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搽完药后,叶长秋没有将手收回,轻轻在她脸上抚摸着,眸中闪烁着星芒,忽然倾下身子轻点她的唇,直接挨进她的怀里。
“既然与你无关便不要再去见那人,若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少年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抹狠光:“我会很生气。”
到那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可能已经不是他理智能控制的了。
童山下意识将黑兔放下抱住他的身子,少年的脸贴在她的颈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处,看不到他的表情,僵硬的手动了动,缓缓落在他如丝绸的黑发上。
“好。”她这般应道。
叶长秋满足勾唇,仰头望向她,目光痴痴地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双手攀住女子双肩,缓缓靠近在那上面轻舔了下,而后离开。
少年回味的舔唇,凝着她的眸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渴望之情,见女子没有动作,攀在她肩上的手缓缓移到衣襟处,长指在那小块裸|露的肌肤上打转。
“阿山......”一声充满暗示性的轻唤。
童山垂眸看着他,不禁咽了咽唾沫,只觉被他手指碰触的那块地方麻痒的紧,忍不住抓住那作乱的手。
“长秋......你、你别闹。”呼吸明显已经有些乱了。
少年浓密的长睫如蜻蜓的薄翼般轻颤着,紧贴着女子的身子微动,唇再次落在她的下巴上,他紧闭着双眸,脸颊绯红,启唇,然后在她的下巴轻轻咬了一下。
“嘶”童山深吸了口气,猛地低下头擒住他的唇,用力咬了咬,而后探入其中,叶长秋脸上红透,欲拒还迎的推了推女子的肩,微睁的双眸里雾气朦胧,满满都是愉悦。
两人厮磨了片刻,院子里传来关氏的叫喊声,童山眸中逐渐清明,缓缓离开他的唇,一缕透明的银丝就如断藕般在两人唇上拉开。
叶长秋睁开水汽氤氲的双眼,微微喘息着气,沿着透明拉丝再次凑过去,却被女子躲开,雾眸幽怨的瞪着她,很是不满她这时停下来。
童山咽下口中多余的涎液,不自然的撇开眼道:“阿爹唤我们,先出去吃饭罢。”
“可是我不饿......”少年嘟囔着,垂眸把玩她的手指。
“不饿也吃点,你今日起来就喝了点粥,再不吃怕你身子撑不住。”
“撑得住。”他立马接道。
童山一愣。
少年面若桃花,眸含春色,微微抬起下巴在她耳边轻喃暧昧:“对我做什么都好,我都能撑得住......”
就如那夜里妖精在你耳边呢喃诱惑,绕是童山这种一根筋都控制不住耳根微微发烫,不自在的扭头躲过,抿唇,扶着他一起从地上站起身。
“出去吃饭罢。”她再重复道。
得了便宜的叶长秋没有再作妖,乖巧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卧房。
待晚些时,还没到太阳下山的时辰天就黑了下来,方才还阳光明媚的天空黑了一半,瞧那架势估计这场雨下得不会小。
果然,在童山将院子里的东西收好时,外面已经倾盆大雨,在大雨中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噼里啪啦的砸在房顶上,让人生出一丝屋顶下一刻就会被砸塌的不安感。
这屋子刚搬进来虽破旧了些,不过好在童山早早已经给它翻新了一遍。
堂屋里头,关氏喝了口热茶,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叹道:“这天说变就变呐,估计着这场雨过后天就要开始变冷了。”
“阿山,我给你找出来的几件厚衣裳已经晾干了,等会我就给你拿过去。”
幸而他有先见之明,瞧着前两日起来时天有些凉,将那些厚衣裳拿出来洗了个遍,若不然按着每年这会这雨都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正给叶长秋剥栗子吃的童山闻言点了下头:“阿爹也要注意些,莫要着凉了。”
自家女儿伺候着另外一个男子对他说着关心的话,关氏如何都觉得这话不如以往走心,他重重咳了一声,见人没反应,又咳了几声,将茶杯用力放到桌上。
童山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是喉咙不舒服,放下手中的栗子,给他倒了杯热茶:“阿爹您嗓子不舒服吗?”
关氏睨了她一眼,冷哼道:“还以为你眼里没我这个阿爹了,等我咳断气你都不知晓。”
这番话让童山皱眉,很不喜欢这般不吉利的话。
“阿爹您别说这种胡话!”
