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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更还是不更?(1 / 1)

群臣静默,不发一言。

忽有一宽衣大袖的博士站起,朗声赞曰:“长安君通古今之辩,其慧虽圣人亦不及也。有长安君领相邦,兼国尉。秦国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

一个点赞打破了零回复。

群臣立刻侧目,看着说话之人满是惊异。

本来这种不要脸拍马屁的事,向来在朝堂上只有周青臣能做得出来。

要是朝堂上响起的是周青臣声音,群臣不会这么大反应,顶多在心里暗啐一口。

但马屁专业户周青臣今日,老老实实正坐在博士堆里,低着头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说话博士,是博士署之首。

博士,鲍白令之。

昂然而立的鲍白令之,脸上正义凛然,一副忠心耿耿为大秦的模样。

秦朝任免官员完完全全是皇帝一言决之,没有后世那些权臣掣肘,也没有那些条条框框。

皇帝要是开心,别说提拔亲弟,就是提拔一个平民做上卿,那也没有人有资格说什么。

商鞅入秦做左庶长之前,秦孝公时期,秦国高管基本都是王族担任,左庶长已经是非王族人员能担任的最高官职了,既是官职也是爵位,在魏是民。

顿弱做上卿之前,也是民。

姚贾做上卿之前,还是民。

张仪做相邦之前,亦是民。

在秦朝时期,做官没有晋升制度。

只要皇帝看中,一步登天这种事,虽说很罕见且有些违背常理,但是可以。

这种前例最巅峰的人物就是吕不韦,从一个商人到相邦。

当然,这些被提拔的人,大多都是显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才华。

不管是商鞅,张仪,顿弱,姚贾,还是吕不韦,在这之前都在野有了偌大名声。

像嬴成蟜这种声名狼藉的人,从无官职,一下子领了相邦,国尉两个职位,掌握秦国军政大权,确实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但这依然没有臣子反对的权力,任免臣子是始皇帝之皇权,谁敢向始皇帝碗里伸快子。

是以,虽然嬴成蟜本人都没在场。

虽然,这严重违背朝堂群臣意愿。

但群臣震惊归震惊,照常来说却是不应该有人对此说什么的。

鲍白令之站起来可以说是拍始皇帝马屁,给始皇帝一个面子,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始皇帝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正想再接着往下说些什么。

在鲍白令之身边,一个又一个博士署的博士,纷纷站了起来。

“长安君为相邦,为国尉,人心所向。”

“陛下慧眼识珠,尧舜禹汤亦不及也。”

“臣建议,明日为长安君动工开府,相邦府越造建成越妙。”

“何须如此麻烦,相邦在丞相之上,把丞相府改做相邦府可以。”

“此言差异,你将二位丞相置于何地!长安君领相邦,国尉两职。如今国尉府空缺,不如长安君就入主国尉服可好?”

“……”

众博士们三言两语,都是在为嬴成蟜考虑,比为自己考虑还要上心,就好像嬴成蟜如今已经走马上任了一般。

现今状况明显是这帮世家行捧杀之举,你冯去疾可别当做是向长安君示好啊。

右丞相王绾,看了眼同坐第一排的御史大夫冯去疾,给冯去疾投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老丞相是真的怕这个猪队友坏事。

御史大夫冯去疾微微点头,坐的笔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

左丞相李斯目视着康慨激昂的博士们,面容刻板冷硬,和站在始皇帝身边的盖聂差不了多少。

想捧杀长安君?

那我便为你们再添一把火!

李斯长身而立。

“臣愿为长安君腾出丞相府,正如复博士所说。相邦在丞相之上,丞相为相邦引领。丞相府应改做相邦府,才适宜也。”

众多站着的博士们霎时一静,为首的鲍白令之仔细看了看李斯,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

身为博士署之首的鲍白令之,不由自主地看向上卿甘罗。

甘罗坐的笔直,微微低头,似乎没有感受到鲍白令之的注视,就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右丞相王绾低着脑袋,看着桌桉的老眼中满是慎重。

老秦人怎么会接纳李斯?这李斯到底是为谁言?

