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越笑得都快憋不住了,肩膀抖得厉害,只好转过脸去咳了两声,才把濒危的表情管理救了回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两个小助理眼里,她的高冷人设滤镜早就碎得连渣都不剩。
到现场,何松松回想起那个藐视众生的内娱太子爷,只感觉那已经远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果然恋爱使人变甜。
再看看现在的崔越,哪里还有当初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连嚣张起来都那么可爱。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江朔在场的情况下,不然两个人都双标得不行,说话语气都有明显区分。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亲身体验过。
上一秒朔哥还在笑着问越哥中午想吃什么,下一秒转过来就严肃脸让他们去谁谁谁家订餐,还得少盐少油微辣。
看得范荣意都直翻白眼。
整个剧组上到导演演员,下到场务工作人员,几乎全是看破不说破。
但不知是有意无意,陈景峰偶尔会调侃他们。
比如现在。
“来,那边小两口,过来开拍了。”
一听“小两口”这三个字,崔越和江朔对视一眼,都憋了笑有些脸红。
当初在《裁玉决》剧组,郭钦都不敢调侃得这么直接。
陈景峰却不以为然,他在转场路上就讲过戏了,等两人入镜后就直接拍。
“三十七场一镜一次!action!”
深夜。
皇宫北苑,这个曾经比冷宫还不如的地方,此刻正灯火通明。
像是知道有什么人要来,特地燃灯静待。
在浓墨般漆黑的夜色里,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荒野酒家般,拘着一抹暖意。
巡逻的侍卫队提着灯笼走过,见了楚君岚便驻足行礼。
楚君岚心中烦闷,随意挥了挥手,踏进了院子。
这是他第一次走正门进去,走过小桥流水,来到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阿染。”
“进来罢。”
门没落锁,楚君岚轻轻一推就开了,迈步走进去,也没关门。
书案前,谢重染正在作画,见他进来便抬起头来,唇边露出温润笑意。
楚君岚走近,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你怎知我要来?”
桌案上摆了两方茶盏,茶水温度也正刚好。
谢重染放下狼毫笔,说:“阿显家出了事,你自然要想办法。”
“也对,”楚君岚叹了口气,看着他,“你想出什么办法没?”
谢重染也坐了下来,把纸镇挪开,拿起刚画好的翠竹图,放在唇边吹了吹,摇头说:“就算有,如今也已经打草惊蛇,再想其他法子,恐怕尉迟家未必能等到这个时候。”
“你是说……”楚君岚眉心一跳,“你也相信他们是冤枉的?”
“如果他们是被冤枉的,背后之人必然不想让他们活着出去,”谢重染放下画作,也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楚君岚面色凝重道:“我已经派人盯住天牢,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来报。”
“如此,便只有等,”谢重染道:“只要背后之人坐不住出了手,尉迟家便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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