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巫鼎的保护,殷和玉轻松用元阳灯收服了它,并借助保护,穿过了岩浆。
天巫鼎在他们的身上形成了类似薄膜一般的光,隔绝了外界的温度与攻击,哪怕直接进入岩浆里,殷和玉也感觉不到半分痛感。
天巫鼎主防,是元阳十宝里的三祭之一。“祭”意味着阵,它们并不是直接拿出来用的工具类型,而是拿出来启动后镇场子的。比如殷和玉祭出天巫鼎,便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在身上形成这样的防护膜。
因为对灵气的消耗很大,原文里的陶心月似乎一次只能祭出一个。
天巫鼎的防御并不是无敌的,但是隔绝岩浆温度这种小事并不难。两人坐在元阳灯上,进入岩浆池子,重新回到池子边。
回到岸边再抬头,发现四周已经有一团几乎要凝聚成实体的黑雾,而在黑雾的对面与黑雾对峙的,是一只巨大的,浑身裹着火焰的鸟儿。
“快去。”
殷和玉见状,知道是邪尊又要行动,连忙让他的克星华星阑上去,同时并没有撤去天巫鼎。
刚到手就要学习如何使用它来辅助,感觉还是挺刺激的。
大鸟与黑雾打了个势均力敌,正在僵持,华星阑一加入,整个局势都倒转过来。只见华星阑祭出长剑,在剑身抹上自己的血,就控制着它袭向黑雾。
血液瞬间瓦解了黑雾的防御。在不断的战斗之中,华星阑早已总结一套与这无形黑雾对战的办法,此时正是施展的时机。藏书阁之事结束后,他的实力大大提升,以往觉得难缠的黑雾,此时也觉得手到擒来。
当最后一丝黑雾滋啦滋啦地消失在华星阑的手心,那大鸟也散去了身形,化作了岩浆灌回了池子。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正是绮惠。
她双眼微颤,下一刻便睁开了眼。不过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没了迷茫与恐惧,看得出来内里的灵魂已经换人了。
在看到华星阑的时候,她面上还是震惊了一下,但随即又打量起来,像是在观察什么。
这一段原剧情交代过,因为发现华星阑的血能够消灭黑雾。所以朱明鸟的记忆恢复后,第一时间追问华星阑的身份。
当时的华星阑虽然觉醒了传承,但出于谨慎没有透露自己的种族,因此朱明鸟也轻轻揭过这个话题。只说自己以前接触过类似的人物。
既然知根知底,此时也没必要回避。更重要的是,华星阑没有被追杀的压力,整个人就轻松多了,“我算是七曜虎的转世,所以血液拥有驱逐他们的力量。”
“七曜虎……”
听到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号,绮惠……或者说朱明鸟,迷茫了一刻,瞬间回神,“你是七曜虎!”
华星阑点头,“不过目前只知道传承来源于这个妖兽,和那诡异的黑雾是敌人,并没有当年的记忆。听闻前辈阅历丰富,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这一声“前辈”,把朱明鸟给直接叫大辈分了,她苦笑,“没想到我竟然会熬到让七曜虎来叫我前辈的时候,呵呵……呵呵。”
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华星阑连礼节性的搀扶都不给,转身回去照看殷和玉。
殷和玉收起了天巫鼎,没有去掉身上的防护,即便没有无痛铭文也能在这火山地带自由活动了。看到华星阑回来,便问道,“恢复了吗?”
“嗯,朱明鸟已经苏醒了。”
“天巫鼎……你难道是洛苍的转世?”朱明鸟似乎查看了一下封印的状态,确认其中的宝物被拿出来后,颇为不爽地道,“你把脏东西放出来了!”
“只能说是接收到了洛苍前辈的传承而已。”殷和玉拿出元阳灯,展示这个这位老牌前辈,“我们现在想知道当年之事。”
“当年?”朱明鸟的眼中带了几分恐惧,“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是有什么威胁吗?”华星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现在可不是当年了。”
“是啊,如今不比当年,我是真的累了。”朱明鸟道,“我诞生于朱明洲的灵脉,守护它们是我的职责,若不是如此,朱明洲便会陷入危机。”
原剧情里,朱明鸟因为主角的隐瞒,只回忆了自己接管朱明洲之后的事情,但是看朱明鸟现在明摆着知道更多事情的样子,殷和玉忍不住就想要一些“超纲资料”了。
比如,一直困扰他的“前辈,你知道为何铭文师会被追杀吗?”