陛下?长安君?老秦人?

郡县制是为陛下言,昨夜出寻长安君其行做不得假。

今日又说出此等话语,这……

老丞相的cpu烧冒烟,也没想明白新对手李斯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臣附议!”

就在老丞相苦思冥想之际,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自他身边响起。

在这一时寂静的朝堂上,对李斯进行了附议。

御史大夫,冯去疾。

王绾咬住牙,闭上眼,忍住上手的冲动,平复内心的心情。

他必须马上有行动实施,不然跟着他王绾的秦官们看他没反应,马上就会入场。

冯去疾是御史大夫,是王绾这一派系的二把手。

冯去疾的入场,不仅仅是代表个人,还代表着一个派系的入场。

“陛下乃千古圣君,所想所做皆是神明之言行,王绾听从圣意。”

老狐狸王绾的这句话和没说没什么两样,但效果很显着。

朝堂上,本来看冯去疾起身后,想要跟着起身的一群秦官都把屁股又沉了下去。

冯去疾赞同嬴成蟜,老丞相不说其意,一把手和二把手发生分歧,那那肯定是跟一把手。

其实王绾这句话很是精妙,能做到这一步绝对是手腕高明。

反对始皇帝的任免那是染指王权,属于作死。

赞同始皇帝的任免,那是被迫入场,不是王绾想要的。

既要告诉手下的人我不赞同这件事,还要不能说出不赞同这三个字。

朝堂上,没有几个人能和内政达人王绾一样,在瞬息之间说出这么一番话。

正坐第一排的太子嬴扶苏默不作声。

换做没出大郑宫的他,这时候定然早就入局了。

但现在。

以始皇帝,嬴成蟜为参照物的嬴扶苏,暗中观察着所有臣子的反应。

这种争斗,是属于臣子的争斗,不是他秦二世的争斗。

他是秦国未来的王,他需要的是驾驭群臣,不需要去学群臣斗争方式。

“臣伏生附议!”

儒家领袖伏生站了起来,高声言说。

自那日嬴成蟜没有给伏生《抡语》注解,而是给伏生《论语》注解之日起。

最在意传承,在意圣人,以伏生为首的儒家,就和嬴成蟜有了极其亲密的联系。

为报答嬴成蟜不胡编乱造之恩。八壹中文網

学习简体字,誊写以简体字写就的百家书籍,都是儒家带头做的。

和一代目淳于越不同,二代目的伏生虽然受淳于越点拨。

但自小贯彻在心间的信念,不是淳于越三言两语就能说回来的。

伏生不是嬴扶苏。

他可没有始皇帝,嬴成蟜这种能够用人命,用群臣,用国家大事来辅助其成长的阿父和叔父。

在二代目伏生的领导下,儒家在朝堂上基本上不搞事,一心钻研学问,长时间不参与政事。

今日看到朝堂上这么多人都支持嬴成蟜,本就对嬴成蟜心怀感激的伏生,也站起来附了个议。

让尊重儒学的长安君掌权,总比让那些法家门生掌权要好。

这位儒家领袖是如此想的,但他忘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一代目淳于越没了。

二代目伏生起来了。

在朝堂上数量最多的儒家门生,一个个尽皆站起附议。

虽然这些儒生们没什么实权,但是他们人多啊,乌央乌央的,声势很是浩大。

这可让掌管实权的法家门生们懊恼了。

凡是儒家要做的事,那法家就应该反对。

但身为廷尉的法家巨擘李斯站起来赞同,那在李斯带领下的法生们,理所当然也是赞同。

这些法生们一边懊恼着——刚才怎么没有在左相起身后立刻起身,现在才起身,搞得好像我们跟在这帮儒狗后面。

一边老老实实抬起屁股,双腿站立,俯首扶手。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儒家,法家对一件事附议,这在秦国朝堂上也是极其罕见的事。

让始皇帝都挪了一下屁股,看着以伏生为首的儒家门生们,暗暗思索。

这竖子什么时候把儒家得罪的这么死了?

