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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逍遥道24(1 / 1)

陈容把这些人弄晕之后,从桐叶山直接回了楚楼。凤阙趴在栏杆上看着天边的落日黄昏,神色凝重怅然。

陈容走过来,从后边过来,抬起左手遮挡了她的眼睛,低声道:“往后这里会是沿国的疆土,你可以先想象一下。”

语气笃定又自负。

凤阙想说这怎么可能,可是意识到她提起了沿国,心里有些心虚。抬手扒拉下她的手,转过身靠着栏杆,抬眸看着她,“方才没事吧?”

“自然没事。”陈容勾了勾嘴角,“区区几个小追兵,解决起来很简单的。”

凤阙哼了一声:“那你还不让我和你一起?”

陈容笑了笑,走到了凤阙身边,背靠着栏杆和她一起看着天空,楚楼底下的湖面碧绿,边上的柳树招摇着。

“你决定好了吗?”陈容开口:“就算你要复辟沿国,我也会支持你。”

凤阙有些动容,把脑袋慢慢地靠了过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唯独知道你的事情而已。”陈容的头发被风吹拂起,初春其实还有些凉意的,她已经猜测到了凤阙的心意,“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恩?”

“帮你召集沿国旧部,搞点事情出来,倘若顺利三月便归,若是计划有变半年则归。”陈容抬手揉了揉凤阙的脑袋,似叹似笑:“人啊,就是不能安逸久了。”

“不行。”凤阙抿了抿唇,“此举太过于危险……”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陈容打断了凤阙的话,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认真,“你相信我,离北御城远点,这次你们行踪暴露就是他做的好事。”

凤阙脸色微微变化。

“而且我已经在岳父大人墓前立誓要以山河为聘。”陈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凤阙紧紧地抱住了陈容的腰,把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声音带了些乞求,“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算没有山河也没关系……”她顿了顿:“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陈容却已经坚定了念头。

天未亮。

陈容一个人带着信物去了沿国。

凤阙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那一骑马绝尘而去,踏破了京都的清明,背影孤绝又坚定。

秋叶看着凤阙红红的眼眶,把披风给她披上了,知道陈容这一去恐怕又会闹出许多大事。

“主上,京都的事情也快要开始了。”

凤阙的手死死地扣紧了栏杆,镇定了下来,“楚楼已经不安全了。”

秋叶愣了愣。

皇宫。

太后躺在床上,气息衰微,“哀家的病,还有没有的治?”她的皮肤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一日日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会在梦中死去。

凤阙来的时候,太后正喝完了药对北沐婷干的蠢事大发雷霆。

已经有人通报过了。

凤阙行了礼,“参加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帐顶,凤阙自己送上门来,心里也是有了计较,相比于北沐婷这个让她失算了的蠢东西,她宁可是动用一个野心勃勃的凤阙的。毕竟她如今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很难牵制住北御城那个逆贼。

“好,哀家也许久未曾见过少祭司了,你能好好的回来,也是好事。”太后缓缓道,仿佛是真的毫无芥蒂一般:“你能回来,哀家甚为高兴。”

凤阙抿了抿唇,心底压抑着对太后的怨恨,面上还是淡然而冷漠的,“先前北御城故意挑拨,如今凤阙已经迷途知返,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再给凤阙一个机会,为师傅报仇。”

太后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孩子,你能这么想便好,如今哀家身子不适,不能够起来见你了。”又道:“这北御城狼子野心,也怪哀家当初引狼入室,平白的害死了凤仪。”

她叹了口气,仿佛是真的多难过一般。

“之前巫殿群龙无首,迫于无奈也只能够让北沐婷暂为打理,你既然回来了,便协助她一同打理巫殿吧。”太后吩咐,自然是不可能把巫殿交给凤阙,那就真是坑自己了。

北沐婷如今还是有作用的。

“是。”凤阙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她知道自己被北御城利用之后,心底也是冷笑不已,不过相对于她这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太后更加想要铲除的还是北御城吧?

她与其被太后处处针对,还不如直接待在太后的监视之下,北御城想要利用她这个第三方,却也想不到她直接选择在这里置之事外吧?

