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源州,祁山脚。
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沐浴在初晨的阳光中,宛若世外桃源。
村外的小溪旁,一名十七八的俊朗少年正盘坐在一块圆石上,五心朝元,呼吸吐纳。
晨曦洒落,在他的周身泛起一层薄薄的金芒。
“尧哥儿,吃饭啦!婆婆叫你回家吃饭啦!”
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呼唤,伴着潺潺溪流竟相得益彰。
被唤作尧哥儿的少年收了功,便看到一名身着淡紫罗裙的少女正气鼓鼓地站在路口,杏眼圆睁。
“天天到这里打坐,从你能下地已经连续几日啦,日日如此。难道你想学山上的仙人举霞飞升不成?”
“你说对了,小荷。我就是要做仙人!哈哈。”
少年见少女气鼓鼓的,不由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你!……”少女一时哽住,兀自气恼地转身返回。
望着少女的背影,少年微叹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惠尧感慨,醒来前他还是一名兢兢业业的996小社畜,直到公司年终聚会,被轮番灌酒,倒地前的那一刻,脑子里还是“我的方案还没做完”的念头。
醒来时已经穿越到了这名叫做朱十郎的少年身上。
原主朱十郎早已魂归幽府,尚留世间的仅剩这一幅躯壳罢了。
接收的记忆并不完整,零零碎碎只有一些这个世界的常识。
天武大陆,是一个修仙的世界,不过亿万人口中能有资质修仙的寥寥无几,只有身具灵根的人才有可能一窥仙途。
虽然这具残躯丹田破碎,形同废人。
但惠尧却一点也不气馁。
【姓名:惠尧】
【寿元:18/21】
【境界:无】
【灵根:无】
【进行中成就:持之以恒】
【累计修炼10日,可获得两次随机奖励。】
【进度:9/10】
【本阶段完成将开启下一阶段成就收集任务。】
感知到脑海中一系列数据,惠尧长舒一口气。
只有3年的寿命,不成仙,便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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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宛都城外。
斜阳远远地坠在蜿蜒延伸的官道尽头,一辆拉满货物的马车上,惠尧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尾,摆弄着手中的小木牌。
清晨完成今日的打坐吐纳,惠尧便去向余婆婆和小荷辞了行,直说自己是想起来家住何处,去与亲人会合,言辞之中多有感激。
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为何远行。
手中的木牌正是那随机奖励抽取的物品之一,惠尧用手指不断摩挲着木牌上刀刻般的凹凸。
【隐藏任务:寻仙】
【获取寻仙令方可触发,觅得仙踪,即可完成任务。】
【进行中成就:持之以恒】
【累计修炼100日,可获得自选奖励一次。】
【进度:10/100】
“吁!”在前面赶马的车夫一声低喝,勒停了马车,回头朝惠尧说道:“小哥儿,这里就是宛都城了,前面不远就是客栈,便送你到这儿吧。”
惠尧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城。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兴许是天色已晚的原因,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并没有影视剧中那样繁华景象。
跳下马车,惠尧朝车夫道了声谢。
车夫笑着朝他说了声举手之劳,然后便扬鞭朝街道另一端而去。
摸了摸怀中临行前余婆婆塞的几锭碎银,惠尧决定先找一家便宜的客栈落脚,明日再着手打探消息。
……
第一日,据说客战中南来北往者众多,消息灵通,惠尧蹲守在一楼,点了一壶白水,从日出喝到日落,无果,支出7文。
第二日,听闻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惠尧来到乞丐聚集的城东蹲守,从白天蹲到黑夜,无果,收入铜钱一枚。
第三日,众所周知……,不管了,勾栏听曲,支出50文。
……
如是数日,终是银钱所剩无多。
所幸多日在城中混迹,并非一无所获,惠尧已经对城中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谓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作为城中最显贵的宗族,苏府府邸坐落在宛都城西,占地广阔,红墙金瓦,雕梁画栋。
而苏府如此显赫,据说是因为祖上出过仙人,经过数百年动荡,依然矗立于此便可见一斑。
惠尧此刻正站立在苏府大门外的甬道上,抬头望去,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多时,朱漆的包金大门便从两侧大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着锦袍,体型珠圆的中年男人,贵气逼人。
若不是惠尧早知道他不过是苏府大管家,不明所以的一定以为这是哪家的老爷。
他一看到门口站着的惠尧,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惠公子,我家老爷请您入府一叙,请。”
惠尧微笑颔首,紧随其后,“有劳苏管家。”
苏府大堂,左侧雕花太师椅上正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着黑底虎纹描金袍,头戴镶玉束髻冠,面目不怒自威。
男子正对着手中的一只锦盒反复把玩,时而蹙眉,似有不解。
此时,苏管家领着一名年约十七八的少年郎到了大堂门口。
“老爷,惠公子到了。”
“老夫苏澈,敢问惠公子此画从何处得来?”
惠尧没想到,苏家如此高门大户,家主却似乎不慎通晓礼仪。
罢了,反正只是卖幅画而已。
“此画乃我家祖上传下来的,到我这里家道中落,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总不能说,这是系统抽奖送我的吧。也就是看这画轴做工仔细,又实在碍事,惠尧才动了卖画的心思。
古玩字画要想卖上好价钱,当然要找乡绅土豪啦,于是便有了眼前一幕。
但事情似乎发展的方向不太对头,看苏家老爷,分明是一副看贼的表情。
“哦?按惠公子所说,此画是你祖上所传,公子可是姓苏?”苏澈表情玩味地说道。
“苏老爷说笑了,本人姓惠,单名一个尧。并非姓苏。”
“那倒是奇怪了,公子却为何要将我苏家祖传飞仙图据为己有呢?!”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惠尧心中思忖,真有如此巧事?
还是说这苏府看他是个少年,又独身一人,所以故意演这一出戏,要将画轴据为己有。
惠尧便开口道:“苏老爷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这画轴是你祖传,却又为何在我手上,你可有证据?”
苏澈怒极反笑,一挥手指尖一滴鲜血不偏不倚地落在锦盒中。八壹中文網
霎时间,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光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