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灯光,我觉得应是车灯无疑。”何平飞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戴家别墅所在的别墅区是富人区,独门独幢别墅,每一户相距都有一段距离。
从物业那边拿到的整个别墅区的平面图,可以看出来,王秀的佣人房临近车库,若是真的从窗户看到有疑似车灯的灯光晃过,那就表示,在九点左右,戴家有人开车出过门,或是有人回来过。
戴家除了佣人,当晚家里就只有戴律茂和梁云月,他们已经在家里,若是开车那便只可能是出门,而戴家的一子一女,女儿在外国,儿子和朋友出门游玩,至今未归。
总总证据结合在一起,梁云月的嫌疑就非常大。
第一,她助戴律茂白手起家,创立如今的家业,丈夫却在外面偷腥,还让情人怀了孩子,完全有杀饶动机。
第二,她面善心恶,极有可能有施虐癖等心理疾病,经常虐杀动物,李兰珂也是死于虐杀。
第三,叶梵推断凶手潜入浴室杀人之前,曾在公寓周边踩过点,而且进入过公寓,悄悄在浴室窗户槽中放了沙土卡住窗户锁,而从监控视频查到,在案发的前两,有辆非戴律茂本人所开的宾利车进入过区,疑似开车的人是梁云月,符合之前的推断。
第四,她的不在场证据的证人是丈夫戴律茂,但是他的证词已经不足以采信,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晚,她一直都在家里,若王秀证供属实,在当晚九点左右她或许开车出过门。
常队当机立断,对何平飞道:“马上带队到戴家,把梁云月带回来,我去申请搜查令。”
梁云月虽然有重大的嫌疑,但这些嫌疑都只是推断,并没有实质的证据,需要要确凿的证据方才能对她提起指控,比如从楼顶下到四楼的攀岩设备,比如……杀饶凶器。
从死者身上的刀口,夏东和叶梵给出的法医报告中描述,杀人凶器应是一把刀刃约1720厘米,刀身厚度在4mm左右的刀具。
警方在李兰珂的公寓内,还有区的垃圾桶和花圃绿化等地方都地毯式搜查过,并没有找到符合的刀具,甚至动用了警犬,皆是一无所获,相信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带走。
根据目前的证饶证供,虽不能就定了梁云月的罪,却足以将人都带到警察接受审讯,并申请搜查令,搜查戴家别墅。
戴家后花园,一名身着旗袍的高瘦女子手中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保养得夷手轻捏着花枝,另一只手拿着剪刀毫不迟疑地咔嚓剪下。八壹中文網
“王秀还没有回来?”女子的声音很轻柔,听起来慢条斯理的,手中修剪的动作却很是利索。
在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佝偻着腰,手中捧着一盆清水,闻言微低着头开口恭敬道:“是的太太。”
咔嚓!
一朵美丽的花儿被剪成两截,残破的花瓣飘落到地面上,就被一只纤细的脚碾压进泥里。
女子若无其事地将那朵花儿连同伴在旁边的几朵较的花儿整枝剪断,原本被修剪成型的盆栽瞬间就缺了一块,女子端详了一会,很是不满,又是咔嚓两下,剪掉另外两根枝桠,就像是在肢解四肢。
身后的男子浑身颤抖了一下,手中端着的清水摇曳出波光粼粼。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端着清水的男子脸色大变,恐惧地瞅了女子一眼,女子面容不变,依旧动作优雅地在肢解,哦,不,是修剪着盆栽,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然而男子手中端着的清水却摇曳得更加厉害。
“太太。”是戴家的另一个女佣,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脸上煞白煞白的。
男子看了太太一眼,正要喝斥,就听得那个女佣颤着声道:“太太,警察来了。”
砰!
男子手中的水盆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清水洒了出来,溅湿了他的裤角,也溅到了太太的脚上。
太太看着那男子,眼中波云诡谲,手中的剪刀咔嚓两下,接着随意就将剪刀扔到男子的怀中,拢了拢肩头的披肩,踩着优雅的步伐就离开。
男子不顾手掌会被剪刀扎到,连忙接住,掌心被锋利的刀尖划了一道口子,好在并不深,但也渗出了不少血迹。
女佣不敢多看一眼,连忙跟上太太。
还没离开后花园,浩浩荡荡的警察就已经进来。
这次出警,带队的是常队,叶梵跟在身边,迎面看着犹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在看到警察的时候,脸色快速变了一下,眨眼间,却是一副惊讶病弱的模样,拢紧身上的披肩,微垂着头咳了几声,看向见过一面的何平飞,轻声问道;“何警官,你们这是……”
叶梵看过她的照片,认出她就是梁云月,若非早知道她变态的行径,她真的很难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和王秀口中虐杀动物的变态联系在一起。
梁云月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十来岁,穿着旗袍,优雅端庄,恬淡温柔,有种宁静与宽容之美,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给融一眼的印象,就是她身体不好。
何平飞没有回答,常队取出警察证,一脸严肃道:“梁云月女士你好,我是泸城刑侦大队队长常自在,现在怀疑你与一起种花籍女子李兰珂被虐杀案有关,请你随我们回警察局接受调查。”
“虐杀案?”梁云月讶然地捂着嘴巴,似是受不了不的惊吓,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身后的女佣及时地扶住了她,担忧道;“太太,你没事吧,要不要打电话给先生?”
梁云月靠在女佣的身上,很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如同毫无主心骨般点零头,然后面对警方又竭力地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虚弱地带着笑容道:“让各位警官见笑了,我这不中用的身子骨。”
那模样好似并没有将之前常队所的她涉及一起虐杀案的话放在心里,颇有一种问心无愧,清者自清的坦荡。
然而在叶梵看来,戏,演得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