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安哭笑不得,说道:
“刘兄,我和陆小姐都向你道歉,你别开玩笑了吧。”
陆韵还是不服气,大声道:
“我不道歉,是他欺侮我,我、我要他碎尸万段!”
陆辽倒是万分希望姐姐能少说两句,眼下敌强己弱,干嘛惹恼这位正邪不分的煞星。
刘清仰天长笑,跪下一条腿,凑近陆韵说道:
“老子就喜欢你这样麻辣脆生的,好吧,选择权给你,这里要男有男要女有女,老少俱全,不管你什么口味都能满足了,你挑一个当丈夫吧。”
陆韵又羞又恨,眼珠转向一边不吱声,刘清说道:
“沉默就是选我了,薛兄,却之不恭,你等着喝喜酒吧。”
“不可以!”躺在地上的三个人齐声喊道。
“姐姐,你就……挑薛师兄吧。”陆辽劝说道。
“我、我不挑。”陆韵流着眼泪说道,虽然与薛少安有婚约,让她当着这么多人“挑”他做丈夫,怎么也是说不出口。
刘清见她磨磨蹭蹭的,一点不向平时那么洒脱,也有点急了,说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吱声或者不挑,那我就勉为其难把你接受了。”
陆韵泪如泉涌,抽噎着说道:
“他、他、他现在……不行。”
刘清睁大眼睛说道:
“薛兄,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有难言之隐,你不行,只好让兄弟代劳了。”
薛少安脸也红了,急忙道: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在修炼‘玄天正气’,暂时不能……成亲。”
刘清恍然大悟,“玄天正气”是突破一重第九级进入第二重境界的必修法术,修炼时要求勇猛精进不得反复,更不能失去童子之身,薛少安自觉有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才一直推迟婚期,虽然与陆韵订亲多年,却一直没有成亲。
刘清大悟是大悟了,却更合他的心意,笑吟吟地说道:
“原来如此,薛兄是把修仙看得比老婆更重要了,我与薛兄正好相反,第一不需要炼什么‘玄天正气’,第二女人对我比什么都重要。没办法,天意如此,花容月貌的一个大美人,就便宜老子了。”
刘清搓着双手,做出要抱陆韵的姿势,地上三人加上站着的三十多人一齐喊道:
“不可以!”
刘清吓了一跳,抬头看着长生观诸弟子,说道:
“让你们看热闹就不错了,谁让你们插口的?”
一名女弟子心思敏锐些,觉得刘清似乎另有深意,与陆韵又是好朋友,壮着胆子说道:
“阁下既然号称‘剑神’,就该有些神仙的样子,哪有强迫人家成亲的道理?薛师兄既然不愿,陆师姐虽然嫁给他心里也不痛快。”
长生观在修仙界是末流,连三位当家的真人都不知道修仙还有第二重,普通弟子就更不知道了,陆韵也只知道未婚夫正在修炼极为重要的功法,并不了解它的重要性,所以薛少安说起“玄天正气”,刘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他人却误以为他不愿娶陆韵。
刘清愣了一下,然后厉声道:
“别废话,再罗嗦,老子连你一快娶了。”
那女弟子吓得一闪身躲在别人后面,却用不满的目光看着薛少安。
陆韵只是呜呜咽咽地哭,几乎要背过气去。
薛少安见连长生观弟子也对自己产生了误解,未婚妻接连受辱,再拖下去没准要出人命,想要张口同意娶陆韵,可是超凡入圣称雄天下的梦想又难以放弃,一时间犹豫不决,看着刘清正用无耻的目光在陆韵身上扫来扫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知道别无选择,说道:
“刘兄误解了,陆姑娘对我……比什么都重要。”
薛少安这句话是表示自己愿意立刻娶陆韵,刘清却装作不懂,说道:
“你觉得我误解,就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陆姑娘对你比什么都重要是不是?”
“是。”
“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我和她成亲,她对你就再也不重要了,你也可以安安心踏踏实实炼‘玄天正气’了,两全其美,哈哈,哈哈。”
薛少安是昆仑山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在各大仙派都受尊重,如今却被一个被贬下凡的剑神逼得满头大汗,忙说道:
“不不,我要娶陆姑娘,我不要‘玄天正气’。”
刘清摇摇头,说道:
“光你愿意还不行,我说过了,要由姓陆的丫头来挑,我相貌比你英俊,法术比你高强,性格比你温柔,道德比你高尚,连抢媳妇下手都比你快,所以啊,我猜她最后还是选我。你瞧,她不开口,那就是选我的意思了。”
陆韵听薛少安宁可放弃“玄天正气”也要娶自己,先有了三分安慰,止住了哭声,见刘清还是紧逼不放,马上开口道:
“我不选你。”
“那你选谁?”
“我、我选薛……师兄。”
围观者越来越觉得刘清并未恶意,见长生观平素最高傲的陆韵被他逼得当众透露心事,都觉得好笑,只是碍于情面,才强行忍住。
刘清双手一拍,说道:
“好,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男欢女受,就在此时。”
说罢,站起身,伸出两只手微一用力,薛少安与陆韵翻转身体,面朝山坡,被刘清抓着腰带。
刘清脚尖踢了陆辽一下,解开他的穴道,然后冲向高处的摘星洞,长生观弟子们急忙躲开,呆若木鸡地看着刘清的背影,半晌,一名弟子才说道:
“摘星洞可是本观的圣地。”
陆辽已经爬起身,摇头苦笑道:
“长生观都已经烧光了,还在乎什么圣地?”
