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懵住了。
她震惊地看着魏鹤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无耻的啊啊啊啊!
一直以来都是她激烈让魏鹤远吃瘪,今天魏鹤远这样泰而处之地耍无赖,让她有些不习惯。
魏鹤远垂下眼睫看她,唇边也带了笑:“怎么?不愿意?”
梁雪然直觉两边人的目光让她脸颊火辣辣地跟着疼起来,灰溜溜地扯住魏鹤远往旁边走,她极其小声地说:“你干嘛呀……”
“还知道害羞?嗯?”魏鹤远扯着她的脸,含笑问,“不演了?”
他声音很高,梁雪然被他谴责的脸红心热,只想快速地拉着他的手离开;魏鹤远也顺从着她。
要不然,以她那点小力气,哪怕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也动不了他分毫。
对于魏鹤远而言,梁雪然的力气着实小的可怜,男人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只会觉着她这样可怜又可爱的。
小家伙。
梁雪然悲愤欲尽,凶狠地掐了魏鹤远的胳膊一下;魏鹤远笑着,随手揉乱她的头发,气的梁雪然要打他:“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头发!”
一直到正式踏入魏家,梁雪然的脸颊都红扑扑的。
被魏鹤远气的。
说起来也奇怪,先前同魏鹤远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是两人已经发生过最最亲密的事情,在梁雪然看来,两人之间始终隔着那么一层距离。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成功得到过魏鹤远。
然而现在两人连亲吻和拥抱都少有,但却要比以前更加亲近。
梁雪然想不通,干脆也不去想,她用力地揉揉脸颊。
这不是梁雪然第一次见魏老太太。
先前在滑雪场的时候,两人有过一次短暂的见面;那时候魏老太太还心心念念着把梁雪然介绍给魏容与。
梁雪然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奶奶。
魏老太太好似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亲切地问她近期情况。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梁雪然也终于见到了魏鹤远的父母。
魏鹤远的父亲也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梁雪然对他的事迹略有耳闻,知道他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而魏鹤远的爷爷早些年上过战场,功勋赫赫。
她顿时肃而起敬。
魏鹤远的母亲宋青芝则是一位标准的美人儿,温婉大方,说话时也温婉端庄。
梁雪然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和一个人交流时候感觉到十分的舒适,那对方的情商显然是高于你的。
魏家这些长辈们就是这样,和他们交谈,永远不会感受到不适。
梁雪然陷入深深的思索,那魏鹤远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是跟谁学的啊?
稍微令梁雪然感到有点尴尬的是,宋烈和魏容与也在。
魏容与倒是还好,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宋烈吃的很少,郁郁寡欢。
如同梁雪然一开始想的那样,魏鹤远这招一出,直接断了宋烈和魏容与两人的后路。
魏家的颜面和荣誉永远都放在第一位上,魏鹤远已经对外宣布梁雪然是他未婚妻,而梁雪然当初也没有否认——
在众人眼中,两人已经成一对了。
这种情况下,倘若宋烈和魏容与再去纠缠,可就不是魏家内部的事情了。
这也是当初虽然三个人都在追,但谁也没有闹的轰轰烈烈原因。
倘若当时闹大了,为了收场,梁雪然再嫁到魏家来也会更难。
被魏老太太敲打之后,宋烈心不甘情愿的,魏容与什么都没说。
他只告诉老太太一句话:“今后您就不要再催我结婚了。”
今晚聚餐,魏容与一句话也没说。
他也不曾看梁雪然一眼,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进食。
梁雪然也不曾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她原本还努力地在回想之前学过的那些餐桌礼仪,但很快发现,魏家并不注重这些。
她的精力都用在了正确回答长辈问话中了。
梁雪然的位置和魏鹤远安排在一起,饭后,她与宋青芝聊天,而魏老太太则是把魏鹤远叫过去,别的没说,先是骂了他一顿:“你是怎么照顾雪然的?她一身病,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一声?”
魏鹤远无奈:“奶奶,您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要文明。”
“文明个狗屁!”魏老太太破口大骂,“雪然的病你怎么解释?”
魏鹤远笑容顿收。
老太太知道雪然难以怀孕的事了?
魏老太太冷着脸,问魏鹤远:“你自己说说,雪然那肩膀是不是你拽坏的?你姨可告诉我了,摔不成那个样子。”
他眉目舒展开:“……嗯。”
“先前不是你信誓旦旦地和我说,非梁雪然不娶?”魏老太太问,“那你倒是告诉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一边说着喜欢人家,一边对人家使用暴力?嗯?你确定这样是在追人家小姑娘?”
