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从此以后,再也不信某个混蛋的谎话。

反正我知道。

他喜欢我。

——《小星星的秘密森林》

宁星晚是在校门后逮住的侯川。

这家伙已经连着两天没来学校,这会儿神情慌张的正往外跑,也没注意身边的人。

忽然一旁伸出一只脚,轻轻一勾,差点绊他个狗吃屎。

“卧槽,他妈谁这么不长眼……”侯川踉跄着往前栽,脑袋差点杵到地上去,人没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结果一站稳,看到旁边站的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宁……宁同学,你怎么在这?”侯川结结巴巴。

宁星晚双眼清淩淩的盯着他,嘴唇微翘,像是在跟自己赌气,半天没说话。

侯川见她这样,急的火急火燎:“不是,小姑奶奶,有什么事儿你快说啊,我赶时间呢。”

“你赶时间干嘛?”宁星晚终于别扭的开口。

“我……”侯川差点脱口而出,但想起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被甩了的人”,忽然又不太确定要不要告诉她,“就、去医院看烈哥,他受伤了。”

还是说吧。

想起他烈哥被甩之后人畜不近的样子,现在说了,说不定能让校花同学心疼心疼,有机会旧情复燃?

“你说什么?他受伤了?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

一句“受伤了”像是平地一声雷,炸的人心慌意乱,后背发麻。

宁星晚一听,立马瞪着眼睛追问,心里那点不高兴小别扭瞬间烟消云散。

“额……还挺严重的,在医院都躺两天了。”侯川看着女孩满脸焦急的样子,摸了摸脑袋,有点拿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喜欢他烈哥了呀。

宁星晚二话不说,顺手拦了辆车,看着傻站在路边的人,声音又急又躁,眼泪都快出来了:“傻站着干嘛,快上车呀!”

“哦哦。”侯川摸着脑袋屁滚尿流的爬上了车。

这,他说了到底对不对啊?

让她知道了,烈哥醒了会不会揍死他?

侯川上车后报了医院的名字,便缩在一旁安静如鸡的装死。

宁星晚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怎么受伤的?现在怎么样?都两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女孩一个一个的问题砸过来,明明长相甜美,声音清甜,此刻却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侯川摸了摸鼻子想继续装死:“你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

“一个!一个回答!”宁星晚瞪他。

……

“就、被高利贷的人打的呗。”侯川见躲不过去,只能老实交代。

“他们要不上来钱就打人?还把人打进了医院?”宁星晚不可置信的出声,手指攥着椅背。

“烈哥以前每个月凑不够的时候都会挨打吧。其实他要打的话也不是打不过,但不让那群人出顿气,他们就会去找严叔的麻烦,严叔的腿就是这么断的。只是以前烈哥都不会怎么受伤,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腰后还被捅了一刀,现在都下不了床。幸好没伤到要害,不然……”

侯川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女孩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宁星晚从没想过他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她的生活单调枯燥,连每天看电视的时间都会被限制。

所以从来不曾想过故事里残暴黑暗的事情在生活中真的存在。

她以为他只是需要赚钱还赌债,那些墙上门上泼的油漆是吓唬人用的。

想起他那双黑沉幽深的双眼,宁星晚葱白的手指攥的发白,贝齿咬着下唇,压下喉间的酸涩。

她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我这种人没有明天的”,是什么意思了。

……

医院病床紧张,严烈的床位被安排在了逼仄的走道。

来来往往的医生病患,走道喧闹嘈杂,有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冲进鼻端,夹杂着一些旁边垃圾桶散发出的**味道,耳边还传来阵阵害怕打针的孩子的啼哭。

床上的少年紧闭着双眼,眉宇间有隐忍不耐的皱褶。

头上包着纱布,脸部轮廓看着越发冷冽,嘴角还有微消的青紫,薄唇唇色更淡,白纸一样。

他连被子都没盖,上身短袖被掀起,腰腹处裹着纱布。

结实流畅的小臂随意的搭在床边,经络明显的手背上插着吊水。

床位对他似乎太窄小,他的一只腿曲着踩在床尾,另一只脚伸出去,半截搭在床边。

宁星晚看着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人,刚擦干的眼眶又红了,声音嗡嗡的夹着哭音,“他怎么躺在这里?”

侯川不自在的一摸鼻子,无奈道:“住院费还没补齐,医生说床位不够用。”

“……”

宁星晚再没多问,把手机递过他,“没有密码,你先去把钱补上吧。”八壹中文網

见侯川呐呐的没接,宁星晚拧着眉将手机往前递了递:“愣着干什么,现在治病要紧!”

