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转到隔间的浴桶前,用一根木藤挂起帘子,挂在屏风后面。
这才粗略的擦拭两下,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悄悄的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
实在是刚刚杀了那五人身上沾染了血腥,若是不梳洗一下实在是难以忍受.
等到13阿哥再次醒来,床前放了一架屏风.
透过屏风,隐隐约约能见到靠着窗前睡着一人。
13阿哥脸上发烫,自己怎么能如此失礼,在姑娘的闺阁之中睡着了。
他半撑起身体,坐起来身上的锦被随着自己的动作滑落.
暴露出,上半身儿的破破烂烂衣裳,勉强能遮掩着身体。
13阿哥飞快的将被子拉到脖子处,他声音有些沙哑:"林姑娘"?
苏酒我早在人翻身之前便醒来,听到对方的喊声问道:"章公子,可要帮忙,是伤口又裂了吗"?
13阿哥:"多谢林姑娘关心,能给我找一套衣裳吗"?
苏酒想起自己在马车上粗鲁的将人的衣服撕开,如今可没有善后,瞬间脸上窘迫的很。
"公子稍后,小女子这里并没有男装,庄子上也都是些粗人,并没有适合公子穿的衣服,我这就取些布来,给公子缝一套简单的衣裳,先凑合着穿"。
苏酒来到这乡下,置办了不少麻衣棉布,只因为棉布比一般的丝绸透气儿,在夏天穿着没有那么热.
再加上价格便宜,这才有几匹闲置,正巧现在派上了用场.
13阿哥本想拒绝,可自己这一身实在穿不出门,只能愧领了。
13阿哥本身长得英俊,透过碧青色的帐子,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温柔:"林姑娘本是官家小姐,如今为在下做这些粗活,实在是不应当,本公子愧领了"。
自己身为堂堂皇子,额娘身份低下不受宠,在宫中的待遇只能说是在夹缝里求生.
没有人敢怠慢,却是什么好的也轮不到自己.
看到苏酒毫不犹豫的裁衣做裳,内心早就柔软似水.暗暗在心中记下这一人情,这一辈子定要护住林姑娘.
好在原主本身就会做衣裳,苏酒拿起针线来也像模像样,很快的做了一件长袍,领口处绣着简单的云纹.
尽管苏酒手脚麻利,也费了大半个下午。
等到最后收针,已经夕阳西下.
苏酒长出一口气:"好了,章公子试一下,若有不对的地方,我再改一改"。
13阿哥就这样定定的瞅着人做衣裳,直到现在才发觉一个下午都没喝水,此时声音暗哑:"多谢林姑娘为在下操劳,林姑娘手艺精湛,定然能穿得上"。
觉察到对方的声音太过沙哑,苏酒疑惑的问道:"章公子可是口渴了,你失血过多,身体定然缺失水分,都怪小女子疏忽,你怎么不提醒这些"?
"咳,无妨,些许小事,在下还能忍一忍″。
苏酒没好气的掀开帘子,入眼的便是对方侧躺在床榻上,右手撑着额头,一张俊脸瞧着外面.
这视线的位置分明是自己坐在窗口的位置.
苏酒面色一红.
"你这个病人怎么如此不晓得照顾自己,腰上和手臂上都有伤,还这般动作,那伤口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