魏老太太说的都是事实,魏鹤远也不好反驳。
魏老太太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家孙子一定要小心翼翼地对待雪然,毕竟他现在追个人这么不容易……教训完毕,口干舌燥地喝完一盏茶,才倦怠地对魏鹤远说:“雪然是不是还病着?不太容易怀孕?”
原本以为老太太已经揭过这茬,却没想到她还是记挂着。
魏鹤远看她:“我结婚的对象只能是雪然。”
魏老太太轻轻地笑了,脸上的皱纹一点点堆起来:“这样的话,容与上午刚和我说过,一模一样。”
魏鹤远说:“但雪然喜欢的人是我。”
无比笃定的语气。
雪然选择的人是他,而非魏容与或者其他人。
“我知道,”魏老太太只问,“我不会干涉你们俩,只是问问你,鹤远,这事你还瞒着她?”
“嗯。”
他不想令梁雪然难过,不想看到她开心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表情。
“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魏老太太说,“我信你。但这种事情上,你也要好好想清楚,万一你们两个今后真的无法生育后代,你怎么办?”
魏鹤远回答:“魏家的子孙那么多,我会挑优秀的培养。”
魏老太太十分满意他会这么说,颔首:“那你去吧。”
临走前,又叫住他:“鹤远,我先前说过,只要你自己喜欢,哪怕你选个男人过一辈子都没问题。”
魏鹤远道歉:“抱歉,奶奶,我误会了。”
魏老太太摆摆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主意都挺大。但是啊鹤远,你既然选择了这份权利,就得负起相应的责任。”
魏鹤远答了个是。
“你去看看雪然吧。”
他走出去。
而另一个房间中,梁雪然独自面对宋青芝,还是无法避免的紧张。
毕竟是魏鹤远的母亲啊。
宋青芝给她讲了许多魏鹤远小时候的趣事,声情并茂的,梁雪然被她逗的笑起来;只是光说,宋青芝还觉着少了些什么,径直起身去取了魏鹤远从小到大的相册给她看。
魏鹤远原本还想进去,瞧见两个人聊的正好,也不打扰;刚一转身,被魏容与冷着脸,拉到走廊上。
魏容与嘴中叼着一只烟,试图点燃,然而一连试了三下,因着手抖,都没有成功。
最后,还是魏鹤远看不过去,伸手为他拢了一拢风,才成功点着。
魏鹤远已然戒烟成功,倒是也不怎么排斥人在他面前抽。
只要别呛到雪然就好。
“我明天就去澳洲,”魏容与淡淡地说,“已经同你父亲商量好了。”
澳洲那边需要开辟新市场,总要人过去;要么是他,要么是宋烈。
宋烈那个性格,不够稳定,也不适合去。
魏鹤远说:“祝你一路顺风。”
辣而呛的烟涌入肺中,魏容与咳了好几声,才说:“我尊重雪然决定。”
“你尊不尊重对她而言也并不重要,容与,”魏鹤远微微侧身,对他说,“以后雪然的丈夫是我,百年之后,我也会和她葬在同一个地方。从始至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魏容与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稍微暗了暗。
魏鹤远淡淡地说:“雪然不喜欢亏欠别人东西,你也没必要做出一副痴情种的模样来。”
他转身就走,而魏容与仍站在原地。
直到滚烫的烟灰落在手中,一瞬灼痛。
良久,他摇头笑了笑。
魏鹤远找到梁雪然,提醒她该回家了——
出来之前,梁母千叮嘱万托付,告诉梁雪然,务必要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乖乖回家。
“还没有订婚,就住在男方家中过夜,不太好,”梁母说,“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不能叫人看轻,知道吗?”
——要是梁母知道梁雪然如今究竟有多少资产,也不会说出来这种话了。
如果梁雪然还算不上大富大贵,那大富大贵的人家可真的寥寥无几了。
梁雪然只好再三向她保证,一定会及时地赶回去;而魏鹤远作为她的保证人,现在也开始准备送小姑娘回家了。
等到二人走后,宋青芝才同魏老太太闲聊:“没想到您这么喜欢雪然。”
魏老太太叹气:“连曼语那个刁蛮丫头都能心服口服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更何况,鹤远也那样看重,这孩子品行差不到哪里去。”
能赢得情敌尊重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傻白甜;魏家的男儿没有一个是草包纨绔,哪怕玩的野了,该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犯混。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魏鹤远喜欢。
说到这里,魏老太太轻轻笑了:“没想到能一下子倾倒咱们家这三个人。”
魏老太太看向姿态优雅饮茶的宋青芝,不由得回忆起往事,感慨:“当初鹤远他父亲也是为了你和几个好兄弟反目;现在看来,果然只有珠宝才会受人追捧。”
宋青芝笑吟吟,为魏老太太重新续了一盏茶水。
而魏鹤远扶着梁雪然,梁雪然晚上吃的太多,肚子胀的厉害,走路也慢;为了让她消消食,两个人并肩走出去。
途中又经过那两个老太太,其中一个笑着问:“哟,老婆突然回来了?”
