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能确定外界情况,也不知灵露是否逃走与苏烟汇合,而新收的两个小弟子也不知她们能不能照顾好,有些担心,所以玉真也没打算久呆,等灵气恢复便直接闯出去。直接吃了一个青桃,随后看了看刚刚取来的那两个灵果,果身也有些通青,而果肉似乎通透,能直接看到果核,果核乃是一颗白色水晶模样。这个玉真没敢吃掉,而且第一时间也是将从树上得来的嫩芽插在灵壤中,一旁虽有普通泥土,但是这种灵物,得来不易,生怕种不活。嫩芽接触灵壤的瞬间,灵壤就像有生命一般,直接攀爬嫩芽根茎将其覆盖,仅仅露出了叶端。看样子应该没问题,也就安心了,直接原地盘坐开始炼化青桃的能量,如今青桃消耗,仅剩两个了,看来得留下给灵夜灵雪二人,好助他们修行。此时山头之外,苏烟看见灵露飞来落地,立即迎了上去,二人很快就在一处溪流相遇。“灵露姐姐,你...”“没事,我们赶紧离开。”
一相遇灵露没有多说,立即领着三人远去,不仅是躲那鳄妖,而追来的几位修士也很是麻烦,都是筑基后期的高手。灵露虽然有些伤势,但并没有性命之危,立即抱着灵雪在山林之间穿梭,而灵夜则在苏烟背上。跑了十余里,躲进了一处山洞,确认没有了危险才盘坐调养,灵露没有想到那个鳄妖竟然如此之强,只是一招在瞬间就伤了自己,此时已是裂了几处经脉,疼痛难忍,而没有修复手段,只能盘坐吸纳让其自然恢复,很是缓慢。到了夜间,灵夜灵雪腹中传来声音,也没有开口,知道如今处于险地,所以坐在地上很是乖巧。“我...我去找点吃的吧。”
在城中购买的吃食都放在马匹身上,而经过鳄妖一闹,那四匹马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见着师弟师妹饿肚子,苏烟很是不忍。“苏师姐,算了,我们忍得住。”
“忍...忍得住。”
灵露也不好说什么,如今确实危险,也吩咐了苏烟不能外出,四人便躲在山洞一夜。次日一早,见师弟师妹着实有些难受,苏烟还是出了山洞,这次灵露没有阻止。来时苏烟倒是机灵,记下了几处水源,是从先前那处溪流而上,找到了一处果林,四下探望无人,快速的取了放进储物袋,装了半袋子便回了山洞。不一会果林来了一人,是位有些瘦弱的老汉,鬓须花白,粗布头巾,一身短衣布裤,正扛着锄头前来,临近时赫然发现一半均少了成果,立即四下张望并怒吼。“哪里来的偷儿,给老夫出来!”
喊了半晌,不出人来,老汉有些无奈,也是放下今日农事跑了回去,准备前去报官。苏烟回了山洞,将果子取出,灵夜灵雪二人也未忍耐,而是直接大吃,这果是毛桃与一些杏梨,倒也丰盛,果物可充饥与补足水分,却也不是很顶饿,不一会就得吃上几个,好在量多。在一旁调养的灵露也时不时吃上几个,倒不是肚子饿,而是纯粹馋嘴,苏烟如是。入夜,温度有些阴冷,洞外是一处斜坡,洞口少量杂草,没有遮蔽,冷风使得灵雪有些发抖,灵露与三人靠近盘坐,苏烟将二人环抱,就此相依。一夜休息不好,灵夜灵雪精神有些萎靡,一向调皮的苏烟平日在师傅左右,可以无忧无虑的调皮捣蛋,则如今离了,而师弟师妹年龄更小,需要人照顾,灵露又伤了身子,顿时有了一股责任感,天色完全亮了,这日准备出去寻些活物,改善伙食,而刚一踏出洞口,忽然传来阵阵脚步,不一会就出现大量灰衣人,腰别横刀的捕快将洞口围住。苏烟感应到来人并非修士,便只是看着,灵露也缓步靠在墙边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灵夜灵雪。中心一位穿着深灰色衣衫的班头,领着一位有些瘦弱的老汉上前,没有立即出手,而是彬彬有礼解释来意。“这位陈老汉昨日向县衙报案,他村头三亩果地遭盗,故此搜遍山野,寻到此洞,不知诸位与此事有关否?”
