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高层开了几次会议,特例让灵伊与玉行参加,对神殿的发展提出建议。
灵伊管理玉神宫多年,有着不少经验,与玄子玄松是相辅相成,也就是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玄子明面是天帝,需有驭人之术是白脸,让玄松负责黑脸,执掌神规,玄云负责调和,以三方钳制。 巡查部本是独立部所,会议后正式并入雷部,由玄雷负责,列巡察,督察,监察三司。 新的巡察所为天兵巡逻,监察为神庙天听,负责人间万象,督察则权利大些,主要监督神职人员以及考察。 为三司抽调人员,复核了一遍人数,今神官有一千二百四十二人,职阶为神仆,散神,正神,天神,上神,主神。 主神,上至天帝玄子,到玉清星众神,都是玉真亲封的第一代神。 上神多是第二代道字辈的神官,如道若道生等人,在神殿是主要神职人员,加上新封的咸小鱼,共计二十一人,文武参半,多数有掌管天兵的权利。 天神则是上神的下属,负责一方较大的地域,如南海三君,整个诺大的南面海域被划分为三块,每一块由一位水君执掌, 有千里之遥,也有一些天兵将领在此级别,共二十四人。 正神为底层神官,有六十五人,而如灵伊和玉行一般的散神有十二人,作为各方走动或替补人员,若神殿有需,玉行也得挂职。 最后便是神仆与天兵,一文一武,文职是神仆,有五百数,武职是天兵,有六百数。 神殿人员记录严明,没有任何差错,而那违反神规被天罚的神官与被害神官职位有缺,很快便挑选神仆晋升进行填补,立了三司也稳定了下来,各司其职是井井有条。 忙碌了几日,玉真总算又得了空闲,退出神殿盘坐在山巅,几日前金符之事已全盘解决,与秦先谈话,也得知其为何出现在武安,被玉真抓获的两妖之一,便是秦先追寻的目标,从九量山而来,也都是巧合,被玉真碰上了。 而玉真此行回蓬莱的目的便是探寻神像之事,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他也已经得到了答案,如猜想的一般,神像各异,虽不如玉神庙那般指向,但供奉的都是一人,便是玉真。 从玉神庙发迹,在人间有无数传闻,人传人导致有所偏差,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就形成了各种流派,让玉真出乎意料的,便是有一方仙门居然也供奉了他,其中人员有些复杂,在信众行列,以供奉玉真获取资源成了他们生存的手段,也不知是好是坏。 盘坐山巅,此时天色阴暗,寒风拂过,有风雨欲来之势,片刻之后惊雷炸响,雨滴落入掌心,玉真并无避开的念头,而是看着雨水一滴一滴落下,汇聚在掌心形成一滩水倒映着渺小的自己。 仰头看向天际,雨水落入眼中,世界宛若水滴一般融化,盘坐的山头变成了一面湖泊,天际依然下着小雨,四周风势催动山林,呼呼之声十分悦耳,而此时,玉真面前的水面产生涟漪,水流上升化出人样,变成了另一个玉真。 两人面对面盘坐,相视无言,宛若一面镜子,玉真猛然回神,被所见惊诧,立即闭目凝神想破除幻境,神识落入灵壤星,再次睁眼时并未变化,而对面的玉真是缓缓开口问道:“ 你的道是什么?”突然一问,玉真对面前的奇异很是不解,神识想进入神殿,询问伊伊,是突然发现与系统断开了联系,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妙,与曾经失去灵伊时一样不安,这种心境出现的瞬间,对面盘坐的自己衣衫被墨水染黑,再次问道:“几百年了,做的事也不少,那么你的道是什么?”
玉真依然没有回答,看着另一个自己,叹了一口气,逐渐接受了下来,心境沉寂,看着平静的水面,脑海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初来云渺山,与灵伊生活的日子,到出门游历,所见山河,所识之人纷纷在脑海浮现,而对于那个问题,他依然无法回答。 对方衣衫由黑转变为鲜红,仿佛与水交融一般,逐渐染红了湖水,再次问道:“你的道,到底是什么?”