“啊!这种事情不要问我,你这不可爱的小子!”朱明鸟看起来已经没了方才的疲惫,转而是一种古怪的激动,“我劝你不要害我,透露得越多……等等,为什么你们两个身上都没有被规则束缚的气息啊!”
规则束缚?这听起来很像是剧情强制力一样的东西。
“这规则束缚是什么?”华星阑立刻开口询问。
“是天意,是捉摸不定的天意!”朱明鸟有些激动,她左右踱步,显得有些焦躁,“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摆脱,为什么你们两个身上……特别是你,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天意的警告吗?”
“每次要逾矩,每次要擅自行动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那隐隐的威胁,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弱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但是为何你们两人……天呐,这就是变数吗?”
眼看朱明鸟开始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就在殷和玉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冲向朱明鸟。
“看招!”
来人竟是大姐。
朱明鸟瞬间横眉倒竖,抬手引出岩浆池里的岩浆,“滚。”
岩浆冲向殷和雅,她已经做好回防的姿势,但是岩浆在触碰到她身前的无形障壁后,立刻被反弹回去。
朱明鸟见状,立刻改变姿势,但是她似乎并不擅长使用这个人类的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大意了,竟然被你给暗算了。”殷和雅带着几分愠怒,不知是不甘还是不爽,而后,她看向殷和玉那边,“小玉子,你没事吧!”
原来,方才朱明鸟的意识终于被逼恢复了,那一瞬间的爆发让殷和雅被撞开,昏迷了片刻。而后朱明鸟迅速赶到岩浆池,冲击力将在场的华星阑与殷和玉冲了下去,让他们接触到了天巫鼎。到现在,殷和雅也恢复意识了,便迅速追踪过来。
这两人现在也算相看两相厌了。
“我知道,是你出的主意。”绮惠从地上爬起来,“他们两个都听你的指挥。”
“看来你的记忆与现在的记忆融合得不错。”殷和玉道。
“现在这个身体,不过是用于承载我意识的分丨身罢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把我的意识给逼出来。老老实实让莫家把我献祭了不行吗?何必这么麻烦?”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殷和玉道,“我们,慢慢聊?”
“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会让我遭天谴的消息。”说完,绮惠似乎思考了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正好继承前辈衣钵的人。”殷和玉展示了一下元阳灯,“我能问问当年铭文师发生了什么事吗?”
绮惠看了一眼殷和雅,似乎内心还有疙瘩。毕竟在她眼里,殷和雅就是趁她封闭自己的记忆,完全削去抵抗能力的时候趁机欺负弱小的家伙。
“不能,哼!”
显然,完全恢复朱明鸟本尊的绮惠已经被他们惹恼了,并不打算配合他们的行动。对此,殷和玉也不是没有预料到,“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绮惠不解。
华星阑看了看殷和玉的表情,大概懂他想做什么了。
“你以为你所谓的把特定的某个人献祭掉就能唤醒朱明鸟是最好的办法吗?”
“不然呢?朱明洲这么多年,不都延续下来了。”
“那你可真是……自我中心啊。”殷和玉道,“你就没想过万一莫家某个家主是个非常有良知有理智,不舍得牺牲一个无辜人来挽救大多数人性命的圣人,你该怎么办?”
“……”绮惠听了,皱起眉头,随后愣了一下,“等等,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你们就好像完全知道我行动的用意?!”
怪不得她从完全苏醒至今,总有一种违和感。
他们仿佛提前知道自己就是朱明鸟的化身,提前知道自己要遇到危机才会恢复原本的记忆,提前知道自己的安排,甚至提前知道天巫鼎就在这里……
因为他们的态度太过自然,绮惠甚至没能察觉到他们一开始表现出来的“知情”是非常非常诡异的!这还得靠那个叫殷和雅的女人提醒了她!
“嗯……当然是有特殊的情报渠道。”华星阑道。
“搞不好就是天意让我们知道的。”殷和玉笑道,“如何,有兴趣聊聊看吗?不然我就去跟莫家透底了。”
“……!”
意识到这两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绮惠立刻叫停!
