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马文才享受着众人的注视,神情中透着目中无人的豪气。
底下的众人皆是一脸目瞪狗呆。
以他们这几日对马文才的了解,不敢说是知根知底,但起码对彼此的长短深浅还是很有心得的。
那就是,
此子难登大雅之堂!
可他么,
这家伙,居然敢开群嘲?
当自己的属性全点在了防御上吗?
只见,马文才张开双臂,俊美的脸庞在烛光照耀下,透着如白玉般无暇与精致。
他振臂,直视台下的众人,掷地有声,“咱们也不要玩虚头巴脑的玩意了,直接一首诗词决胜负!”
作者:你放屁,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水个万字!
马文才:吃屎啦!死扑街!
。。。。。。。
“陛下,小马大人真乃豪杰也!”
“啧啧,冲冠一怒为红颜,过瘾,过瘾啊!”朱老四一口干掉碗中的可乐,“既然是吟诗作词就得有彩头,不然平添少了几分乐趣。”
说完,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递给纪纲,“头名者,可得此玉佩!”
“锦衣卫指挥使怎么会在这?”
当纪纲走到台上时,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偌,看那儿,”有人用一个细微的动作,指了指大厅来来往往的店小二,低声道,“今日这些小二装扮的,都是锦衣卫的力士、校尉假扮的....”
这话一出,立马有人不解地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那些店小二是锦衣卫装扮的?”
那人苦笑道:“都是同行存托啊!你们再仔细看看,其中有几个店小二把自己的腰牌都挂在腰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
也有心思活络的人,看到楼上楼下那些如临大敌的锦衣卫,心中猜测,八成是皇帝陛下也来了。
“传陛下口谕:拔得头筹者,得陛下佩戴过的玉佩!”
纪纲这话一出,厅内的学子们眼睛齐刷刷的冒出精光,陛下的随身玉佩,如果他们能够得到,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在古代,
玉佩这种随身之物,长辈只赠晚辈和学生,换句话说,谁拿到这块玉佩,
那以后就是陛下的人了!
啊,不对,
是陛下的学生了!
“学生韩奇不才,愿赋诗一首,抛砖引玉。”一位身材挺拔,外罩一件滚花蓝领长袍学子,跨步而出,朝着台上的三位杨大人拱了拱手。
待韩奇吟诵了诗后,‘三杨’的脸上都挂着满意地笑容,显然是非常满意。
紧接着又有许多学子纷纷出言,敢出来吟诵的必然都不会太差,转瞬之间就有三四首佳作诞生。
但可惜每一首都要比韩奇的诗要差一些。
玉佩是我的了。
韩奇脸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了,
他将目光扫向马文才,不禁耻笑道:“我等学子已然做出佳作数十首,阁下是不是该露一手来看看?”
“还是说阁下只是个嘴强王者?”
【该劳资我装逼了!】
“对不起,是在下错了,在下不该说你们是垃圾!”马文才摇了摇头,
韩奇微微一笑,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傲然,“阁下还是有自.....”
“在我看来,说你们是垃圾都是抬举你们的了,你们连垃圾都不如!”
“就你那首破诗连给我提鞋的份都没有,你在我面前得意个什么劲?”
“你且听好!”
马文才扫了周围一圈,目光在韩奇的身上笑了笑。露出一副你看好了的表情,这才笑着缓缓说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杨士奇摸了摸胡须,这一句只是简单的景色描绘,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这还是简单的景物叙述,但开阔的胸襟已然跃然纸上。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杨荣极为惊讶,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马文才,以他乡试都能落榜的才能,这词怕是陛下为他准备的吧!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呼!
大厅内,瞬间寂静。
不多时,大厅内的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杨士奇连连击掌:“绝了!”
杨荣喃喃地道:“好词,好词啊!”
杨傅面色复杂,“这词恐怕是他自己所作。”
读书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错了,这是理想,不是梦想。
千百年来,读书人有且只有一个梦想:
留名青史!
能写出这等词的人是绝对是个有傲骨之人!
又岂会做此等事情?
马文才对着不远处的韩奇,笑道:“我这词如何啊?”
韩奇僵硬的一点点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傲然而立的马文才。
“哼,少得意,比赛还没结束呢!”
韩奇很想说不就是首破词嘛,只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不就是承认自己连垃圾都不如了?!
马文才哪能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挖苦道:“最起码你是没戏了!”
“你!”
韩奇气急,整张脸被噎得通红。
“就喜欢你这幅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马文才保持着高傲,环顾四周,高声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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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还有没有别的诗作了?如果没有的话,老夫就宣布此次拔得头筹的是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