而且,即便她什么都做不了,陈容也一定可以在旋涡之外开辟一片新的世界。

昔日的沿国如今已经沦为了被北国统治的城池,秩序杂乱,而且资源被剥夺的厉害,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

而北御城说的确实没错,曾经效忠于先皇的那些臣子一直在寻找凤阙的下落。

二月的下半月,不知道是何人夜潜城主府,杀了城主,留下了一个阙字。而每一日前往一处暗杀一人,所有北国派遣过去的官员都人人自危,整个沿国的疆土都惶惶起来。

不少人都激动了。

这鬼面杀手未曾失手过,而且都是有规律的,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她。

而十日之后,又传出她要“迎回先帝棺椁,血洗北国山河”这么狂妄的话。

沿国暗部侥幸保全下来的那些人,心底的不甘心也被她勾了起来,连忙私下会面。

“这是公主回来了啊,我以为沿国王室已经绝了,没想到,没想到……”昔日的大将军温澜已经是满头花发,说着不由得眼眶泛红,“北国内乱局势严峻,也是我们唯一一个能够复辟王国的机会了。老朽虽然年事已高,可若是开战,我孙儿将与我一同率领将士驱除贼人!”

“是了,我的旧部人马虽贬谪到了偏远地界,可是血性还是在的,大将军需要,随时可以下令让他们回来!”赵谨道,眉眼间满是坚定。

“我敬州别的没有,可是粮草可是能够养半个沿国的。”

……

一呼百应。

温澜摸着胡子,略一沉思:“可是要确定能够让北国自顾不暇才行,不然我们的兵马,实在是难以成大气候。”

“可以。”一个被黑色大斗篷包裹的人走了进来,边走边解开了斗篷,露出一张温和的脸,黑色袍子下的青衫随着步伐晃动,手里还握着一把扇子,“在下是陈容,公主殿下的手下。”

温澜激动地站了起来:“就是你们在刺杀北国的州丞?可来了多少人?公主如今在何处。”

“公主在北国京都与太子太后周旋。”又笑了笑,“来的就我一人,一人足矣。”

“一人足矣?”赵谨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容年轻的容貌,问道:“怎么可能?”

“我能一人斩杀这么多官员,难道还不够说明我的能力吗?”陈容倒也不需要他们信赖,拿出怀里的帕子,打开,露出里边的紫色玉佩,“这是先帝的遗物,公主派遣我来协助大家复辟沿国。”

看着这玉佩温澜竟然老泪纵横,直接跪下了,“陛下啊……”

陈容赶紧去搀扶这老将军。

“那鬼面杀手就是你?我还以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是如何一人奔波屡无失手……”赵谨重新审视了一遍陈容,不过是个单薄的女子罢了,竟然如此厉害。

不过陈容也在后来证明了自己的能耐,无论是权谋用计还是慢慢的让大家心服口服,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统领者。

半年过去。

沿国复辟,以觐都为中心,一点一点的开阔疆土。所过之处群情高涨,而北国的人要么投降,要么被杀。而且最关键的是,北国的统治薄弱,人民被压抑的太久了。一打出复辟沿国的旗号,就一呼百应。

沿国的军队也壮大了起来,兵分三路。一路是陈容带领的鬼面军,也是最可怕诡异的军队,陈容的作战战略十分不按常理来,出招大开大合,总是能让人措不及防。不仅擅长耍手段,还总是用□□、□□,各种东西齐上阵,完全是碾压。被她盯上也是倒霉。

到最后完全都是不战就投降了。

一路是温澜老将军带领的队伍,讲究战略布局,严谨稳重,百战百胜。往往能够在暗中慢慢布局,然后一举吞并掉敌人。

还有一路是赵谨带领,将士们都非常积极踊跃的献计,也十分有风格的。他品行端正,也最是擅长收拢人心,谈判水平非让陈容都赞叹不已。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加上陈容总是散播一些奇奇怪怪的观念,闲的没事干就跑去其他被统治了的国家宣扬北国山河即破,乱世出枭雄,是时候战斗起来了。搞得热血男儿们纷纷揭竿而起,不过区区半年,北国便四面楚歌了。

镇压周边的动乱尚且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偏远的沿国?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

