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生病(1 / 1)

“阿山你还在外面做甚?快些进来帮忙!”

灶屋里传来关氏的声音,这时少年才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路。

童山越过他,刚往里边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摆,她皱眉回头:“怎么了?”

叶长秋抿了抿唇,桃花眸微光浅浅,望着她欲言又止,手指碾了碾女子的粗布衣裳,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松开了手。

关氏一共做了三个菜,一个素菜和一个荤菜还有一个青菜汤,本身也没料到家里会多一个人吃饭,所以童山回来时也没有特意买什么,菜式就与平时那般清谈。

“长秋啊,我家里头也没什么菜,平日习惯了就备这点儿菜,你就将就着点吃哈。”关氏坐到少年身旁,用放桌上的粗布擦了擦手,浅笑着与他道。

叶长秋目光淡淡扫过桌上的三两样菜,确实与他家里的没得比,眼眸微抬,静静睇了眼坐在对面的童山:“长秋觉得清淡些挺好的。”

“不介意便好,那快些吃罢。”关氏招呼着他动筷。

等他话音刚落,童山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猛刨了一大口米饭,筷子一伸,盘子里的青菜便被她夹去了小半。

“咳咳”关氏假意咳了咳,斜了她一眼:“你几天没吃过饭了?没瞧见有客人在吗?”这孩子,不晓得的还以为她饿鬼投胎的。

童山刨饭的动作缰住,从碗里偷偷看了关氏一眼,心里有些委屈,平日她不都这样吃饭吗,也没见阿爹说过她。

童山又悄悄瞄了眼对面正吃得好似数饭粒的人,如果她也好似他这般吃法,估计能饿死了去。

可关氏都这般说了,童山自然是要听的,咀嚼与夹菜的动作斯文了少许。

叶长秋眼眸轻轻定在女子身上片刻,而后若无其事的转开,唇角勾了勾。以往在家里头见叶开夏这般吃饭时,他只觉粗俗碍眼的紧,可不知为何见这人这般模样却觉得异常的......可爱。

女子吃饭就应该这般大气无拘束,又不似他们男子,太过矜持了他还瞧不上呢。

只是......

叶长秋细细嚼着口中的饭菜,这米饭与他家不同,入口更粗糙难咽,配着寡淡无味的青菜更是让他难以下咽。

秋眸微抬看了眼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人,强忍下胃里的不适,硬是吃了半碗饭。

在收拾碗筷时,关氏看了眼少年前面剩下的半碗米饭,心下对于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为有些不悦,不喜欢吃说了便是,他给他盛少点。

这种没经过生活困苦的人,就是不知晓粮食的贵重。

明显能感觉出关氏的不愉快,叶长秋抿了抿唇,缓声解释道:“抱歉关叔,长秋本身胃口就小,方才忘了让您帮我盛少点米饭。”

“没事儿。”关氏对他笑了笑,好似真不在意的模样,可心中如何想却无人得知。

待关氏收拾了碗筷去洗,叶长秋眸中微泛起丝丝委屈,他也不是故意留了些,只是真的吃不下了才这般。

少年眼含委屈的看向一旁的女子,想着她应会心疼他才是,他现在胃里可还不舒服着呢。

可事实是,童山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她正端着一杯热茶小口的喝着,察觉少年的目光,以为他也想喝,给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你自己倒罢。”

说着顿了顿,还不忘好心提醒:“很烫,倒茶水时记得要当心些。”

这般不解风情的话自不是他想听的,叶长秋眼中的委屈顷刻间烟消云散,恼恨的一甩袖,站起身便往外走:“我要回去了!”

本想后面的人应该会反应过来,从而留住他,却不想那人只是“哦”了一声。

失落与气闷层层围绕在叶长秋的心间,秋眸泛起浅浅雾气,眼眶微红着回过头,凝了女子片刻,唇边忽地冷笑了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叶长秋何时被人这般待过,只不过是一个粗鄙不识好歹的女人罢了,配不上他,他亦不稀罕。

走便走,做甚还那般瞧她一眼?童山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身子,抿了口热茶。

那厢洗好碗筷的关氏从屋里出来,瞧见少年没在,擦着手,随意问了句:“长秋回去了?”

“嗯。”

关氏没再说甚,开始收拾起院子里头今日闲时编好的篮筐。

......

心情极是不好的叶长秋刚回到家门口就瞧见站在他家门外的刘老四,胃里本就不舒服,先下瞧见这般不得入眼的面孔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少年拧眉,抬起宽袖轻掩嘴,勉强将那股反胃劲压了下去。

“嘿嘿嘿长秋公子好......”女子的喉咙好似被烫过一般,沙哑难听,可笑时却又带着丝尖细,那微微凸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叶长秋更是反胃。

“别用你那恶心的嘴脸对着我。”少年嫌恶的撇开脸,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长秋,不得这般说话。”从屋里出来的叶实皱眉说了他一句,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给那弯腰曲背的女子。

“多谢叶夫子,叶夫子你真是个好人。”刘老四丝毫不在意少年的话,参差不齐的一口黄牙咧开,抬手接过了她递来的物品。

将用帛布裹好的物品拿在手中,轻拍了下后,刘老四再次沙哑着嗓音道了声谢,微凸的眼珠子往少年那边转了转,当真没再将脸转过去。

等人走远了,叶长秋才将掩在鼻下的手放下,拧眉向一旁的叶实问道:“这人来这里做甚?”

