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争吵得厉害,谢青芸也不制止,她淡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又用杯盖轻轻将茶叶拨到一边,浅饮一口。
见中年人落了下风,她才将茶杯放在桌面上,随即不动声色的冲那中年人摇了下头,这才说道:“我谢府今日设宴,若徐公子真心吃酒,现在便可入宴,可徐公子若有其他事,不若以后再谈?”
这徐和如今有了靠山,便嚣张至极,她不能在明面上拒绝,今日也没心情应付这些人,就只能往后拖了。
徐和看着谢青芸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随手作了一揖,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那今日便给谢家主一个面子,来日,我定会每家每户的拜访,希望届时,各位叔叔伯伯能给我个答复。”
这谢家设宴,他并不感兴趣,若非那位提出要拉拢这帮人,他今日绝对不会登门半步。
这谢家终究是落魄了,不复谢家先祖那般风光,如今走投无路,竟让一女子接替位置。
笑话,她谢青芸一深闺女子,真的懂如何行商吗?
想到这里,徐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主堂的人,说道:“在下家中还有事,恐怕等不到入宴了,来日自会向谢家主赔罪,告辞!”
说完,不等主堂的人开口,就欲甩袖离去,可他转过身才走一步,便与刚进主堂的萧幕生三人撞上。
徐和捂着被撞的肩膀,只觉得那里正疼痛剧烈,再观撞他之人也捂着肩,神色痛苦,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找他麻烦,最后只得冷哼一声,再次拂袖离去!
陈策见那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走的动作还那般潇洒,一时间瞪大了双眼,便想开口替萧幕生抱不平。
可还没等他开口,萧幕生便十分淡定的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完全不像被撞疼的模样。
一时间,陈策也有些摸不准萧幕生的打算……
而谢青芸看到萧幕生与徐和相撞时,也忍不住捏了把汗:这徐和常年经商,奔波在外,其体质自然非萧幕生一介文弱书生可比,方才那一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撞出个好歹来。
“在下萧幕生,受家主相邀,携好友陈策、陆河前来参宴。”
谢青芸尚在深思,萧幕生那温润沉稳的声音传来,让她在一瞬间回过神。
她强装镇定,却不敢看萧幕生一眼,将目光转向它处,这才说道:“三位公子客气了。”
正值言语匮乏之际,一侍女疾步而来,走至她身旁耳语了几句,她这才似松了口气的说道:“如今宴已备好,还请诸位入宴。”
说罢,她先一步往外走去,不动声色,频频回头,名为主家先行入宴,实则是为了替众宾客带路。
主堂内其他人见状,连忙起身,紧跟其后,议论纷纷。
萧幕生目光紧随谢青芸离去的背影,带有几分局促和失落。
可他心中知晓,按照前世的发展,此刻谢青芸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大雪纷飞救他一命时……
他叹了口气,准备跟在其他人身后,这时陈策却突然拉住了他,和陆河一左一右的站着。
陈策摸着下巴,语气颇为严肃,像是审讯一般的问道:“子清,你右肩没事吧?”
陆河此刻也异常严肃,批评道:“过两天就是殿试,你若在这时候受了伤,到时候影响提笔写字怎么办?”
说到这里,陆河忍不住摩拳擦掌,道:“我觉得,刚才就不该让他那么轻易离开。”
他这辈子算是与状元无缘了,就盼着萧幕生或陈策其中一人能金榜题名!
萧幕生神色无奈,可心中熨烫,便回答道:“我无碍,那人是身强体壮,可不代表我就文弱无力,到底是谁受了伤,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