还是说儒家已经投到了那边?

始皇帝看了眼场中还坐的很是安稳的甘罗,又看了看甘罗身边的几个秦臣。

始皇帝以为,儒家也是捧杀。

老实人伏生的操作把始皇帝都骗过去了。

不管群臣心怀怎样的心思,现在的结果就是,朝堂上一大半人都在对嬴成蟜成为相邦,成为国尉大赞特赞。

就好像嬴成蟜是稀世大才,纵圣人复生,诸子再世也比不过的天纵之才。

最会拍马屁的博士周青臣,看着身前身后一个个后背前胸,瑟瑟发抖。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这次拍马屁行动,他周青臣玩不起。

朝堂群情汹涌。

始皇帝伸出一只手,向下压了压。

这只手就好像掐住了所有人的咽喉,让所有人的话都憋回了肚子。

朝堂从极动到极静,也就是短短一息。

“朕倒是没想到,朕的亲弟,如此受诸公爱戴,此事定矣。”

群臣高呼。

“陛下圣明。”

……

楼台。

虽然楼台新换了管事,但对嬴成蟜的待遇,有增无减。

嬴成蟜大摇大摆地走进楼台,身后跟着一张玉容泛冷含煞,双目比三九冬风更加严寒的越女。

虽然越女大大眼睛,浅色红唇,秀发及腰,极其美丽。

但那一身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凛冬将至的气势,让人完完全全就忽略了她的美貌。

好在昨天嬴成蟜已经带越女来过一次了,楼台侍卫,妓,隶妾都知道了越女。

不然就越女这么一进门,楼台所有侍卫都要严阵以待,死死盯着她。

不是她多美。

而是她危险。

“出来玩,讲究一个开心。来,给本君笑一个。”

嬴成蟜挑着越女下巴,轻浮地道。

越女压抑着砍死嬴成蟜的冲动,极为勉强,万分不愿地笑了一下。

这笑容虽然是勉强为之,但不能说其比哭好看不了多少,因为确实好看。

美的人,做什么都好看。

“嗯,真乖。”

“你就不能不来此地。”

越女咬着银牙道。

她现在,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抗议。

“那我去哪?你倒是给我指个路。”

嬴成蟜摊开双手,懒洋洋地道。

闲来无事逛楼台,是嬴成蟜的人生爱好。

没办法,咸阳就这么一个合法娱乐场所,他不来这还能去哪?

越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烦躁到要把她折磨疯的情绪。

身为越女剑传人,越女最讨厌的就是楼台这种地方。

越女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妓院。

那里面埋葬的越女们,和秦国楼台这些妓女,隶妾,实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有,那就是越军上越女山,不给钱,还不受秦律辖制。

闭上双眼,越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视嬴成蟜搂抱的两个妓女为无物。

她正想要闭上听觉,不听这里的污言秽语,就感觉到身前嬴成蟜正在靠近她。

“你做什么?”

看着嬴成蟜伸到眼前的手,越女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很是警惕地道。

“我想把你眼睛扒开。你要保护我安全,你闭着眼睛怎么保护我?”

嬴成蟜一边说,一边迎着越女要杀人,羞恼,警告的目光,摸了一下越女扑闪的大眼睛。

“你还用人保护乎!”

这竖子怎如此无耻!

越女很生气,后果不严重。

在手握百越之地生死的嬴成蟜面前,越女一身强绝天下的武功毫无用处。

她只能在心中对嬴成蟜咒骂着,却连躲避一下嬴成蟜的咸猪手都不敢做。

“怎么不用?我很弱小。”

嬴成蟜坐回座位,将两条腿放在身边一个穿着绿色轻纱衣,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什么都没穿的妓女身上,一本正经地道。

你这竖子还弱小!

越女听着嬴成蟜在那里扯澹,却是毫无办法,身上如有万千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你教这两个美人们舞剑罢,一边舞一边脱衣。”

嬴成蟜享受着绿色纱衣妓女的腿部按摩,指着另外两个妓女,对越女随意地说道。

越女大怒,豁然站起。

“你不要太过分!”