第三问话音一落,一股莫名的压制凭空而来,将玉真沉入了湖中,双眼被湖水染红,所见一切均如血色,灵伊,或是哥哥玉行,或是徒儿三人,或是下属灵露,或是神殿众人,每一个都宛如过往的影像,随后是一股困意涌上心头,脑海传来湖面之人的声音。 “你若答不上来,便是无缘,至今一切的努力都是枉然,安静的睡去吧。”
玉真气息越来越薄弱,窒息却没有痛苦的感觉,就这么缓缓睡去,直至黑暗之中最后一点光亮的消失,知觉刹那间恢复,惊吓之中睁开了双眼。 满脸虚汗,看着屋顶愣神,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摸到所躺之处,是很柔软的丝绸制品,随后摸到一块冰冷的物品,惊吓瞧去,那是一个手机。 “难道?我又回现世了?”
拿着手机,输入密码都愣了一会,但又熟练的填上几个数字,打开手机还有些愣神。
“也不对啊,现世不是被我打开通道建立玉神宫了吗?”可此时的自己出现在曾经的租房之中,好像与初次离开时别无二致,也不是那一副布满灰尘的模样,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顿时皱眉,好像,他记得,这个日子是他沉睡进入玄天界的那天。
一下惊的跳下床铺,打开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十分寂静,开窗的噪音让隔壁传来女子声音喊道:“你又搞什么,知不知道几点了?还不睡觉?”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脑海中记忆乱作一团,但是某些记忆被蒙上了一层灰雾有些失真,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在做梦吗?”
伸手张开五指,没有所谓感应之中的灵气,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弱,越来越假。
揉搓着双眼又挤压着太阳穴,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的回想着什么,一些如梦境一般的记忆正在缓缓远去,他好像记得,某个人问了他什么问题,然后就醒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一点印象。 躺回床榻,打开手机翻阅,与亲朋的聊天记录都在,那一行行冰冷的文字看在眼中,点开哥哥玉行的微信,所有的聊天到最近几句他都记得,是关于成为植物人躺在医院老妈的事,这些记忆尤为清晰,而有些不现实的画面却那么的假,让他认知开始回归。 伸个懒腰,淡然了许多,心想道:“算了,不想了,明天还得上班呢。”辗转片刻后就沉入了梦乡,打着呼噜一觉到了天亮,如往常一般打着哈欠起身,洗脸刷牙,穿上一套休闲服,打开抽屉取出工牌,带着手机就直接出了门。
一切都是那么熟练,那么正常,穿过街道小巷,两分钟的脚程到了公交站台,刷卡上车,半小时后到了公司楼下,这是一家游戏公司,他任职美术,一进门优先打卡,随后与同事打招呼闲聊。 项目组一共十几个人,美术组有五个人,主美一个,场景,立绘,UI,美宣,各一个,算是小工作室,坐到自己的位置拿过笔,精神恍惚间有些不知如何下笔,手有些颤抖。 “老玉啊,怎么了?有难度?”一位青年从岗位探头,看着玉真呆住的模样发来问候,也引起其他几人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玉真连忙解释道:“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又跟那老女人吵架了?”
一位奔三的女子整理文件时说道,都是朋友一般没有隔阂,顿时几人聊了起来,让玉真放松了许多,正常的工作了一天,午休吃了顿饭,在公司楼下散步,随后忙到傍晚下班在食堂吃过晚饭。
坐了一天让人有些腰酸背疼,但还是强忍着坐上了公交,不一会就到了地铁站,熟门熟路的去了医院,推开房门,一位护士正在照看躺在床上的母亲,那女子模样很是熟悉,让玉真记忆有些混乱,下意识说道:“好久不见了,唐欣。”唐欣闻言投来目光,皱眉推了推眼镜道:“前几天你不是才来过,什么好久不见了...”。 “前几天?我来了吗?好像,好像是吧,嘿嘿。”
玉真有些怀疑,他好像没什么印象,唐欣抱着文件笑道:“没什么事了,我要下班了,玉先生,拜拜。”
“拜拜。”
看着唐欣离去的背影,玉真还是想不明白,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有些伤怀,外面天色已暗,万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街道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唐欣换了常服,站在门前看了一会,没有打扰玉真,直到玉真看见了她,俏皮道:“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
玉真爽快答应,收拾了一下,先去交了半年的住院费,看着银行卡里少了一串数字没什么感觉,跟唐欣走在繁华的街道也有些陌生,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难以琢磨,跟唐欣逛街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是闲逛了一会,两人很聊得来,让玉真打消了一些错觉。
找了一家KTV,就两人包房,大声唱起了歌谣,都是半吊子,唱的甚是难听,还喝了一点酒,如疯了一般在霓虹灯中摇摆,唐欣站立不稳,向后一倒刚好被玉真接住,产生了肢体碰撞,双眼对视,微醺之际,两人倒在沙发上,傻傻的看着正播放MV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