一想也是,侯川便没再纠结,接过手机,转身跑了。

宁星晚这才迈着步子慢慢朝他走过去。

走近了看,心中的酸涩更甚,眼泪挡都挡不住的往外淌。

床上的人似是有感应,她刚走近,就倏地睁开了眼睛。

严烈本来就没睡着,只是周围闹哄哄的一片吵得头疼,再加上麻药退了之后腰上的痛一波一波地扯着神经,于是干脆闭上眼睛胡思乱想。

结果没想到一睁眼,在脑海里溜了半天的人就站在眼前,还哭的满脸是泪。

严烈漆黑的瞳孔猛的一缩,盯着女孩看了几秒,像是没缓过神。

“严烈……”见他睁开眼睛了,宁星晚透过模糊的眼泪轻声喊他。

原来不是幻觉。

女孩的声音就响耳边,严烈眼皮轻颤,像是终于确定了真实性,呼吸一紧,不自在的偏过头,冒着尖儿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你怎么在这?”

看着倒是镇静自若,一如之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搭在床边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圈,曲着的腿也放平了,结果动作不小心扯到伤口,痛的一缩,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了?是哪儿疼吗?”宁星晚手撑在床边,泪眼涟涟的看他,可怕碰到伤口,又带着无从下手的焦急。

周身被她的气息笼罩,淡淡的甜味儿混着果香,严烈呼吸紧促的偏过头看她,对上她被泪洗过的双眸,那里清澈干净的映着小小的他,满是心疼。

她为什么还愿意来?

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为什么,总是让人妄想……

“你回去吧,我没事。”严烈侧过头,看向头顶灰白的墙壁,那里结着层层蜘蛛网,中间还困着一两只飞虫,正垂死挣扎。

宁星晚抬起手背擦了下眼泪,吸着鼻子声音软糯:“我才不回去,我要留在这照顾你。”

“……”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严烈剑眉紧簇,刚想开口,一道身影呼啸而过,带着粗喘扑到他的床边——

“行、行了……费用补齐了……医生说有个床铺空出来了,可以把烈哥移过去。”侯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你哪儿来的钱?”严烈垂眼看他,忽然想到什么,猛的朝一旁看过去,对上一双清澈沾着湿意的杏眼。

“没错,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了,所以你不能再赶我走。”宁星晚眼睛还有些红,软软的声音中却带着坚定。

严烈:“……”

新换的床位在四楼住院部,一间房两个床位,另一张床上住着的是一位腿上打着石膏的大妈,看着四十出头,微胖,精神倒很好的样子。

几人进来时,她正由一个大爷搀着往外走,看到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时眼睛一亮,不由多看了几眼。

目光接着落到床上的少年身上,又是一声“哎哟”。

“现在的孩子都长这么俊啊!”一声惊奇的感叹。

“快走吧,腿摔坏了都挡不住你的八卦。”大爷说道。

“你个老头子,我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哎呀,你不是急着上厕所嘛,话还这么多。”大爷语气不耐烦,但扶着的动作很小心。

……

宁星晚的目光落在他们相互搀扶的背影上,一顿,接着收回。

护士安顿好便鱼贯而出,但见床上的少年容貌清隽,气质冷冽,都不由多看了几眼。

宁星晚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其中一个年轻的护士借着调节点滴管的时间,眼神不时往他身上瞟。

红唇微抿,宁星晚走过去站在床头,隔断了打量的视线。

护士也没在意,只在调好频率之后,语气温柔的嘱咐了一句:“有什么事可以按床头的按钮喊我。”

宁星晚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内的小肉,回头看向床上的人。

严烈脑子现在一团糟,对上她不高兴的视线,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宁星晚看了他两秒,慢慢悠悠的说道:“怪不得不想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原来是有温柔漂亮的护士姐姐。”

“……”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严烈严肃的神色差点没绷住,被她气笑,看着她娇俏灵动的小脸,又觉得心脏像是被谁攥在手里,呼吸都困难。

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激荡交锋,严烈偏过头,避开她澄澈的目光,干巴巴的说道:“你不适合呆在这,回去吧。”

宁星晚眯着眼睛看他,心里非常不爽:“你老说这儿也不适合我,那儿也不适合我,总想赶我走!可你在哪儿,我就想呆在哪儿,你管不着!”

无理又蛮横。

在他眼里,却可爱的要死。

傻姑娘,我哪是想赶你走。

我恨不得将你缩小了揣进口袋,捧在心上。

“随便,反正我不想见到你。”

严烈抬起没吊水的那只手臂,反手压在眼睛上,声音低哑滚着沙砾,说出口的话却差点惊掉了站在门口的侯川的下巴。

妈呀,原来真是烈哥甩了校花吗?

他烈哥也太刚了吧?

侯川本来以为校花同学会勃然大怒摔门离开,没想到就见那道清瘦柔美的背影拉开了一旁的椅子,趴在床边坐下,还摇头晃脑的,声音清脆如黄鹂——

“不听不听,混蛋念经。”

“……”

今天又老一岁,生日愿望就祝所有看文的仙女们岁月长安,万事胜意吧!

另外卑微小透明作者还想小声求个文收,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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