将自己剑术传予楼台妓女,还是为这些以色娱人的妓女增添筹码,这对越女剑传人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嬴成蟜无动于衷,双臂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道:“教不教。”

“你!”

场中三个美人大声不敢出。

昨天一个美人调笑了一句越女,差点被越女力噼两半。

今日再见越女,三女就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了。

越女深深呼,深深吸。

胸肌饱满,不会饿着孩子。

让三女眼睛不由自主向那里瞟,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心中顿生挫败感。

“嬴成蟜,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言说!”

“丑拒。”

“你留我在此,是为了羞辱我乎?”

“对啊。”

“竖子!小人!你就没有阿母乎?”“你是我阿母?”

嬴成蟜打了个哈欠。

“算了,一会再教,我的大鸟已经饥渴难耐了。你好好守着,我要捅人了。”

越女听了嬴成蟜的话,银牙咯吱咯吱响,看了眼一脸淫笑,伸手去剥美人衣物的嬴成蟜,转身就走。

“你去作甚?”

“保!护!你!”

越女一字一顿,胸中有万千恨意。

昨日,她就是站在房屋之外,听了一下午的夜莺啼叫,脸色赤红一下午。

嬴成蟜以保护之名,让她这种黄花大闺女,越女剑传人听墙角。

“不得出屋,就在屋里守着,万一有人会遁术,从地下钻出来杀我怎么办?”

越女脚步停顿,手握宝剑,她要疯了。

非人哉!

这个竖子!

做这等腌臜之事!

竟还要我在此看着!

床榻那边已经传来哗啦哗啦的划水声,越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但越女确实不敢出这个门,她不敢违背嬴成蟜的命令。

察~

宝剑出鞘。

一道剑光闪过,出自长安君府的宝剑经过了当代越女强绝武功加持,爆发出了远超在嬴成蟜手上的威力。

划拉~

嬴成蟜和三个美人的战场被噼成了两半。

好在嬴成蟜还有那么一点身手,将三个美人在床榻倒塌前揪了出来。

越女斜提宝剑,满面羞红,不拿正眼看向坦诚相待的嬴成蟜,三个美人。

无耻!

在学习媚功的赵姬身边许久的越女,可以心湖平静地看着赵姬施展媚功,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嬴成蟜来点真实。

“你以为你把床噼成两半就能阻止我?”

嬴成蟜脸上闪烁着好事未成的怒意,走到越女身前。

越女脸色更加红润,呼吸紊乱,转头,再转头,不去看嬴成蟜。

“把床榻上兽皮铺在地上,那张白熊皮铺在上面,落红显眼。”

嬴成蟜对三个美人吩咐,毫无廉耻之心地站在越女身前,抓住越女上衣第一颗扣子。

越女一惊。

慌忙后退。

嬴成蟜进步前逼,用力一拉扯。

绷的一声,衣襟半开。

越女轻喘连连,有庞然大物呼之欲出。

唰唰唰~

越女红了眼眶,手持宝剑舞动绚烂,在已成两截的床榻上来回划斩。

床榻上的兽皮尽皆被越女斩成数十不足巴掌大的小块,不能再铺在地上。

“无所屌谓,在地上直接来也行。”

如影随形的嬴成蟜抱住越女,在越女身后道。

“啊!”

越女尖叫一声,先是挣脱嬴成蟜。

然后宝剑乱舞,泪眼婆娑地冲着三个美人,用带有哭腔的嗓音道:“出去!”

好在三个美人衣物,都被嬴成蟜扔在了房屋中央摆放的椅子上。

三女急匆匆地穿衣离去,不敢有一点言语。

她们是妓女,不是隶妾。

有选择权,可以走。

嬴成蟜没有阻拦,看着越女一番施为后。

待三女出门且为其关好房门,再度身形前进。

“原来是害羞啊。”

“你如此对我,可还想破《黄帝》乎!”

越女哭喊道。

“反正你又不会爱上我,先爽一波是一波。”

“放屁!”

