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停在了叶梵的前面,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摘下脸上的墨镜,咧开一口大白牙:“叶梵。”
叶梵微微笑着颔首,熟稔地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
待她坐稳,戴雄照方向盘一转,朝着来路开去,边开着车边用余光瞥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注意到他的目光,叶梵朝后视镜探了探头,左右摆了摆头,摸摸自个的脸,怎么说要去见的人是也是泸城的最高长官,形像仪容还是很重要的。
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叶梵迟钝地感到一丝紧张,垂眸看看自己一身的装扮,长年不变的t恤加宽松版阔腿裤,晚上的天气有些秋凉,所以套上了件纯色薄外衫,很是青春的打扮,但是这一身装扮去见一城长官,是不是有点不太随意了?
可是她的衣服大都是这种风格,反正她还只是一个学生,衣着打扮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从小她的穿衣风格就比较随意,她容貌虽然不是惊艳绝色型,但身材比例不错,骨架高佻,还有一双大长腿,什么款式的衣服都驾驭得住,就是十几块钱的地摊货,穿在她身上也不会难看。
重生之后,她不再当人群中的一抹隐形影子,穿衣风格也遵循自己的爱好,也由于做任务的需要,渐渐进形成中性的休闲风,倒是很适合她这个年纪。
只是上次去颁奖晚会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她的衣服太少了,尤其是正式隆重点的衣服,虽然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也不用参加那些个什么宴会,但是也不能不准备。
后来是因为贾曼的死,事情一件接一件,她就把当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忘之脑后。
不过,现在再说去买衣服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没有。”没有发现叶梵的失神,戴雄照摇了摇头,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担忧道:“昨晚你突然失踪,是不是去对付……那种东西?是不是很厉害?”
“嗯?”叶梵从盘算中回过神来,瞥了眼他毫不掩饰的担忧,若有所思敛了敛眉,点头道:“确实很厉害,差一点,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呲……
方向盘一个打滑,险些就出事故了,好在他顾忌着车里的叶梵,速度并不快。
“对不起。”稳住了方向盘,继续上路,戴雄照单手抚了抚狂跳的心脏,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差一点出了事故。
“淡定,说了是差一点,我这不是没事吗?”叶梵挪揄一笑,眉宇间漫上层暖意,越发肯定心中所下的决定,戴雄照这个人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在她筛选了一圈所认识的人之后,却发现,最值得她信任的人,就是他。
“哈,我很淡定,你可是女神大师,什么妖魔鬼怪在你的面前,那都是渣。”戴雄照哈哈笑了两声,扬着下巴,一脸的笃定,只差也没摆出我偶像是天下无敌的迷弟表情了。
叶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眸光动了动,忽而一本正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严肃道:“戴学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戴,戴学长?夭寿哦!
戴雄照浑身一抖,险些又一个打滑,赶紧稳住双手,胆颤心惊道:“您,您说。”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他这段日子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惹到这位姑奶奶。
应……应该没有吧?自从那件事后,他都已经洗心革面了,不打人,不混吧,不和孤朋狗友胡混,就连最爱的妞都没泡,天天修身养性。
他爸妈都以为他又撞邪了,每天不是找道士给他驱邪,就是找和尚给他念经,吓得他都赶在被逼成神经病之前,从家里躲了出来,委委屈屈地窝了好些天酒店,他容易吗他。
连尊称都蹦出来了,她有这么吓人吗?
叶梵缓了缓严肃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如轻风细雨般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像昨晚那样的情况,只怕以后还会发生,所以我需要一个对外的代理人。”
“代理人?”戴雄照脑子还处于自我反省的懵圈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叶梵跟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对,就是在我有事处于失踪的状态的时候,帮我打打掩护,还有……”顿了一下,叶梵只迟疑了一下,就接下去道:“还有,代表我出面,接受驱魔委托。”
这是她刚做的决定,单单修补都天大雷火印需要资金就不是她能想像的,往后随着修为的提升,需要的东西品质越发的高,就算是老毕这样有门路的都难寻,她现在的这点身家,连塞牙缝都不够。
虽然她可以画符赚钱,使者团里的兄弟姐妹也有个顶个的有钱,但需要的符篆是有定量的,也不能专盯着他们的钱赚啊。
看到戴雄照的时候,她就想起从他身上赚的五百万的事,一个赚钱的念头便在她脑海里浮现,她也曾听他提过,在豪门望族里,像她这类有真本事的驱魔天师是很吃香的,随便出手为他们解决点非自然事件,就能赚一大笔钱财。
只是以前她随遇而安,对于钱财没有过多执念,够用就行了,现在她可算感受到钱到用时方恨少的苦恼。
必须赚钱!
没有什么比这些这豪门望族的钱更好赚的吧。
“啊……”戴雄照迟钝的脑子里总算转动起来,将她所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脏有一刻的失序,在激动得失去理智之前,还记得一脚踩向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霍然转头,脸上的表情管理直接失控。
“你,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当你的代理人?”声音而不可置信而变了调,尖利得像是戴公公发出来似的。
“你不愿?”叶梵故作歪解他的话,挑了挑眉道。
“愿愿愿。”生怕叶梵真的误会他不愿意似的,戴雄照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给点断了,忍着心里的土拔鼠尖叫,面皮一阵抖动想做出一个沉熟稳重让人可信任的表情,却又止不住激动欢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