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弥漫的新军营,空气潮湿而清冷,遥远的东方天际上,露出明亮的曙光,将天际涂抹得绚烂多彩。
晨曦穿过重重云霞而来,映照着翻滚的晨雾,四周的景物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露珠在草尖上闪耀着光芒,树木碧绿如新,清香悠悠,鸟鸣声阵阵传来,婉转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崇祯听完后眉头紧皱,却是一言不发。
古月昉源似乎看出了崇祯的担忧,上前一步道:“秦老夫人,已经年过七十,恐怕有心杀敌,也力不从心啊!”
“陛下,臣不这么认为。”陈平安辩驳道:
“姜尚七十岁后才出山,82岁导演牧野大战,灭商兴周;廉颇76岁高龄时仍率军大破燕军;李广67岁征战漠北讨伐匈奴;赵国充75岁时奋勇承担平定羌族叛乱任务,直到79岁全胜班师;黄忠75岁高龄仍参加伐吴战争;”
“贞观九年,吐谷浑侵扰中国的边疆,时已66岁的李靖得到消息后,主动表示愿意领兵平乱,前后历经数十场大小战役,吐谷浑最后投降并答应把国土归为唐朝的郡县。后来,唐太宗又计划东征高丽,李靖还是自告奋勇、愿意远征,最后因太宗怜惜老将而作罢。”
“杨业麟州新秦(今陕西神木北)人,本名重贵,又名继业,北宋名将、军事家,59岁战死沙场;宋代抗金名将宗泽,近70高龄仍坚持在一线抵抗金军入侵!”
“好,说得好。”陈平安慷慨激昂的话语让众人纷纷点头称赞。连古月昉源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过,内心称赞归称赞,古月昉源还是要做到一位臣子的角度,替崇祯考虑周到。
“陈兄,你所说在理,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道?”古月昉源故作神秘道。
“问题?什么问题?古月兄,你但说无妨。”陈平安皱眉道。
“你所说的这些名将,全都是男性,而我们大明的秦老夫人,可是一位女性。”古月昉源坏笑道。
“这...”
陈平安一时间到还真被他的问题给难住了,哑语了起来。
见状,一旁的历飞羽坐不住,他上前一波,驳道:“巾帼不让须眉,古月兄,你又何知秦老夫人不如这些历史男名将?”
“哦?”古月昉源将眉头瞄准历飞羽,询问道:“既如此,历兄何不像陈兄刚才那般,列举出一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名将来?”
“花木兰总是一个吧?”历飞羽列举道。
“呵呵。”古月昉源轻笑一声,“花木兰可不是正史中记载的,倘若就算真有此人,古月某也未曾听闻过,年过古稀还在战场杀敌的花木兰啊?”
“啊?这...”
历飞羽也瞬间被古月昉源怼的说不上了话来。
崇祯望了望韩立,而韩立则是眉头轻皱,摸摸退至众人身后,一言不发。
没了招的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满是尴尬之色。
随后,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了崇祯的身上,期待他作出正确的判断。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崇祯在吟了一遍自己曾为秦良玉作的诗后,开口道:“剿平叛乱、进京勤王、逆战反王,秦老夫人当真无愧为我大明第一良将。”
崇祯看了一眼古月昉源,沉声道:“古月昉源啊,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朕要告诉你的是,鸳鸯袖里握兵符,将军何必是丈夫?”
“陛下,您的意思是?”其实崇祯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古月昉源还是想再问一下。
“眼下北京城告急,各路诸侯养病自重,不肯进京勤王。如今也只能让秦老夫人率兵勤王了。”崇祯叹气道。
“陛下,远水解不了近渴,石砫离我们北京城有些距离,这一去一回,在时间上恐怕来不啊!”古月昉源分析道。
“朕当然也明白。”崇祯深深地谈了一口气,“李自成在陕西称王,张献忠在武昌陈王,如今吴三桂降清,领着建奴入关直击北京城。我大明现在四面楚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闻言,众人脸上皆是露出无奈。
看着士气有些低沉的众人,崇祯急忙安抚道:“众将士也莫要担心,朕在前两日就已经向外发起了勤王。”
“陛下,您刚才不是还说各地养兵自重。不肯勤王吗?”历飞羽问道。
“这个人他一定会来的,而且还会率领着几十万大军赶到。”崇祯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微笑。
“陛下,此人是我大明哪路良将?竟然能如此之多兵马,还肯入京勤王?”众人脸上喜色大开,赶紧问道。
“此时朕暂且不能与你们任何人透露。”崇祯故作神秘的说道。
可正是这样,众人心中却是愈发的痒痒,恨不得立马就知道是谁。
安排完一些事情后,崇祯便从新军大营回到了紫禁城内。
在紫禁城中,崇祯来到了自己的坦克车车前,准备对车内的军用物资查看一番。
他先是翻了翻包里的m4a1-雷神的子弹,大概的数了一下,还剩下九百多发。
他又查看了一下袋子中的军用干粮,除了送给了王承恩一包外,其它大致没动。
重点来了,那就是他最为在意的坦克车火炮问题了。昨晚也正是因为担心火炮数量问题,崇祯才冒着险,亲自骑马带领众将士厮杀的。如果在火炮数量充足的情况下,他是绝对选择躲在坦克车内,对建奴骑兵大营进行疯狂的火力压制。
毕竟害怕来源于火力不足嘛!
接下来就是他最担心,最害怕,也是压在他心底的问题了:坦克车内的炮弹究竟还有多少枚?
崇祯颤颤巍巍地向着坦克车内装有炮弹的位置挪动着脚步。
当他打开箱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直接傻眼了。
“什...什么?”崇祯望着那只剩下不到十枚的76毫米炮弹,整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要不是因为身边的小宫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他差一点一屁股瘫坐在了石板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崇祯顿时觉得脑袋嗡嗡的响,腿脚也不听使唤了一般。
他很紧张,也非常恐惧,因为坦克车上的炮弹是他唱着高调,想要死守北京城的信心来源。如今坦克车内却只剩下了区区几枚炮弹了,他还有什么资本去跟建奴的十七万大军抗衡?!
“陛下,您没事吧?要不奴婢去把太医请过来?”小宫女低声道。
“不...不必了。”崇祯摆了摆手,道:“朕没事。”
崇祯昨晚亲池沙场,指挥全军,大败建奴,都未曾吓破胆过,今日也定不能倒在尚未发生的危机上。
崇祯正了正衣领,强撑着身子,再次走向向装甲车前,看能不能寻得一些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