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互动,长平公主气炸了,大喝一声,“还不赶紧动手?”
就在这时,冷竹等人从天而降,纷纷落在容华公主周围,将她护在了圈里。
长平公主一看,不由得怒了,真当她公主府是什么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逛一逛吗?
“给本宫抓住她,本宫重重有赏!”长平公主指着容华公主厉声命令道。
护卫军一拥而上,冷竹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兵器一出,就与护卫军杀了过去。
“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赶紧退下吧!”容华公主低声对秦烈说道。
秦烈见到冷竹等人来了,心下稍安,可他此时又怎能退下?
“借你的剑一用。”容华公主神智渐渐迷离,她知道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了,转身就握住秦烈手中的剑。
看着鲜血淋漓由剑尖滴落,秦烈心头一紧,只一个“你!”字出口,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明知容华公主心性坚韧,不受任何人摆布,还是会为她感到心疼。
“此地不宜久留,速战速决!”容华公主扯下衣角布条,忍痛包扎伤口,遂对冷竹等人下达命令。
“是!”
冷竹一剑挑飞一名护卫,回首对凤玲说道:“快护公主离开!”
凤玲平时虽然不着调,也知道轻重,她虚晃一剑逼退了对手,立即回过身来,拉着容华公主就跳出了包围圈。
冷竹等人见到容华公主离开,立即且战且退围了过去,只为给容华公主争取逃离的时机。
天晴风朗,开阔的官道上。
“公主,他们追过来了。”凤玲从后头打马追上来,对着容华公主回禀道。
容华公主眉目冷凝,看着她从大乾带来的人,几乎有一半折在了长平公主府,她一时有些心灰,不知自己此行到底是对还是错?
义城公主的命是命,难道她手下的这些人就不是命了吗?
也许,终究是她太过自负了。
在战场上,再多的伤亡都是不可避免的,哪怕是她,都随时有可能会战死沙场。
可如今,这些人是因为她的自大,为了救她而丢了性命,在这异国他乡,他们终将成为孤魂野鬼。
“冷竹,你带着义城公主和邓军医先走,凤玲,李洪,你们与本宫留下断后。”容华公主冷冷地下了命令。
“公主不可!”冷竹哪里肯同意。
“这是本宫的命令!”容华公主厉喝一声,一鞭打在冷竹的坐骑屁股上,逼得冷竹不得不走。
秦烈与萧羽,刘沧带着禁卫军追上来之时就见容华公主三人勒马驻足,冷冷地向他们看来。
拓拔武亲自下旨命令秦烈捉拿容华公主,又有长平公主和越国公,萧羽在一旁施加压力,秦烈不得不从。
“长公主,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刀剑无眼伤了你。”萧羽冷冷一笑,对容华公主流露出深深的恶意。
“聒噪!”容华公主冷嗤一声,手里的雁翎刀一转,一个乳燕穿帘之势射向萧羽。
萧羽屡次要害她,她存了要他命的心思,下手毫不留情,电光火石之间,雁翎刀带着冷厉之风朝萧羽当头劈下。
她身形迅疾如风,刀如猛虎。
萧羽心头骇然,这才察觉到容华公主早已不是他在大乾第一次见到那个她,如今的她,无论身法还是刀法都炉火纯青,令人不敢小觑。
萧羽急急翻身避开,才堪堪退落下地,容华公主凌厉的刀锋如影随形般追击上来,一劈一扫如排山倒海之势劈头盖脸卷来。
“抓住他们!”刘沧指着凤玲和李洪二人对手下的禁卫军命令道。
随即,他翻身猛扑过去,手中剑刺向容华公主。
见识到容华公主又猛又辣的功夫,刘沧心头凛然,暗恼自己竟然大意看走眼了,若是留容华公主在拓拔武身边,什么时候人头不保都不得而知。
想到这儿,刘沧不自觉地冒冷汗。
容华公主回身防守,横刀挡住刘沧刺来的一剑,左手祭出,刘沧仓惶中一掌击出。
二人迅雷对了一掌,容华公主就势半空一个翻身,雁翎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猛地又向萧羽削去。
萧羽正在玩庆幸自己逃开容华公主的追击,抬头就见刀锋呼啸而至,寒芒自头顶劈下。
容华公主这一刀大有要将萧羽劈成两半之势,看这情形,人人皆替萧羽捏了一把汗。
在这关键时刻,秦烈一掌拍来。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容华公主杀了萧羽,不然日后,越国公府与容华公主势必不死不休。
容华公主察觉到秦烈的掌风袭来,她不躲不闪,一刀劈下,几乎同时,萧羽举剑迎击,秦烈一掌拍在容华公主肩胛。
刀至剑断,因秦烈的一掌,容华公主身形偏了半分,一刀削断了萧羽的左臂。
萧羽疼的目眦欲裂,摔跌在地。
而容华公主亦被秦烈一掌拍飞,落地之时却撞入一人怀里。
容华公主一口鲜血涌出,她回头看向接住自己的人,不由得笑了,“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徐流云,他见容华公主受伤,目中一痛,看向秦烈的神情带着敌意。
秦烈看到容华公主靠在徐流云怀里,二人亲昵的样子刺痛了他,他往前一步,手掌搭在剑柄之上。
“嗒嗒”的马蹄声惊起一地烟尘,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冷竹等人赶来驰援。
一时双方对峙,人马相当。
“北魏是要公开与我大乾为敌了吗?”徐流云轻嗤一声问道。
他故意挑明此事,看看还有谁敢冒着两国开战的风险再动手?
“误会。”刘沧见秦烈冷着个脸不说话,无奈只好出头做起了和事佬。
“不知这位小将军如何称呼?”刘沧抱拳致意。
徐流云看也不看他一眼,敷衍地拱了拱手,回道:”好说,小爷乃是大乾虎贲中郎将徐流云。”
“幸会。”刘沧见他一副狂妄不羁之态,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位杨小姐大闹公主府,伤了我朝长平公主,如今又伤了越国公嫡次子,此事还得向大乾皇帝要个交待。”刘沧不愧为拓拔武身边的左膀右臂,不过片刻就发挥了惊人的口才。
徐流云冷哂一声,“你口中的杨小姐是我大乾的容华长公主,你们私自扣留我大乾长公主的这笔账,我们来日再算。”
说着,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痛的脸色发青,被禁卫军搀扶着的萧羽,“至于这位,学艺不精,丢人现眼!”
他留下这样一句话,毅然抱起容华公主就翻身上马。
“萧卫,他日再见,我们就是敌人!”容华公主回首冷漠地看向秦烈。
是她太过自信,以为秦烈不会伤她。若是秦烈的话,又怎会伤她?
从秦烈出手的那一刻,容华公主就认定他是在自己和越国公府之间选择了后者。如今在她面前的不过是越国公府的庶子萧卫。
那么,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在这一刻彻底断了。
眼睁睁看着容华公主和徐流云策马离去,秦烈,或者是萧卫,从今以后,他也只能是萧卫了。
他眉目紧蹙,拳头紧紧捏着,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