刘清提着一对夫妻来到洞口,一脚踹开石门,进去之后打量了一下,洞穴不大,最里面有一块磨得光光的石台,原是长一观上代高人闭关静修的地方,于是点点头,说道:
“完美。”
刘清将薛少安、陆韵扔到石台之上,使出“火神剑法”,飞出七八团火苗,围绕石台在空中悬着,伸手在薛少安怀里掏出阴阳镜,确认他没有别的法宝了,解开他部分穴道,可以自由行动却不能运用仙气,又对陆韵说道:
“身上还有没有法器?说实话。”
陆韵上一次就是因为怀里的阴阳镜被刘清占了便宜,见他又问,急忙道:
“没了,真没了。”
刘清大笑一声,曲指对着陆韵连弹几下,也解开她的部分穴道,然后说:
“你们两个就在这做夫妻,别想着骗我,你们要是敢玩虚的,老子就跟你们动真的了。”
薛少安与陆韵尴尬至极地背向而坐,刘清走出摘星洞,关上石门,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支着下巴皱眉做思考状。
陆辽与长生观其他弟子慢慢靠拢过来,见刘清既不喜又不悲,都觉得十分奇怪。陆辽小声道:
“剑神,我姐姐……”
“她快活着呢。”刘清没好气地说道,陆辽就像被长辈训斥的小孩子,低着头再也不敢开口了。
过了一会,刘清问陆辽: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出城刺杀李射虏?”
陆辽出其不意被他问道,呛到了嗓子,咳了两声才道:
“剑神前几日没有出现,我和薛师兄分别守在史大诚和张文炳的府外,那晚我远远见着剑神与叶小姐飞临张府,所以……”
“所以等我们离开之后,你又审问了张文炳。”
陆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薛师兄和我一块审的,没费什么事,张文炳把什么都说了。”
“嗯,通天寺也是通过张文炳猜到我们要去北大营的。”刘清说道,总算解开心中一个疑团,两次刺杀都有张文炳的功劳,又都坏在他身上,刘清暗道:他奶奶的,下次一见面先扭下他的脑袋瓜。
“是是。”陆辽说道,“昨天晚上,我和姐姐去……向叶小姐取回‘秋水剑’,可是刚一到客店,火金刚就从天上飞来,我俩赶快逃跑,火金刚从黑云身上认出我们,一路追到长生观,哎,是我和姐姐连累了长生观,甚至逼得师父和师叔们要去昆仑山逃难。”
刘清哼了一声没说话,其实连累长生观的是他,陆氏姐弟如果不是在史府救过他一次的话,火金刚也不会迁怒于长生观。
“这个世界谁比较擅长炼制丹药?”刘清问道。
陆辽不明白“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寻思了一会,说道:
“昆仑山、独冠山、霄云山三大仙派都有炼丹高手。”
“百草先生和洗芝上人也是炼丹大家。”一名长生观弟子补充道。
“嗯,有谁就住在京城附近吗?”刘清问道。
大家寻思了一会,都摇摇头,陆辽说道:
“城里守清宫住持王圣斋据说会炼丹。”
“他是个骗子,炼假丹卖钱的,我有个表叔从他那里买的丹药,一点效果都没有。”又一名长生观弟子说道。
刘清一个人琢磨起来,他现在急需几味珍贵的药材,配合手指上的蛇灵炼制一份凡世所无的高级丹药,有了这丹药,能让他的内丹再提升一个档次。
众人见剑神对炼丹感兴趣,也都替他琢磨,偶尔有人又提出一位炼丹师,可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三大仙派与百草先生、洗芝上人,他们的住处最近的也在千里以外,只有霄云山山主云入天据刘清所知正在京城,毫无疑问,因为与天蓬元帅的亲戚关系,云入天与剑神只会是敌不会成友。
过了一段时间,刘清一拍大腿,众人以为他想到主意,都为他高兴,谁知刘清说道:
“瞧不出薛兄还挺厉害的嘛,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年长些的弟子们想笑又不敢笑,年轻些的不禁面红耳热,作为陆韵的弟弟,陆辽更是窘迫,谁也不接刘清的话。
刘清说完没多一会,摘星洞石门被推开了,昆仑山年轻有为的新一代领袖人物薛少安红着脸走出来,陆韵却不见身影。
陆辽怕刘清又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抢先道:
“薛师兄,剑神想知道京城附近有没有炼丹大家。”
薛少安想了一下,说道:
“修仙界的炼丹大家没有在这里的,霄云山山主云入天据说身在京城,不过他并不擅炼丹。”
薛少安对修仙界的了解比所有人都多,他说没有,众人也都放弃了思索,薛少安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不过,妖界倒有一位炼丹师离此不远。”
“风三娘子!”刘清叫道,没错,这只蛇妖天天用丹药喂食蛇群,手里的药材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