了……”
简小小没听到,只是径直走到阳台,扒在阳台上笑:“喂,好久不见啊。”
薄靳言有些崩溃地捂着脸,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着手指间的指缝流了下来。
……是啊,确实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简小小。
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从沙发上踉跄地起身,狼狈地往阳台走去,隔着玻璃门,那里的风景足以撕破他眼底假装的冷静。
那里的人笑着,曾经是他只要微微动一动就能拥抱的女孩。
怎么现在,什么都变了呢。
简小小和云邱生大概说了下现在的处境,便挂断了电话,回头。
一眼便望到了薄靳言。
简小小的唇抿紧,走过他,绕着他,想要过去,薄靳言忍不住了,忽然发疯似的把她搂在怀里,泪水打在她的头发上。
薄靳言从后面抱着她,低声哽咽,终是在她面前失了态,他红着眼眶哑着嗓子,用力地抱着她,似乎一不小心她就走了:“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一句,”薄靳言抬头扬了扬,想要止住哭意,心上的痛觉却越来越甚,“好久不见啊。”
简小小呼了口气,想要挣开他:“薄靳言,你想什么呢?我们都结束了,就这样吧,行吗?”
她轻嗤了一声:“不过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缠着你了,是我的错,”她顿了一下,“所以我后悔了。”
早知道不会在一起,还徒增伤心干什么,他们,就不应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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