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daniel讲,让他再拖一个礼拜!搞不掂你们全部都不用来上班了!出去!”
安娜的作风一贯优雅得体,秘书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动怒的样子,愣足两秒钟方才战战兢兢讲道:
“是!boss。”
不出意外,fbi很快还会针对自己行动。
龙爷的钱,公司账目的亏空,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去哪里赚几个亿?赚不到,就是输!输到一败涂地!
安娜向来自负,从来都只有她算计他人,想不到这次会被人算计!
事到如今,她很清楚自己跌入林朝阳设的一个局里边。不止张永辉,就连当日陈家松口放货都极有可能与林朝阳有关!
输的滋味,比死更令安娜煎熬。
钻入脑骨的疼痛从偏侧炸开,安娜只得坐下,用手紧紧压住太阳穴闭着眼深呼吸。
雪虎看见安娜这样,就知她偏头痛犯了。
“我找止痛片给你!”
“不用,已经不中用了!”
说着,安娜起身走进办公室一旁的房间。雪虎知道她去做什么,也是,止痛片在白粉的面前又算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在水龙头发出阵阵水声之后,安娜方才走出房间。雪虎看着她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
本就好看的五官因为清瘦显得更加深邃立体,但越精致却越似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不管你是姓陈还是姓林,我都要玩死你。”
……
多事之秋,江湖里面从来都不少趁火打劫的人。
不多久,安娜的电话再度响起。听着她用生疏的普通话接起电话,雪虎知道是谁。陵州腾龙社的当家,人称李七爷的李翔升。
“七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是,我的资金是出了问题。但我们有言在先,你现在压我价,不合江湖规矩。”
雪虎不知电话那头李翔升讲了什么,但从安娜紧握着的手来看,绝对不是好事。
“不如七爷给我点时间考虑,我也要跟我兄弟有交代。”
“好,我今天一定给七爷答复。”
一收线,安娜便骂道:
“dropdead(去死)!”
“什么事?”雪虎问道。
安娜看着雪虎,讲道:
“李翔升要压我价,足足三成!”
雪虎皱了皱眉头,说道:
“再降三成利就根本没钱赚!”
安娜冷笑一声,讲道:
“他是吃定我一时间没买家。”
说着,安娜目露寒光,咬牙讲道:
“好!我就跟他做这笔生意!不仅是钱,我连货也要!”
……
李飞羽在一艘不算新的货船里望着海面,冷白色的月光洒下一片银白,在波涛涌动的江面闪烁摇曳,带着海水独有的微咸气息。
远处传来的马达声越来越近,不多久就看见一艘渔船,闪烁着三长一短的白色灯光。
李飞羽说了声:“阿三,亮灯。”
在看到货船不同规则的一组灯光之后,渔船很快地闪烁了三下之后便熄了灯。
见李飞羽点了点头,货船放下一艘快艇。阿三提着一个旅行袋上了快艇驶向渔船。
李飞羽用望远镜看着交易的过程,快艇停靠在渔船边,船上下来一个同样拿着手提旅行袋的人。阿三同那个人交换了旅行袋,然后双方开始验钱验货。
清点完,阿三将旅行袋的拉链拉起,对着李飞羽的方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同样对方也朝渔船里的人比了比手势,然后离开快艇回到渔船。
快艇开始驶回货船,就在阿三想要上船的时候,江面上忽然亮若白昼。
“海关!全都不许动!”
当眼睛适应强光之后,李飞羽已经听到了枪响。阿三提着货刚刚踏上货船,李飞羽就下令道:
“把货丢到海里!”
李飞羽此言一出,周围的几个手下立刻冲到甲板,同阿三一起将货拆开,倒入海底。
这块区域出港不久,海水并不深。如果一整个袋子一起丢下去,被海关打捞上来这点货足够枪毙,只有一袋袋撒!
一袋袋白粉被倒入海中,货船全力开向岸边。海关的船在身后穷追不舍,双方持械火拼。
船一靠岸,李飞羽就在手下的掩护下先行朝树林里逃,但才走出不多久,就开始听到身后的枪响。
漆黑的树林里杂草丛生,根本走不快。海关手电筒忽明忽暗的光越发晃眼,身后传来的一声声:
“站住!别跑!”
枪声越来越响,子弹几乎近到从耳畔飞过。就像穿越火线一样,十分刺激。
虽然一直跟着江口,但李飞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是李飞羽,就连一旁带着他逃的张叔也是头一次。
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一个个都倒下了,张叔对李飞羽说道:
“少爷,前面有光,你一直朝那里走!”
说着,张叔停下了脚步准备用自己来替李飞羽争取一点时间。
“张叔,一起走!要走一起走!”
李飞羽拉住了张叔,他很清楚此刻张叔停下来意味着什么。
“少爷,你快走!不要让几个兄弟白白牺牲!”
李飞羽不再多说什么,他只知道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枪声越来越密集,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李飞羽知道自己被击中了。
但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求生的欲望,李飞羽知道张叔已经凶多吉少,自己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活下去!
脚下松弛不平的山路让人跌跌撞撞,尖锐的树枝在他的身上割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口子。秉持着活下去的念头,李飞羽用手止住手臂上伤口,不断地向着前面的光亮处跑去。
枪声,逐渐远去。但李飞羽此刻却并未意识到。他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眼前越来越近的光明。
终于,爬到了公路上。一阵强光让他根本睁不开眼睛,等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轮胎在地面上剧烈地摩擦,摩托车停在了离自己只有两米不到的地方。
凌风拿下头盔骂道:
“有病你!走路不长眼?!”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愣住了。他认得眼前的人,甚至清楚得记得他叫李飞羽。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