梁雪然脸涨的通红,魏鹤远却主动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赵老师”。
被称作赵老师的人摆摆手,调侃:“鹤远,你好福气啊,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转身又对梁雪然说:“鹤远从小性子就冷,年纪小小一副大人模样;现在瞧他和你在一起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梁雪然脸红的都能烫鸡蛋了,哪里还能记得清她说什么。一直到同人告别,才悄悄地问:“这位赵老师——”
“我小学时的语文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她丈夫的名字。”
魏鹤远说了一个名字,惊的梁雪然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可算相信了,这边真的是藏龙卧虎,到处都是大人物。
以后再也不敢再这里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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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新一个月的报表呈递上来,是一个足以令人骄傲的数字。
梁雪然倘若有尾巴,现在也必定翘到天上去。
在她心情愉悦到考虑要不要答应魏鹤远的暗示时,花菱却在这时候约她单独见面。
梁雪然没有答应。
用脚趾都能够想得出花菱打算做什么鬼东西,以她的脾性,现在叫梁雪然出去,羞辱肯定少不了。
花菱一连约了五次都失败,最终沉不下气,直直地杀到公司,要求梁雪然同她见面。
梁雪然没想到这个女人的脸皮竟然深厚到这种地步。
为了防止这个女人在公司搞事情,梁雪然颇有些无奈地赴约。
她也不怕花菱搞出什么坏事来。
花菱看她的眼神简直在冒火:“梁雪然,你究竟给张峡灌了什么迷魂汤?”
果然。
梁雪然甚至都没问,花菱就主动地提到张峡;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处于暴怒边缘的花菱的智商显然不够用了。
梁雪然噙着笑,问:“花小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花菱声音尖锐,“你个贱人到底靠的什么手段从张峡那里拿走的版权?”
“钱。”
当然不仅仅是钱,但对于花菱的小脑袋瓜而言,说更复杂的只会让她蠢笨的脑袋更不清醒。
花菱怒了:“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梁雪然忍够了她的无理取闹,双手交握,轻轻搁在桌上,她微笑,“其实也没多少钱,只是刚刚好让我能够清楚地买下来有关花小姐‘作品’的真相而已。”
花菱脸色微变。
她笃定张峡绝不会出卖自己。
张峡是她最忠心的一条狗。
花菱说:“你没有证据。”
梁雪然微笑,她轻轻地往后仰,曲线优美的脖颈上,钻石项链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好整以暇地开口:“花小姐可以试一试。”
梁雪然扬声:“送花小姐出去。”
花菱反复回想确认,自己如今所有的画作和设计稿,都是出自张峡之手;一开始花菱还会饶有兴趣地以其为母版,延伸出自己的东西;但自从上一个作品,云裳那条新品改动失败之后,花菱再也没有动过张峡递给她的每一幅画作。
只要张峡稳住,那梁雪然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嗯。
而梁雪然看着洛柠脖子上的痕迹,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洛柠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脖子,回答:“没什么。”
压根不用多想。
在上个周内,钟深来了华城两次。
而梁雪然被魏鹤远带走的那个晚上,她给洛柠打电话的时候,接通的却是钟深。
梁雪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钟深洛柠的消息,而钟深也没有告诉梁雪然,如今和洛柠发展进度。
每个人都有难以翻越的那个槛,如同梁雪然止于魏鹤远,又如洛柠之于钟深。
洛柠回到自己工位,手机提示有新的短信过来。
她对着小镜子,仔仔细细地在被钟深吸咬出的痕迹上又铺一层遮瑕;点开手机,看到钟深发来的短信。
钟深:[晚上去你家还是来我这里?]
洛柠回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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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和《溪中菱》第一批联名款成功上市发售,有原著影响力在前,再加上轻云此次出的衣服质量的确优良,不少观望的人终于开始决定下手,却一脸懵逼地发现,找不到渠道可以购买啊啊啊啊!
实体店和网上的预约人数一经达到一个可怕的数字,而轻云这边深谙供需关系,正式宣布第二批预订名额已满,停止预订。
这一举令某些黄牛也开始蠢蠢欲动,这套联名款的衣服甚至可以卖出比定价高两到三倍的价格;而部分苦求不得的,转而去看轻云其他款式衣服,惊讶地发现——
艹!怎么这么好看!
