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人,语气郑重的维护着苏晚萤。
祁慕尘的眸光如寒风凌厉的扫过去,“你让她来这儿住?”
“晚萤来这儿住怎么了?她本来就是你未婚妻,加上君君,你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
祁母言辞凿凿,完全没注意到祁慕尘此刻神情的变化,态度反而更张狂了几分。
“晚萤这次遭遇了这种事,你作为她的未婚夫,有责任安慰她,开导她,而不是一天到晚去找那个狐狸精!”
祁母说着,贴心似的拍了拍苏晚萤的肩膀,又板起一张脸看向祁慕尘。
“慕尘,妈知道你向来都自己的主见,但是这一次,你必须得听妈的!立刻和那个千薇拉断了来往,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晚萤这次被人欺负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照片是你摘下来的?”忽地,祁慕尘冷冷开口。
苏晚萤和祁母同时愣一下,跟着祁母无所畏惧的开口,“是我让人摘下来的,那个贱人都死了那么久,你还留着她的照片干什么?我看着就恶心!以后要挂,就挂你和晚萤的结婚照!”
祁母双手抱臂,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身已经起了一片寒流。
“这房间里的东西我已经叫人收拾过了,只要和那个贱人相关的东西我全都叫人扔了!”
话音一落下,祁慕尘倏地转身走到衣柜前。
他打开柜子,苏晚璃生前穿过的那寥寥数件衣服,一件不剩,此刻里面挂满了苏晚萤那些名贵的衣裙。
他握着柜子把手的手,寸寸加紧,白丨皙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清晰可见的凸丨起,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里瞬间掀起一片汹涌寒流,顷刻之间,变得吞噬黑暗。
而身后,祁母自以为是的话语再次传来。
“再有,晚萤以后就住这儿了,我会立刻对外宣布你们已经结婚,好让那些个不知所谓的狐狸精自动滚远点!”
“嘭!”
祁慕尘猛地甩上衣柜,动静之大,令祁母和苏晚萤同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
“该滚的人不是别人。”祁慕尘冰冷刺骨的声音随之滑入祁母和苏晚萤的耳畔。
祁母自恃是祁慕尘的母亲,愣了几秒后不悦的开口,“慕尘,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妈……”
“你要还想是我祁慕尘的妈,现在立刻叫人把扔掉的东西都捡回来,否则,别妄想我再喊你一声妈。”
“……”
祁母愕然愣住,满眼的难以置信,而她这才发现祁慕尘此刻的目光宛若刀子,寒光四射,仿佛下一秒就会剜走她的心,那般黑暗吞噬!
她完全没有了前一刻自视甚高的派头,这会儿满脸的惊慌失措,唯唯诺诺的开口,“慕,慕尘,妈这也是为你好,你看晚萤这次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今晚我回来之前如果那些东西没有恢复原位,后果自负。”祁慕尘没有兴趣听祁母把话说完,干脆利落的说完转身,留下面面相觑的祁母和苏晚萤。
祁慕尘一路飙车,心里的怒火完全无法压制下去。
路上,他给苏晚璃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用霸道的开口,“我现在很不开心,你来陪陪我,我马上就到你家楼下。”
容不得苏晚璃有拒绝的机会,他就挂断了电话,随之关掉了手机。
这么做,其实也是不想苏晚璃有拒绝他的机会。
祁慕尘开车到苏晚璃公寓的楼下,看到她的出现,他心里的怒火与不满好似一下子被驱散了不少。
因为看着这张脸,他就会产生苏晚璃还在他身边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很治愈。
尽管心底里也有另一个声音清楚的告诉他,苏晚璃已经死了。
带上苏晚璃后,他一路驱车来到四月山。
暮霭沉沉的薄秋黄昏,一阵咸咸的海风吹来,是记忆中的味道,但眼前的香樟树依旧,只是人面全非。
自从上次看到祁慕尘带苏晚萤来过这儿,苏晚璃就厌恶这里。
她也记得,苏晚萤曾经对祁慕尘说的那些话,言语之间苏晚莹和祁慕尘小时候相遇相识的经历仿佛和她与祁慕尘当初的经历十分相似。
这是巧合,还是造化弄人?
她默想着,扭头看到祁慕尘拿着一瓶红酒正在开盖。
“发生什么事,怎么突然心情不好?还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散心,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苏晚璃走向他,故作疑惑的启唇。
“难道说这里,是你和苏晚萤定情的地方?”
“咚”的一声,在苏晚璃话音落下的时候,瓶盖打开。
祁慕尘对上苏晚璃流盼的美眸,性感的唇角扯了一下,他的薄笑在黄昏橘红的晚霞映照下,显得几分妖治魅惑。
“如果你最在乎的东西被人扔了,你的心情还会好吗?”
“最在乎的东西?”苏晚璃饶有兴致的看着祁慕尘,“那是什么?”
她追问,但祁慕尘只是看着她神秘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从车里拿出两个杯子,倒上红酒,一杯递到苏晚璃面前,“陪我喝酒。”
他低沉的语气几分霸道,那眼神,却暧昧不明。
苏晚璃接过酒杯,十分痛快的一饮而尽。
以前不会的,她现在几乎都会。
喝酒,更是不在话下。
祁慕尘看着苏晚璃,眼底里透出一抹欣赏之色。
她身后的晚霞极美,却似乎在她白净细腻的脸上染了几分薄红,使她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妩媚。
“82年的拉菲,祁先生真是舍得。”苏晚璃优雅的摇曳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夕阳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晕,“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吗?你究竟为什么事突然心情不好?”
她淡淡笑问,跟着思索的拧了拧绒眉。
“我昨天去了趟警局做笔录,警察告诉我那天绑架的事都查清楚了,主谋是苏晚萤,所以你是知道了这件事,觉得难过,觉得心痛,因此你很不开心?”
听着苏晚璃的话,祁慕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一阵海风吹来,仿佛将夕阳晚霞吹散,一时间,天色暗沉下来。
路灯亮起,祁慕尘深邃的目光圈住苏晚璃的眸子。
“这件事你会追究的对吗?”他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苏晚璃秀眉一蹙,“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放弃追究的权利。”
这个回答令苏晚璃倍觉意外和可笑。
祁慕尘,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这么维护这个丧尽天良的恶毒女人?
苏晚璃笑着,漫不经心似的勾起唇角,“祁先生对苏晚萤还真是用情至深,那么请你给我一个理由,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维护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