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突突突”的开着,天色渐暗,容枝抓着拖拉机的把手,扭头看着江宿。
明亮澄清的眸,瓷白的小脸精致的不像话。
江宿眸色一暗。
那纤细白嫩的脖颈戴上那条珍珠项链,显得更娇弱。
殷红的唇瓣微张,仿佛是在待人采撷。
啧,想亲。
江宿暗着的眸闪过一丝幽光,捏着她的手紧了些。
扭过头不想看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艹,肾又热了。
得找个机会把小知青娶回家,这样他想在哪亲就在哪亲。
想把她摁到哪就摁到哪。
越想,他眸色愈深,
这种想法,只有他一深思,一去想。
就跟不可抑制般,快速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江宿舌尖舔了下门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
夜色适合做坏事,拖拉机师傅坐在面前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丝毫不注意他们。
江宿没忍住,摁住她的肩在她侧脸上快速的亲了一口。
“啧,真甜。”
他眼底带着笑,音色磁性低沉。
温柔的像是一滩被月光雾化过的水。
“江宿!”娇软的声音响起,音量被她特意压低,显得更是娇媚。
她眸似秋水,情意绵绵,看的江宿更难受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在自己大腿侧面重重掐了一下。
这才将头脑上那些香艳的乱想给清除。
他压着声:“小知青,什么时候做我媳妇?”
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带回家,占为己有。
这是一种贪恋。
“你太着急了。”
容枝温温软软的说道,却也没拒绝他。
“嗯,是有些着急。”他这次承认的很爽快,不反驳,接着又问:“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做我媳妇?”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可在这个年代,男子直白的问女子,什么时候给他做媳妇。
也是新鲜事。
容枝小脸微红,小声道:“是你什么时候娶我。”
江宿被这话一吓,又喜出望外:“成,我懂了!”
“不过你太着急了,再缓缓。”容枝又道。
“啧,小知青,老子见你第一眼就想把你弄在身下……”
这话过于孟浪,她一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眼尾耷拉着,红着脸道:“你无耻!”
江宿勾唇,更无耻的抬起下巴在她手心上亲了一下。
漆黑的眸闪着笑意,像是天上的星辰。
“你太不像话了。”
小淑女羞答答的,扭头不看他。
江宿却能清楚的看到她红的滴血的耳垂。
啧,小知青这是害羞了。
不过想着,不能把人给逼急。
这兔子急了会咬人。
小知青急了,估计会不理他。
这般思虑,江宿老实了许多,就跟容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容枝敷衍他,回答的很简单。
但江宿不在意,叭叭的,连路边的草,眼前的树,他都能说出个花来。
容枝安静的听着,不打断他,月光很浓,照在他们身上格外的亮。
一阵清风吹过,耳畔沙沙作响,路边的草都似乎在低声说着悄悄话,带走了夏季闷热的烦恼。
“贾知青,你这么胖心里都没点数吗?还一个劲的吃,吃吃吃,难怪你这么胖!”
陈雪萍冷哼一声,心里烦闷极了,看到在一旁吃的开心的贾艳。
从鼻孔里面哼出一声,语言恶毒的说道。
贾艳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眼眶有些红,转头却凶神恶煞的说道。
“毕竟我不像你,瘦的个竹竿似的,干不了活,自然也就没那好命吃饭!”
“你!”
陈雪萍气急败坏,想到刚才佟知青拒绝她的话,心里跟被人用针扎了似地难受。
又被贾艳这么凶狠的辱骂,她委屈的趴在床头上哭。
其他几个知青见了,纷纷过去安慰陈雪萍,转头又开始对着贾艳说。
“贾知青,陈知青又没什么恶意,她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
“过于肥胖很容易生病的,陈知青一片好意,你怎么好恶语相向。”
“贾知青,你做人别太过分了!”
“……”
“我!”贾艳无言,气的端着碗跑出去,坐在灶台。
默默委屈的流眼泪。
明明是陈雪萍先骂她的。
“容知青,我真的很胖吗?”
容枝正巧在洗衣裳,对于这些事,她一向保持沉默。
从不参与。
容枝打量了贾艳一下。
“还好。”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贾艳眼里闪着泪光,手里还端着饭。
眼巴巴的看着容枝。
容枝笑了一下:“做你自己就好。”
女生的美与胖瘦无关。
贾艳抽了抽鼻子,别扭的瘪嘴:“你是不是背地里也觉得我又胖又丑?”
她从小胖到大,不管怎么努力减肥,也减不下来。
在乡里干活,她消耗的力气大,吃的自然也多。
“我从不在背地里胡乱猜测别人。”
容枝把衣服拧紧,端起水打算倒出去。
“容枝,你可以跟我做朋友吗?”其他的女知青压根不搭理她。
前段时间,陈雪萍还会跟她说说话,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慢慢冷落她。
陈雪萍跟其他女知青聊天时,她想插话进去,可插不进去。
“我不交朋友。”
容枝轻声说道,就没再搭理贾艳。
贾艳一个人坐在那里,瘪着嘴,默默掉眼泪,手一扒,吃口饭。
一边吃饭一边哭。
……
“陈知青,你别伤心了。”
“对啊对啊,以后就别管那个死胖子了,好心没好报。”
“那死胖子的父母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给个女娃养那么胖。”
“……”
陈雪萍擦了擦眼泪,哭的两眼通红。
“好了,你们别这样说贾知青,等下她听到肯定会很伤心的。”
她生的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即勾起了其他女知青的同情心。
又是一番的安慰。
“哐当。”
容枝背着的小凳子没拿稳,掉下来发出了一阵声音,引来了女知青们的注意。
她雾色的眉微皱,小脸布满了苦恼。
“这凳子想的事太多了,得修理一下。”
她勾唇一笑,歪头,看向陈雪萍,声音清灵。
“陈知青,你说是吗?”
陈雪萍看着她的眼神,莫名觉得发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没吭声。
容枝收起笑,捡起小凳子,出去了。
刮来一阵风,吹起了她的裙摆。
陈雪萍小脸苍白,总觉得她的心思被容枝给看透了。
想起先前容枝被贾艳欺负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又感觉不像。
容枝柔柔弱弱的,估计只是巧合吧。
陈雪萍在心里松了口气,漠视了隐秘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