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透过梳妆台的铜镜,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满是灰尘,脸上更是涂了大大的一块黑灰,哀怨地看着十阿哥.
"爷……″
随后珍珠大小的泪珠不断的滑落。
"妾身昨晚一夜未睡,今日一大早就给爷熬药,爷怎么能笑妾身呢″!
十阿哥有些不好意思,"辛苦婉儿了,快把这药拿来,爷定不糟蹋你的心意,刚刚只是个意外,婉儿快下去梳洗"。
郭络罗氏这才找了个台阶,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小李子,这才去了侧间洗脸。
小李子本准备亲自喂十阿哥喝药。
十阿哥看了他一眼嫌弃道:"爷自己来"。
说着便端起了药碗,喝了一大口.
这汤药原本就从罐子里刚倒出来,咕咚咕咚两下灌进嘴中,脸上的表情诡异,那苦涩的味儿从口腔呛到鼻子中,更是令人呕吐.
"呕……怎么这么难喝,不会有毒吧"?
小李子急的团团转,赶紧将圆桌上的凉茶端了过来.
"爷,您快喝一口"。
十阿哥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茶壶对着嘴巴就倒。
偏偏那茶壶是郭络罗氏才换上的滚水.
十阿哥不能出门,那些贱蹄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什么心思,郭络罗氏一眼便能看穿。
一大早便亲自去茶水间打来热水.
这正是热水没有贪凉的缘故.
十阿哥被坑的老惨.
"啊……这是谁呀,要谋杀爷?"
小柱子急急的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十阿哥桑在哪儿?
"爷……您怎么样"?
"啊……嘶……茶水间是怎么做事的?都拉出去打50大板,长长记性"。
"快去厨房给我舀些凉水,再派人去请太医"。
……
茶水间还不知知晓自己天降大锅.
这打板子冤枉的很。
偏偏这事,十阿哥身边的大丫头也有错,听从郭络罗氏的贿赂,这才避了出去。
让郭络罗氏伺候十阿哥屋里事儿,这才出了差错,严格来说也是自己失职.
自然是没有胆子为茶水间的小丫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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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的两个小丫头身后也有家族,正是包衣奴才的小辈儿,原本是想要谋个前程。
偏偏郭络罗格格不给人活路,之前把持着十阿哥的后院儿,如今又陷害自己等人打板子.
这板子下来身上必然留疤,以后便是嫁人也不会得逞,心里更是恨毒了郭络罗氏.
*
郭络罗氏听到门外的动静,双手紧捏着手中的手帕,紧张的不行.
无论如何这事儿也不能认.
十阿哥最好面子,若是……
不行,绝对不能认,那几个小丫头等会儿派人去给些赏银就罢了。
*
苏酒闲来无事便召京城有名的说书人,进府说书。
三天两头的,能听到前院儿又闹出幺蛾子。
*
随着十阿哥待在屋子里不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
脾气越来越暴躁.
即便郭络罗氏再温柔,也挡不住十阿哥来去汹涌的臭脾气.
"福晋在做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苏酒隔天差五将自己的消息传到前头.
"福晋今日去东城听戏……"
"前儿个去多宝阁买了几块上好的玉佩……"
要不就是"福晋又叫了秀楼进来做衣裳……"
那日子听着就让人羡慕,偏偏那蒙古福晋先开始还每天过来问一问自己的伤势.
到了后面随意的叫个丫头过来问一问,一看就知道敷衍的很。
十阿哥越想越不得劲儿,对着郭络罗氏也没了那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