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段仁根依旧愣愣的躺在那里无动于衷似的。
“唉...老段...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宿丽娟给段仁根拉了拉毯子,有些伤感的坐在了一边,宿兰兰轻轻抚摸着姑姑的后背。
短短时间内,物是人非,如何不让人唏嘘。
“伍基霸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段村什么情况了,还能问问他呢。”白飘飘看了看另一张床。
上面的毯子还是刚刚翻开的,说明人刚离开不久。
“上厕所了吧。”宿兰兰随便说了句。
“唉...兰兰啊,陪姑姑去买点水果什么的吧...毕竟来一趟了...”宿丽娟慢慢的站起来,拉着宿兰兰出去了。
“高朗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上个厕所,顺便找护士问问情况。”
“哦你去吧,我在这待着。”高朗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刚好想让你们走,真是求之不得。
没别的,高朗其实还是想调查自己父亲的死因。
毕竟一直以来都在怀疑这件事跟段仁根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不过还没来得及顾上对其付诸行动,段仁根便出事了。
此时墨镜后的眼睛看着植物人一般的段仁根,后者虽然不会说话或者怎么样的,可是别忘了,高朗有着“花瞳催眠”的本领。
虽然没对如此状态的人施展过,不过高朗还是想试一试。
眼瞅着几个娘们儿都出去了,高朗跟着来到门口,朝外看了看,没什么人来,便急忙带上了门,回到段仁根身前。
眼睛盯着段仁根无神呆滞的死鱼眼,高朗慢慢摘了墨镜,缓了缓说道,“段村,我是高朗。”
“.....”段仁根无声无息。
高朗看出段仁根这不是装的,而是确实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大脑哪个部位还是哪儿的受了创伤,不由得冷笑一声,双眸猛然一花,死死盯着段仁根双眼。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段仁根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却是已经耗费了高朗不少心力和精神力,就在后者吐了口气,神识有些松懈,准备放弃的时候。
“嗯...啊....”段仁根浑身一抖,嘴巴却是一张一合的来了反应,甚至眼珠子也转了转。
虽然依旧无神,但是总比动也不动多了些许神采。
不过高朗也知道,这并不是段仁根意识的宿醒,而是被动的刺激而产生的记忆或者潜意识传输,时间持续不了多久,必须抓紧时间。
而且这种催眠对于本来如此状态的段仁根更是一种摧残,很有可能直接导致后者再也好不起来了,不过对于这种垃圾,高朗用得着心慈手软么?
“段仁根,我问,你答,明白么。”高朗的声音十分平缓,却是充满着一种莫名的磁性和诱导感。
“明...白...”段仁根还真就讲出了话。
“高长生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
段仁根眼睛和嘴巴嘎巴了几下,艰难的说道,“高长生...老是给我捣乱,还...发现了我...侵吞村里钱款...的事,要抓我...我就找了人...收拾他....”
“收拾他??!!.....那人是谁?!怎么收拾的?!”高朗一听,先是一惊,心里顿时怒火异常,声音不由得有些严厉。
心里也是后悔的要死,早知道真的是跟段仁根有关,自己直接催眠这个老狗算了!
“那个人...在河堤...下雨...跟高长生打起来...把高长生打进河里....死了...叫...刀疤....后来...他在林子里袭击我...”
“刀疤?!难道是!....”高朗一惊,这才想起来前前后后村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出现的那个满脸狰狞、刀疤横亘的高壮汉子!
原来那个家伙就是害死父亲的直接凶手!!
该死!!在自己面前都出现了这么多次了自己竟然....
高朗不由得懊恼的狠狠捶了几下大腿,这下子好了!
间接凶手、或者说始作俑者已经这个死样子了!而直接凶手虽然被自己揍过、伤过,可是根本就没有亲手干掉他!!而且他现在在那儿也不知道!
更别说派出所完全没有了这个家伙的消息!
自己该怎么办?!还要继续装瞎么?!还是说恢复身份寻找那个刀疤?!
不!还不能恢复身份!暗中还有鬼天堂的人在盯着自己!爱德华与小犬一败一死,鬼天堂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还是在装一段时间盲人再说吧!自己倒是没什么,或许不会给身边的女人们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那个刀疤!....
该死!高朗一想起来那个高壮野汉,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愤慨、后悔!
看了看依旧在嘎巴嘴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的段仁根,高朗恶狠狠的说道,“段仁根,虽然是刀疤害死了我爹,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给我爸偿命吧!狗东西!”
高朗说完,却是右手化指,掀开段仁根的毯子,在里面噼里啪啦的点了几下,然后抽手而出,重新戴上了墨镜,假装木愣愣的站在一旁。
那床上的段仁根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样目光呆滞的躺着,想必是催眠时间已过,重新恢复了虚无状态。
高朗刚忙活好,病房门“嘎吱”开了,却是白飘飘走了进来,不过后面竟然跟着个拄拐的...伍基霸!!
“哎呀飘飘啊你来看我啦,我好寂寞啊,好想你啊,几天没见你大多了啊...别走那么快啊,别不理我啊....哎??高朗?!”
伍基霸腆着脸,色眯眯的跟个公猪似的尾随着白飘飘,一阵嬉皮笑脸的殷勤色.狗模样,却是才发现高朗站在病房里。
“你来干什么?!”伍基霸算是讨厌死了面前的死瞎子,不但前前后后坏自己的事儿,现在还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成了西高村村长助理。
这叫他如何不气??
“你好伍基霸,我来看看段村,听说他醒了。”
“醒了又怎么样?!关你鸟事!你个瞎子能看的到么?!别他妈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滚蛋!这儿不欢迎你!”伍基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吼道。
“那好吧,我本来也不行待在这儿!”高朗也不客气,却是一把拽住白飘飘小手,拉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