最终,他们四人出了火山口,避免殷和玉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在旁边的林中找了个地方坐下。
人数方面,殷和玉这边知道大量的情报并且身边一个姐姐一个老攻,可以说从气势上完全碾压仅仅只是一个化身的朱明鸟。
“你到底知道多少?”绮惠迫不及待地开口。这种内心所有想法都被旁人窥探而去的感觉非常糟糕,她守护朱明洲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
“不多。”殷和玉掰着手指数起来,“你是上古时期流传到现在的,朱明鸟自始至终只有一只。那所谓用于献祭的牺牲者是你给了他们定位自身化身的工具,避免自己逃脱指责太长时间引出麻烦。”
“长时间巡逻同一片区域,你的精神很疲累,甚至长期保持着紧张。所以当你反抗情绪爆发的时候,就会随便找个机会去“陨落”,然后灵魂逃跑,但是你的身体会回到火山里诞生新的卵。你会完全压制自己的记忆,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朱明洲,因为你想完全抛却压力。”
殷和玉越说,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如果不是顾忌这个化身实力一般,她甚至都想要动手了。
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何如此轻易地被外人知道了?!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我要是你,会直接否认这些说法。”华星阑忽然笑了,“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什!”绮惠怒视华星阑,“你们这些人类,真是越活越狡诈了。”
“我不是人。”华星阑淡定地道。
“对,你是七曜……”
“布偶猫。”殷和雅下意识补上这个名词。
“布偶……猫?”
“这不重要,反正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华星阑轻咳一声,“你说是吧,和玉?”
“……”面对外人,殷和玉决定还是给华星阑留点“七曜虎”的面子,便道,“我想知道,当年铭文师出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绮惠皱着眉头道,“这种事情我说出来,会遭天谴的!”
“你要是不能直接透露,那么就说点线索吧。”殷和玉马上道,“这方面我很通融的。”
“……”
绮惠见是真的绕不开这个问题了,便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要知道的话……”
“其实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诞生之际,朱明洲一片混乱,像是遭到了巨大的冲击。”绮惠回忆道,“然后我就意识到,我的使命是要保护这片灵脉,没有了它们,我将不复存在。”
“后来,朱明洲稳定下来后,我才偶然从路人们的口中得知,修士们之间非常流行的武器,是法器。但凡手上有个法器,走出去都觉得倍有面子。”
“那段时间,灵脉中心地带的火山里修炼的小伙子小姑娘是真的不少,因为他们认为这里火旺,方便他们修炼铭文,走铭文的道路。”
“我巡视完灵脉,偶尔也会停下来看看他们的作品。不得不说那真的是其中奇妙的修炼手法。平平无奇的物件只要附上铭文,就能达到法宝灵器一类的效果。甚至能在已经炼好出炉的法宝上刻下铭文,而后加速它成为灵器的过程。”
那个时候,铭文师是个非常受追捧的职业,甚至那些炼丹的炼药的,都不得不和铭文师搞好关系,以求一些调运符或者直接请铭文师来当助手帮助自己。
“那个时候可真的是热闹啊。”绮惠的眼中出现了几分怀念,随后叹气,“再后来,那简直是灾难。”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人的法器反控了主人。”绮惠道,“我不知道跟你说这些会不会遭到天谴,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第二个可以说的人。”
“然后呢?具体的情况如何?”
如果孟枫还是那个爱埋伏笔的性格,这种地方必然藏着什么剧透,殷和玉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法器都出了问题。只有特定的一些法器遭到了污染。”绮惠微微抿嘴,“简直是……灾难。”
“那些修士被控制起来,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准备唤醒某个已经逝去了的人。他们甚至还想过谋夺朱明洲的灵脉,被我打了回去。”
“本来那个时候非常麻烦,我不是打不过他们,只是如果要调用灵脉伤害这些修士,对我修为有损。”
“然后,”绮惠看向华星阑,“七曜虎和一个神秘的铭文师出现了。”
“那个时候,铭文师已经人人喊打了,但凡暴露出自己铭文师的身份,便要遭到排挤,严重些会被攻击。”
这大概就是法器出事的前期,铭文师只是被排斥,还不到被狩猎的程度。
“他们帮我打退了那些人,但是也让我帮忙保存一件法器。”
“天巫鼎?”