他识得这人是谁,以前他便听说过这人嗜赌如命,正经的活儿也没有,也不干农活,整日荒废自己,连吃饱都成问题。

这般毫无用处的人,平日里除了等死,唯一的乐趣便是在赌博上。

听说吃的东西有时候也是村里头的人施舍的,莫不是……

果不其然,刚是这般想,便听见一旁的叶实叹息了声:“我瞧着她可怜,便将屋里剩下的那些点心送予了她,反正你们也不吃。”买回来了好几日,再不吃都该扔了。

原来还是做善事,凉眸淡淡瞥了那佝偻的背影一眼,少年轻蔑地冷笑,不知晓这般的人哪里值得可怜。

叶长秋越过她进了院子,目光淡淡扫过正坐在石桌前把玩木雕的叶开夏,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呆会吃饭不必叫我。”

叶实跟在他身后将院门关上,闻言,微惊讶地看向他:“你不吃?”

“嗯。”少年淡淡应了声,将房门关上。

还想多问几句的叶实禁了声,也是习惯了他的脾性,只能叹口气,看向一旁不省心的女儿:“长秋不吃我便少做点菜,你进来帮忙。”

叶开夏摆弄着自己两个刚刻好的木雕,不耐的撇撇嘴:“他既然不吃那便随便炒两个菜便是了,做甚还要我帮忙......”

她现在正忙着研究这两木雕呢。

“那你就别吃了。”叶实面无表情道,挽袖往灶屋走去。

“唉!”叶开夏心烦的哀嚎了声,见娘依旧没理会她,连忙将木雕放下小跑跟过去:“我帮,我帮就是了!”

别人家不都是男子做饭吗?他们家别说让叶长秋做饭了,平日里除非他主动,不然娘绝不会开口让他帮忙。

正在洗菜的叶开夏暗自感叹,同人不同命啊!

“你可知晓长秋这几日怎么了?”

正沉浸在自我安慰中的叶开夏,冷不丁被她娘的话打断,没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茫然看去:“啊?”

叶实眉头微蹙,这几日她总觉得长秋有些不对劲,经常盯着某处出神就罢了,偶尔与他说话时他都魂不守舍的,以往他可从来没有这般过。

像极了往时她念他们爹时的模样。

想到这可能,叶实眉头皱得愈深:“你可知晓近日长秋他与谁走的近?”

长秋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春心萌动也是人之常情,可即便他再聪慧,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性子太过单纯,就怕被一些有心思的女子骗了去。

跟谁走得近?叶开夏撇嘴,她哪里知晓他跟谁走得近。头顶传来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提个名字,脑袋转了一圈,不假思索道:“跟兰儿就走得挺近的。”

只是兰儿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来过了,叶开夏颇有些垂头丧气地扯着菜叶。

“我说的是女子,长秋他可有跟什么女子走近过?”

女子?

叶开夏微怔,皱眉想了一番,迟疑道:“我没见过他跟哪个女子走近过啊。”脑海中猛地浮现上次许云臻来找他的场景,如实道:“除了上次我在家时瞧见那许家的女儿来找过他。”

许云臻?叶实眉头紧锁,以前便知晓长秋与那孩子认识,只是不知关系如何。记得上次许家还托媒人来说亲来着,她给推了:“你可有听见他们说什么?”

云臻那孩子虽学习不错,但为人自负,脾气也暴躁易怒,可不适合长秋。

“没注意听。”那会她正忙着给木雕上颜色,而且他们说话的声音又小,哪里听得清。

叶实眉头一直没松过,沉默注视着灶下的火光。

叶开夏在一旁悄悄地瞄着她的脸色,想问又不敢问。

夜里

房内烛火摇曳,少年翠竹般纤细的身影在墙上忽暗忽明。

刚沐浴没多久的叶长秋身着白色亵衣坐在铜镜前,手轻抚上微涨的腹部,想起女子那满不在意的模样,更是气闷难受。

一股郁气在喉间不上不下,加上胃里的不舒服,直让他有些头晕反胃。

叶长秋抬起长指揉了揉眉心,不愿再想那让他心烦意乱之人,起身走到桌前吹熄了烛火,早早便躺上床歇息。

屋外银月高挂,树木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

床榻上熟睡过去的少年秀眉紧皱,冷汗不断在额间泌出,双唇发白微颤,似再受不住,猛得翻身趴在床边,呕吐了一地。

将那些未消化去的米饭吐净了,也还在不停的干呕。

叶长秋气若游丝地趴在床榻边,散下的青丝粘在脸上被汗湿,还有些许垂落在地沾上了污秽,极爱干净的他却理不得这些。

无力半阖的双眸失去了光彩,少年此刻脆弱的好似一碰便碎。

胃里翻江倒海还没停,好似要将胆汁一并吐出来般,想起自己这般狼狈还要受那人冷脸,叶长秋只觉心头酸涩难忍。

凉风从窗外飘入,拂过他露在丝被外的单薄身子,冷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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