见关氏看也不看她,童山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轻声道:“我又怎么会不关心您,阿爹生我养我,您说什么我都听,只望您别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八壹中文網
那边的叶长秋自然比她更会察言观色,睇了眼不语的中年男子,将桌上剥好的栗子推到女子面前,用眼神示意。
童山微怔,看了眼盘子里的栗子肉,直接推到关氏面前:“阿爹您要吃吗?我刚剥好的。”
果然,关氏的脸上有了松动,瞥了眼木纳的女儿,又看向对面正对他勾着乖巧笑容的少年,面不改色的将一个栗子肉丢到嘴里。
童山见状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叶长秋时只见他对她眨眨眼,唇边勾起一抹狡黠,那罕见的小模样竟是意外的可爱。
童山眸光渐柔,抬起手背在他脸上碰了碰。
这一举动是叶长秋没有想到的,直接便呆住了,一股热气直涌上头顶,在关氏怪异的目光中,他害羞的想将手推开,却又很不舍她难得的主动,最后只能咬唇羞涩的垂下眼眸,心尖呼呼的往外冒着能将人腻毙的甜气。
没眼看,关氏翻了个白眼,起身回了卧房。
人刚出了堂屋,叶长秋便迫不及待的按住脸上的手,眯着眼眸,就像被安抚的猫儿一样,脸颊在她手心轻轻蹭着。
“......”
没想到这一出的童山有些懵,就这样被迫与他在堂屋里头亲热了将近半个时辰,期间外面的大雨没停歇过,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变小的趋势。
翌日清晨,外面还在下着雨,童山刚起床便感觉到了气温的明显下降,外面的黄土泥地已经被雨水浸泡的浑浊不堪。
这要是走去镇上恐怕鞋都不能要了,凝眉看了片刻,童山返身回房,打算多拿一双鞋,到时去到酒楼也好换。
刚将草鞋换上,后背便覆上来一片温热,叶长秋从身后抱住她,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靠在她身上喃喃道:“今日能不能不去?这般大的雨,去到身子都得湿透了。”
“不行。”童山摇头:“昨日我就没去,今日再不去不好跟掌柜交代。”
何况昨日她没看到开夏,请休的事掌柜也不知晓,今日再不去就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那掌柜是个聪明人,这种天时你不去她能理解的......”
少年在她身后不断撒娇,极度渴望她能留下来陪自己。
童山没有理会他的说辞,起身再拿了一身衣裳,打算路上真湿了身子,到时到了酒楼一起换。
劝说无用的叶长秋眼神幽怨,被褥滑落至他的腰间,露出少年敞开的衣襟,脖子胸膛上皆是点点暧昧的痕迹,与他如玉的肌肤相衬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童山没有注意这旖旎风光,将衣裳和鞋用粗布裹好,在外头包了一层防水油纸才算完。
“你再睡会罢,天冷记得起来多穿件衣裳。”与他交代完,童山拿起放在角落的油伞出了门。
叶长秋眸底宛如屋外天气一般阴沉,盯着门口看了片刻,拿起一旁的衣裳换上。
......
还没走到村口,童山的衣摆就已经湿透,草鞋也因为沾上路道的黄泥变得有些笨重,不过倒没有影响她轻快的步子。
在走到村口时,那儿停了一辆马车,正奇怪着,窗帘被掀开,里面坐着的赫然是江怀卿,他对她说了一句什么,雨太大童山没有听清,只是礼貌的对他点了下头。
男子改为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上马车。
童山条件反射便是摇头拒绝,却不想他竟直接掀开车帘,伞也不打,冒雨向她走来,童山眉头一皱,走过去将伞撑在他头上。
“你做什么?”她声音有些不悦。
江怀卿却扬起了笑容,柔光在他眼中闪烁:“我刚好要回镇上,你便与我一起罢,这雨这般大,这样能快些,还省事。”
“不用。”童山依旧拒绝,看了眼他身后撑伞的小厮道:“你快些回马车上罢。”
“你与我一起。”男子异常坚持,似不想再听她拒绝,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想将你送到镇上而已,绝无它意。”
“可......”
“你不信我吗阿山?还是你在怕什么?马车上不止你我二人,你也不必怕别人误会。”
哪是这个原因啊,童山有点头大,明明昨日才答应长秋不再见他的,今日便这般,若是被他知晓了,指不定能发多大脾气。
不过这天气坐马车确实比走路过去方便许多,看了眼他身后的马车,童山琢磨了会道:“那、那我与大娘坐前面罢,你们两个男子坐马车里边。”
见她答应,江怀卿开心的点头,自然不会蠢到现在与她争辩这个。
待马车走远,一个撑着油伞的修长身影从村口树丛中走出来,抓着伞柄的指节紧绷得发青,阴冷地注视着远去的马车。
你骗我。
一声呢喃在雨幕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