“嗯。”绮惠道,“后来我才知道,七曜虎是出身自醴泉洲的妖兽,而跟在七曜虎身边的铭文师洛苍,则是铭文师这一脉的祖师爷。他将天巫鼎存在我这里,并嘱咐一定要让它时刻被灵脉中的岩浆冲击着。”
这样的要求听起来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结合当时发生的事,和解开封印之后突兀出现的黑气,殷和玉忽然抓到了灵感。
难道说,洛苍前辈当时是准备利用朱明洲灵脉中心处的岩浆,去剔除天巫鼎中遭到污染的部分吗?
“还有呢?”
“不能说了。”绮惠摇摇头,“你们身上没有规则束缚的气息,是自由的,但我不行,一旦我提供太多情报,我会受损的。”
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殷和玉也不会强求,不如说目前已经提供的情报算是他的意外收获了。
“我说完了,那就轮到你了。”绮惠道。“你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巡逻灵脉对你来说是一件有必要但是很武器的事情。”
绮惠点头。
“你的使命告诉你不能逃避责任,所以你必须时时刻刻检查灵脉。”
点头。
“但是你知道,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且看不到尽头,你一定承受不住,会逃避责任。”
她疯狂点头,“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你会读心吗?!”
“所以你提携莫家作为保险手段,让他们能够在你想逃避责任的时候强行把你的灵魂带回来。”
“这些你已经都说过了,快说解决办法!”
“很简单啊。”殷和玉道,“张弛有度,给自己留出休息的时间不就行了。”
“……”
绮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在嘲讽殷和玉说的是屁话。“就这?”
“你别误会,可不是就这。”殷和玉道,“你的眼里,难道只有不遗余力地巡逻,和完全失忆后逃避两种选择吗?就像我说的,你就不担心碰上一个圣母的家主,把你偷偷藏起来,你很可能一辈子恢复不了。或者就是拷问那主事人的内心,逼他们做出牺牲的选择。”
“那么,长期这样刻意引导莫家可以为了大多数人牺牲少数人的观念,保持审判者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你觉得,会带来多少负面影响?”
“……”
“你可能不知道,因为神鸟使者这个名头,莫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分家也敢在城镇里横行霸道,因为他们的行动有理有据。这些你的脑海之中还有印象吧?”
“……”
“确实,保护灵脉可以防止朱明洲整个沦陷,但你引导出来的莫家,不也是麻烦之一?”
虽然这莫家里有莫吉思这个正常人,还是自己的准姐夫,但是此时此刻还是要总体概括为好。
相关的事情莫吉思以及他的长辈祖辈未必不知道,但是他们为了能第一时间找到朱明鸟指定的祭品,必须放纵这样的横行霸道。
“直说吧。”绮惠苦笑着道,“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有些卑鄙,但是我很累啊,我不敢放下使命,但我又受不了长期枯燥无味的生活。这个我一直保护着的大洲,我却是对它最陌生的那个!”
殷和玉看着她,让华星阑不要开口,自己上,道,“那么我问一句,你现在这个身体,是参考人类外貌制作出来的化身吧?”
“是……这又如何呢?”
“就像我说的那样。”殷和玉道,“譬如你要保护灵脉七天,然后这七天中你五天认真巡视,然后留下两天给自己休息,等你恢复了精神,倦怠感也会暂时下去。”
“你说的这种事,难道不是很古怪?”绮惠不理解这所谓的“安排”,便道,“就算休息,我也处于巡视的使命之中啊。”
“那你现在不是没有吗?”殷和玉道,“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这当然啊因为……”
“所以我有这么个想法,可以不去考验莫家主事人的良心,也能纠正莫家嚣张跋扈的作风。”
“……说吧。”
“我先问一句,你现在这么努力地保护朱明洲的灵脉,却除了传说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心里是不是很不爽?”
“停止你的读心能力!”
绮惠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她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美人。他似乎总有这样那样的鬼主意,那么只听着他的胡言乱语行动应该就可以了吧?
第二天,莫家的人马全部出动,莫吉思悄悄绕绕道火山口。
在约好的地点,莫吉思并没有看见人,只看到满地都是战斗过后的痕迹,不见半个人,瞬间吓了一大跳,连忙冲进去找。
……等他意识到几人不在里面,从里边走出来的时候,这边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绮惠点了点头。
“你们原来在这!”莫吉思道。
“哦?来得正好!”殷和玉见是莫吉思,脸上松快了一些。
“……”
不知为何,莫吉思有种不安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当你的想法被人用上帝视角看光之后
剩下的,只会是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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