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之所以会冷笑全是在笑自己的天真,他竟然因为病毒感染者也就是丧尸长的像人就想对它们一视同仁。
天真。
太天真了。
还好为时不晚,否则他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孟泽要心狠手辣,他一定要心狠手辣,不只是对丧尸,就算是对人,对大活人,他也要学着心狠手辣。
如今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现代社会世界。
丧尸病毒爆发了。
末日危机来临了。
虽然还没有物资紧缺的人吃人,但孟少爷心里清楚,早早晚晚那一天会到来的。
想要安然无恙的生存,要么被人吃,要么就要学会吃人。
孟泽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世界,太热爱生命,他有很多很多爱,有很多很多人需要他保护。
他需要强大起来,他必须得强大起来。
抱着必须强大的拒绝,孟少爷身体中有前所未有的力量瞬间爆炸。
他没有使用武器,更加准确且具体地说,他没有正确的使用武器。
手枪是用来瞄准发射子弹一枪爆头的。
可是孟泽没有。
孟泽不只是没有开枪,还将并不算重的黑色小手枪用成了拳头。
小女孩丧尸扑向他,他也没有原地站着坐以待毙,同样朝它狂奔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两个人相撞了。
那个小姑娘丧尸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巨大力量,但它身体情况摆在那里,即便体能特殊,终究也不是孟泽对手。
相撞之后,孟泽明显占领上风,小女孩在巨大惯性拉扯下,直接跌倒。
孟泽没有犹豫,再次冲过去,直接压住它,一手掐着它脖子,一手拿着枪,用枪一下又一下恶狠狠地锤砸小女孩脑袋。
异能丧尸很厉害。
各种意义上的厉害。
可不管它们多么厉害,也是人类的躯体。
人类躯体和机械比起来,实在是太脆弱太脆弱太脆弱。
孟泽硬是将小姑娘丧尸脑袋砸成了稀糊糊一滩肉泥的。
刚开始它想要反抗还在挣扎,甚至想带着孟泽同归于尽。
孟泽力量惊人,还有气场惊人,太强势了,如今对付丧尸也算是经验丰富,根本不给它扭转局势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异能丧尸早就不动了。
可孟泽就是没有轻易松手。
此时此刻孟泽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腥臭液体。
拼了半天命,呼吸到现在才逐渐发出动静。
孟少爷知道自己思想发生了巨大转变,简单点说,他知道自己黑化了。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自己。
可是孟泽无法选择,末世危机下每个人都没有选择机会。
一个赤忱善良简单纯粹的人终于成了为了达成自己目标可是不择手段可以冷酷无情的求生者。
独自缓了将近半分钟,情况紧急,孟少爷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再次站起来。
第一反应是去寻找阮娇娇身影,目光先捕捉到厉南泽,大佬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好几个丧尸。
厉南泽在孟泽心中能力逆天堪比无敌的天神,他心知肚明大佬厉害,且非常非常非常厉害,厉害到就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他也能全身而退的回到人间。
所以孟泽看到厉南泽后压根不在意,更加不会自作多情替他担心,马上去找阮娇娇。
如今他们身处的地方面积有限,找人很简单。
第三眼看到阮娇娇,阮娇娇仍然和那个女丧尸单挑。
女丧尸体力充沛,阮娇娇动作和之前比起来已经能看到沉重而且微微有些迟钝。
阮娇娇累了。
阮娇娇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这很正常。
孟少爷却不愿意轻易接受如此正常的事情。
“阮娇娇,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支援!”
孟泽对着阮娇娇大喊,他这么一喊,不只是引起了阮娇娇侧目,就连那个必须亲手弄死阮娇娇的丧尸都跟着他的声音望过来的。
女丧尸气场滔天,仿佛在无声中霸气侧漏的开口,谁敢过来支援!
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孟泽本来只是想告诉阮娇娇,他要过去帮忙了,再无其他想法。
事实上他的呼喊他的声音暂时吸引了女丧尸注意力,间接支援了阮娇娇,给她制造了一个脱身的绝佳机会。
孟泽声音都没落地,忽然扯开嗓子,嗷呜惨叫。
之所以惨叫是因为孟少爷看到阮娇娇跳楼了。
是的,就是跳楼。
阮娇娇趁着女丧尸分神,直接脱身,纵身从楼顶跳下去,眨个眼就没了踪影。
孟泽哀嚎:“阮娇娇!”
伴随着哀嚎声,他疯狂去找阮娇娇,然后又眼睁睁看着女丧尸跳楼去追阮娇娇。
厉南泽因为孟泽呼喊而侧目,虽然一眼过去能够看到的只有孟泽,他并没有太担心。
阮娇娇非常靠谱,比孟泽靠谱千百倍,她不管做什么势必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厉南泽坚信阮娇娇有自保的能力,坚信她不会轻易出事。
阮娇娇是他的女神,永远至高无上的女神。
孟泽总喊他大佬,总认为他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存在,且绝无仅有。
殊不知在厉南泽心里,阮娇娇才是最厉害的存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永远不会有人比她更加厉害。
厉南泽信任阮娇娇。
厉南泽崇拜阮娇娇。
来自厉南泽的信任也好崇拜也好,都非其他人能够理解。
孟泽心凉了半截,奔向阮娇娇先前所在位置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是阮娇娇死了,那他也不活了。
总之就算是黄泉路,他孟泽也不会让阮娇娇一个人孤零零。
孟泽还没往楼下看,最边缘的位置上忽然多了两只手。
可用细腻白皙形容的手,但染着一层灰尘,手指头很细,指甲是淡淡粉色,看起来脏兮兮又好看。
孟少爷喜出望外,啊啊啊的乱喊,“阮娇娇!”
那肯定是阮娇娇的手。
他认识。
不会出错。
下一秒孟泽听到阮娇娇吃力的声音:“拉我上去。”
孟泽马不停蹄伸手,轻轻松松将她重新拉上楼顶,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