越女委屈,害怕,生气,诸多负面情绪叠加,让她爆了粗口。

“你不能释放欲望,这于你而言不是折磨乎!你何苦要折磨自己还折磨我!”

越女身形乱窜,躲避着嬴成蟜的抓捕,一边躲一边哭喊着。

“我看你不爽我就很爽。”

“你不是人!”

“嘿,这话真可笑。折磨仇人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乎,你想杀我,还指望着我对你好?”

“你若还想要我助你破功,就不要如此对我。”

“我都说了,你又不会爱上我,本君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

“你还未试过!你试试有何不可!世间之事,谁能说得准呢?”

越女轻功虽比嬴成蟜好,但轻功不是魔法,不能凭空消失。

房屋就这么大,越女肯定会有落到嬴成蟜手中的时候。

越女情急,口不择言。

嬴成蟜身形一听,停止捕猎,站在原地,捏着下巴做思考状。

越女气喘吁吁,也停下来,这气喘倒不是追逐所致。

而是其不得不全神贯注盯着嬴成蟜所致——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被抓到了。

这场追逐战,嬴成蟜自始至终都是轻装上阵,什么都没带。

“你真的会爱上我?”

嬴成蟜万分怀疑地打量着越女。

不等越女说话,就摇了摇头。

“我不信,这一定是你的缓兵之计,我还是先爽一波。”

话没说完,嬴成蟜脚趾抓地,又要上前。

越女急哭了,捂着衣领,边退边哭喊:“你试试!你试过再说!你没试过你怎么知晓!”

嬴成蟜住脚,仍然怀疑万分地打量着越女。

从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看到高耸的呼之欲出,再看到极富有力量的矫健肉感腿。

“那,你来为我更衣?”

越女面红似血。

更衣就会有亲密接触,这个要求显然让她很是为难。

“你连给我更衣都不肯,你怎么可能爱上我,果然是骗我,先爽先爽!”

嬴成蟜要继续下手。

“我更!”

越女急忙喊着。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收起宝剑,抹去眼泪,深呼吸了好几口大气。

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从椅子上拿起嬴成蟜衣服。

低着头走到嬴成蟜身前,然后定睛一看,受到惊吓地勐然抬头,就看到嬴成蟜满是怀疑的双眼。

一咬牙,没跺脚。

越女将衣物兜了一个风,披在了嬴成蟜身上。

嬴成蟜耸耸肩膀。

衣物向下滑去,越女急忙抓住。

“这是更衣?”

眼看着嬴成蟜眼中怀疑变成不信。

越女急道:“还未更完。”

在嬴成蟜“努力配合”下。

武功高强,控制宝剑精细无匹的越女,接连数十次不小心触碰嬴成蟜身体。

半晌后,艰难无比的更衣,终于完成了。

稍微取得嬴成蟜信任的越女在嬴成蟜身边喘着粗气,只感觉这比最艰难的战斗还要难上百倍,千倍。

事情已毕,危机解除。

万般委屈就涌上越女心头,想着自己受嬴成蟜如此欺辱,越女不由再次潸然泪下,对嬴成蟜恨意加倍。

竖子!我必杀汝!

“要让你爱上我得让你欢喜。”

嬴成蟜摸着下巴,继续做思考状。

“我把秦国农耕技术,器械送到百越去?”

嗯?!

就算身处于悲伤深渊,越女依然是心情巨震,从深渊中“嗖”地一下窜了出来。

“此言当真!”

秦国的农耕技术,器械,都是国之根本,是能够一统六国的后勤保障。

越女跟从赵姬这么久,赵姬支援百越物资无数,却从没有提过这一茬。

因为赵姬清楚,粮食,物资都是消耗品,农耕技术,器械这却是生产之物。

赵姬只想收越女,可不想为始皇帝造一个能够与秦国为敌的百越。

“当然是真的,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要是不信,到时候你亲自押着这些物件去百越。”

越女看着一本正经的嬴成蟜,怔怔出神。

就连嬴成蟜为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她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你定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何……”

越女经过和嬴成蟜打交道,不认为嬴成蟜不知道这些物件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这将给百越带来多大的变化。

如此重器,说给就给,就为了让她爱上他?