听班头阐述,苏烟顿时明悟,自己便是那偷儿,昨日取了半块地的果子她是心知肚明,这时有些不好搭话,自幼家中教导,不问则取为盗,而不可为之。“我...”“苏师姐...”似乎灵雪灵夜也明了昨日果子从何而来,二人上前抱住苏烟,仅是望向班头与老汉,灵露见状是缓步上前。“是我偷的,我与你去。”
听到后面之人认罪,班头立即招手,一旁两位捕快进入洞中,数息之后就取出大量果核,与张老汉备案的果子一致,这下是人赃并获。“那,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灵露姐姐...”“不碍事,我反正是在养伤,换个地方而已,且非修士如何伤得了我们,见势不妙,打出去便是。”
灵露踏步,近了苏烟是细声安慰,而站在班头旁边的陈老汉见样也有了心思,他起初以为是何山野恶徒,倒是未曾想是两位姑娘与孩童,顿时有些反悔,但就此罢手,损了果地不说,还要赔上差人费用,怎向家里交代,所以也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县衙,尽量不难为这些孩子。虽是灵露认罪,但苏烟等人作为同伙被一并归了案,同衙差回县。到县衙路上,山路陡峭,而灵露有着内伤,虽有苏烟帮扶,步伐仍有些蹒跚,一旁班头见状是立即下马,让了位来。灵露霎时对这凡人衙差有了好感,便没有拒绝,由于苏烟矮小,是班头携手扶上了马,灵露倒是有些脸红。就此一众回了县城,被街上行人围观,苏烟有些羞耻,低头不敢见人,其实也并非是被人当了囚犯,而有的以为是何贵人,毕竟四人并非是被捆绑而来,倒像是被衙差护卫。过了两座石狮,踏上几步阶梯,大门上方赫然明示‘淮平县衙’,这般威严景象,苏烟顿时驻足,好似见过,进了大堂,明正高悬匾额之下,早已坐着一位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其一身蓝色官服,肚子圆润,有些油腻,身旁是站着一位身着长衫手持纸扇,横眉细眼山羊胡的师爷。这时于堂上见到来人立即响起惊堂木,却是吓了四人一跳,随后两侧衙役用水火棍敲打地面并同声低吼。“威~~~武~~~!”
“堂下之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跪?”
不仅苏烟一惊,而灵露有些不屑,修士与凡人之别,岂能跪下,而张老汉是没有任何怨言,立即跪于大堂并再次报了家门。“大山村,陈二山见过青天老爷。”
“尔等何人?为何不跪?”
“有事便说,有错便罚,为何要跪?”
苏烟一股心底的傲气浮现,口出狂言让堂上县令都后让一分,正准备拍击堂木,忽然被一旁师爷拉扯。“老爷,案情讲述,乃是山村果地遭盗,你且瞧那犯人,身着锦缎,姿态傲慢,还是小心一些,莫惹了不该惹的人,先问问清楚。”
“嗯,何师爷说的是。”
县令朱常听取师爷何吕成的建议,是点了点头,他瞧着苏烟等人也觉着不简单,便没有计较跪礼,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好,今日本官心情好,免了跪礼,陈老汉,你也起来吧。”
“多...多谢老爷。”
“陈老汉已备了案,那你几人便是犯人?说说,为何偷盗人家成果。”
说到跪拜,作为修士倒是有着傲骨,而谈到罪名,苏烟就蔫了,自身有错则强硬不来,便如实说了。“就...就是肚子饿了。”
“嗯?就这样?”
“就..就这样啊。”
“我们饿了。”
很是少见,如此场面灵雪居然搭话了,露出了有些委屈的神情,很是楚楚可怜,也是瞬间打动了陈老汉的心,立即回了话。“老爷,果地共损十三两银子,就此赔付便了。”
“这还用你说?本老爷当然知道如何判罚,咳咳,案情明了,被告...嗯?被告叫什么名字?”
“灵...”“我叫苏烟!”
本是灵露认罪,欲将报上名号,却被苏烟打断,这她也思量过了,毕竟自己才是主犯,怎能让灵露姐姐顶了,若爹娘在世,那手心都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