买买买!
就在轻云的名声和销售额达到顶值之时,猝不及防爆出来另一个消息。
是个新闻报道,报道在国家新一批的质检中,轻云的多款衣物被检查出甲醛超标,含有致癌物。
这个话题出来的两小时后,迅速被买上热搜。
话题在热搜爆的时候,梁雪然还在陪母亲去医院体检的路上,虽然梁母再三笑着说不用她陪,但她仍旧坚持一块去。
“从您手术后,我还没好好地陪过您,”梁雪然说,“这一次,您可别再拦我了。”
梁母无奈地笑。
快抵达医院的时候,梁雪然接到电话,面色凝重地听完下属报道。
梁母察觉到她的表情,忍不住开口:“然然,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梁雪然犹豫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梁母说,“你可别让我觉着我拖累了你。”
梁雪然没办法,只好再三叮嘱母亲记得拿好检查报告,她折身回公司。
梁母看着车子离开,脸上笑容消失。
她进了医院,沿着熟悉的路走。
半小时后,梁母轻声说完自己如今的症状,轻声地问医生:“您觉着我这种情况,还能活多久?”
医生说:“以以往的病历估算。半年到一年不等。”
梁母笑了笑:“还挺长。”
轻云这边,公关部门已经紧急交出了两份应急方案,会议室中,梁雪然耐心地听人阐述完,问询结束之后,定下其中一项。
她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昨晚上不小心熬了夜,刚刚听人论述也是打起精神来。
梁雪然先给母亲打个电话,确定她已经安全回家之后,再三叮嘱留好检查报告。
而魏鹤远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过来,问她是否有时间出来见个面。
公关部门已经放手去做了,如今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梁雪然相信他们的水平,也不担心。
她只是迷惑魏鹤远为什么今天会约她出来:“你今天很闲?”
“不是,”手机那端的人停顿两秒,问,“你还在忙?”
前几天,梁雪然忙着轻云新品、还忙着自己的暑假实践论文,一时间冷落了魏鹤远;今天他主动邀约,恰好梁雪然还有那么一阵空闲。
梁雪然示意洛柠把她的行程安排拿过来,仔细看完,告诉魏鹤远:“不是很忙,从三点开始,我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陪你吃饭。”
她听到魏鹤远低笑:“梁总真是日理万机啊。”
梁雪然极其谦虚:“一般一般,不及您一半。”
“现在在公司?我去接你。”
梁雪然一想起他那个拉风的车,一阵头疼:“算了吧,别人再说什么闲话。”
魏鹤远问:“什么闲话?我接自己的未婚妻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
“什么未婚妻?”梁雪然提高音量,“我们明明是——情人啊!”
魏鹤远言简意赅:“跳级了。”
“这何止是跳级啊,直接一下子到终点了!”
“终点应该是我们百年之后葬在一起,”魏鹤远耐心纠正她,“中间过程还有很多,我们结婚,一起慢慢衰老,相互扶持,这些不能省略。”
梁雪然心想,这人竟然把孩子给略过去了。
看来这家伙应该不喜欢小孩子。
她难得的没再继续杠下去,等着约定时间,魏鹤远来接她出去。
只是魏鹤远选择的地方令她十分讶异。
站在娃娃机面前,梁雪然震惊地看着魏鹤远:“你约我出来,就是想玩娃娃机?”
“上次你不是想要么?”魏鹤远已经开始兑换币了,哗啦啦一百多枚。
他走到娃娃机面前:“等我把里面的娃娃都抓出来送给你。”
梁雪然想起来了。
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她是想要娃娃来着。
梁雪然凑到魏鹤远旁边。
她自己手残,从来没有抓上过。
魏鹤远一边投币,一边耐心地告诉她:“抓娃娃这种东西其实并不难,只要控制好角度,掌控时间……”
半个小时过去。
自动售币机已经干净的一枚也不剩了。
娃娃机里的娃娃一个也没少。
魏鹤远额头青筋直跳,他沉着脸,看着娃娃机上的工作人员联络方式,开始拨打电话——
梁雪然一眼看穿他要做什么,及时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不许花钱让人开机器拿娃娃!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猝不及防被小姑娘软软抱住,魏鹤远拿住手机的手一顿。
梁雪然仰起脸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啊?竟然还会跑过来抓娃娃。也不是过节啊,是什么值得重大纪念的日子吗?”
魏鹤远说:“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