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灿然笑意，比日出更加耀眼。
那是属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才有的朝气蓬勃，整个人都好似发着光。
崔越微微怔了一下，才点头回他，“嗯，早。”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他嘴唇扫过，喉咙一阵发痒，她不适应地咳嗽了几声，别过脸去。
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江朔很自然地把剧本递了过来，“昨晚忘拿了，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崔越接过，随手翻了几页，有点心不在焉。
江朔却没发觉，拿着手机凑了过来，“看这个。”
“什么？”崔越看着手机屏幕，也凑近了一些，“扛起朔月cp大旗？”
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折叠椅上，互相靠着肩膀同看一个手机，不知不觉脸也贴近许多。
“朔，越。”江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崔越，“我们连cp粉都有了，崔老师。”
说着，他笑着转过头去看旁边的少年。
几乎同时，崔越眼角余光瞥到他看过来，便也转过了脸。
鼻尖轻轻擦过，两人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彼此的眸光里，心跳怦然一动。
“欸，你们那个……”
郭钦刚安排好机位走过来，抬头就看见这一幕，话都还没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
转身的同时还拿剧本挡住了自己的脸，浑身上下都在表达“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意思。
他正愁崔越拍感情戏的眼神不够到位，恨不得他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却没想到两位主角私下发展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这样真是再好不过。
不仅他自己不打扰，就连副导演要过来喝水，都被他强行拖走。
可棚内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崔越和江朔早就看到郭钦来了又走的身影，连忙不好意思地拉开了距离。
这回轮到江朔转过脸去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咳完又有点想笑，唇角要弯不弯地抿着。
上午戏份不重，补拍了几个特写镜头，收工很快。
吃过午饭就直接是吻戏。
本来郭钦是打算清场的，有些边缘工作人员根本就不会知道。
结果这天中午，整个剧组就崔越跟江朔两个人没吃午饭，开拍前还都用了漱口水。
两个主角这么明显的举动，怕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于是，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但正式开拍的时候，郭钦还是清了场。
现场就剩下他和摄影大哥，以及两个主演。
在滴水岩洞下，崔越坐在一方棋盘前，而江朔坐在对面。
剧情是挽玉仙君在教林疏狂下棋，然后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对话，互相试探确认了彼此的心意，才有了这场吻戏。
“好了，你们先酝酿一下情绪，可以拍了就跟我说。”
郭钦插着腰站在岩洞外，伸手接了几滴岩石上滴落的水，然后拉着摄影大哥一起转过身去看山下的风景。
这里说是岩洞，其实也就是一块天然巨石隔断出来的小块空地，修葺了棋盘后成为了歇脚的地方。
洞外就是上山的石子路，不过这会儿已经被剧组围起来了，除了他们没人能上来。
拍这种吻戏需要给演员足够的时间来做心理建设，急是急不来的。
郭钦不想影响拍摄效果，便站在护栏边上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摄影大哥抽着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