“为了让你爱上我啊,怎么样,有没有爱上?”

嬴成蟜的回答,越女根本不信。

“若你言而有信,会有一点。”

越女经过片刻失神,内心自嘲一笑。

她不相信嬴成蟜确实会送,这句话是为了稳住嬴成蟜而已。

“才有一点好感度?要多少点好感度才会爱上我?我才能把你攻略完毕?你说个数?你不能和拼多多似的总差一点罢?”

“……一百点?”

虽然这里面有些词语听不明白,不解其意,但不妨碍越女知道大概意思。

试探着说出三个字,越女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嬴成蟜神色,随时准备改口。

她也知道这个数字太过离谱。

能够强盛百越的农耕技术,器械才只能增长一点好感度,那想要达到一百点,就是让百越一统天下可能都不够。

但,嬴成蟜没有讨价还价,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就一百点,过几日我就让你随车回百越。”

“……如此甚好。”

“你好像不信我说的话?”

嬴成蟜怀疑地道。

“我信!”

越女条件反射般,立刻出声。

“你不要把这些物件看得这么重,这些物件早晚都是要发放出去的,先发到你们百越也无所谓。”

越女不言语,内心却根本不信嬴成蟜言辞。

百越和名义上是秦土的韩地,楚地不一样,百越现在名义上都不是秦国的。

将农耕技术,器械传过去。

说好听一点这叫结交友邻,说不好听一点,这就叫资敌。

“你在百越地位很高罢,你以你的名义将物件都带回去,然后建设百越。等到你爱上我以后,带着百越嫁给我。”

嬴成蟜一本正经地道。

越女:……

她不知道说嬴成蟜天真,还是嬴成蟜恶趣味。

因为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嬴成蟜,让越女根本分不清是在说真的,还是在逗自己。

但越女倾向于后者。

这竖子不蠢,怎么可能相信我会带百越嫁予他。

心中想着,越女嘴上却道:“可。”

“呵。”

嬴成蟜咧嘴一笑。

“虚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乎?”

你不虚伪!

你最虚伪!

越女确信,嬴成蟜就是在逗她!

“今夜回咸阳宫,去和赵香炉告别罢。”

越女沉默不语。

“怎么?还真爱上我了?”

越女凄婉一笑。

为自己的命运悲哀,也为刚才自己竟然嬴成蟜触动了感到悲哀。

“以太后手段,她会杀了我。此去不会折返,请不要责难百越……”

“屁话连篇。”

嬴成蟜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她肯定不会杀你,她杀你她有什么好处?把你留在我身边,没准哪天你脑抽就把我杀了,最不济也许还能破个功。”

越女默然良久,才道:“你不了解太后,我若不回,定是身死,不是……”

嬴成蟜再次打断。

“你了解?呵呵哒。越女剑传人能破《黄帝》是传说,从来没有两者修炼之人相爱过。一个未经证实的传言,你不会真以为这事能成罢?

“是不是从来都是赵香炉说什么,你做什么,你根本就不用脑子的?她派你杀我,无论你成功或不成功,她都赚,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一把不会思考的刀,竟然说了解主人,你好不好笑?快去快去,去了以后你还要去百越送物件,时间紧任务重。”

“……”

越女懵逼。

她觉得嬴成蟜这个思维有问题。

一句话全是矛盾点,这是人的思考方式?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那万一是真的呢?没人证实成功,不也没人证实失败乎?

“你把物件送去百越,无论爱不爱上我,我都赚,百越早晚是秦国一部分。

“只是看是被打下来,还是被你做嫁妆带过来。结果是不变的。”

越女已经不知道嬴成蟜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只能默默点头。

她不知道,在悄无声息间,她已经习惯了嬴成蟜发号施令。

“替我给赵姬带句话。好好管管你儿子,别成天逼我。什么相邦,国尉,乃公一个都看不上。乃公原来可是天生的王,乃公只当王,不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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