太后迎回了新任太子,而皇帝也在立下了圣旨之后驾崩,满朝哀恸。

北御城在出殡那一天出现在了长街的尽头,穿着丧服跪在了地上,叩首,“国家受妖妇所扰,如今面临着山河破败的危机,我处处为国所想,宁可忍受着污蔑和追杀,以求百姓安康。”

“可是如今妖妇竟然妄图要挟天子而干政,我不得不来诛杀妖妇,以振朝纲,先帝啊……哪怕侄儿我受天下唾骂,遗臭万年,也要这么做了。您受她挟持了十多年,郁郁而终,您的遗志便由我来完成吧。”

北御城激动地说完。

太后在宫里待着,为皇帝服丧,可是没想到北御城竟然这么胆大妄为,乘着这种日子出来作乱,当即就气的拍案而起,“可恶,这北御城真当我没有人了吗?”

小太子被太后突然发怒的神情吓哭了,赶紧被嬷嬷带了下去,凤阙行了个礼,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北御城恐怕已经计谋成熟,要逼宫谋反了。”

太后坐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那你看该如何?”

“只能够集中所有的军力与其对抗。”凤阙抬眸,话说的很残忍,“他蛰伏了这大半年,想必已经摸清了你的底细,而你迟迟没有去动他,只怕是……为时已晚。”

太后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到处战乱,她总不能放着国外的乱不管,先平内乱吧?便想着以不变应万变,况且她也不是信任凤阙的。虽然这大半年来她安分守己,做事也周全,可是太后却对沿国的反叛存疑。

凤阙真正的身份她是知道的。

可是若直接挑开,可能还会把凤阙直接推向沿国——没必要为自己再树敌了。就这么放在身边盯着,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总是安慰自己,若是凤阙真想要谋反,那完全不必多此一举把自己当做一个人质一般放在北国的皇宫里。她只是没有想到,凤阙的图谋不仅仅是一个沿国,而且是要让北国彻底覆灭。

“太后若是再狠不下心,只怕是会造成大错的。”凤阙直言不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图:“这是北御城的大致粮食点,希望你能够好好利用。”她说完之后就退下了,性子一如当初的冷淡和寡言。

在踏出门槛那一刻,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个惊喜的太后,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为了大局,她真的很想直接手刃仇敌。

太后看着地图,喜悦之余也陷入了沉思。她确实是吩咐了凤阙去探查北御城的底细,可是北御城行事低调,难以捉摸到他的踪迹。所以她好几次镇压都扑了空,却没有想到凤阙还真的做到了。

“嬷嬷,你让大将军去探查一下这个地图的真实性,尽快向我汇报。”

她还是不信凤阙的。

这皇宫的顶上天格外的蓝和宽阔,可是也格外的高,那个位置多少人挤破了头都难以企及。

凤阙出了宫,在外边见到了貂前辈。

“东西已经给她了,如今但看他们之间的争斗便可。”凤阙对貂前辈笑了笑,这人来去无踪的,只是在两个月前被陈容派遣过来协助自己。

如今巫殿的人七七八八的都被转换成了凤阙自己的人,北沐婷每日只知道玩乐,对一切丝毫不知情。

“哈哈哈……那我也就功成身退咯。”貂前辈也是忙了好久的,北御城藏粮食的点少说有三百个,虚虚实实,十分的隐秘,“我先去酒楼,你有事再找我吧,在大局定下之前我都会留在京都。”

凤阙颔首。

北御城在这一日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才出面的,所以在太后的人还未抓到他之前,他就已经从容脱身了。

貂前辈上了酒楼,听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

“这北御城到底是好还是坏啊?今日这么义正言辞的,像是个正义之士。”

“其实他虽然一直被抹黑,可是即便他杀了大祭司那也没什么,大祭司什么样的人?死有余辜罢了。”

“我早就想这么说了,况且北御城的父亲才是正统,他来继位当之无愧。而且他是说先帝被太后操控了十数年,那女人真是可怕。”

……

貂前辈听着,眼底有些不满,这大祭司明明是陈容杀的,倒是让北御城成为正义之士,还真是不害臊。

她叫来小二,点了几个平日里喜爱的菜,正敲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等待。外边风和日丽的,吹的她有些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子走了过来。

“姑娘,我家公子请你去对面一坐。”那人恭敬地抱拳行礼,对貂前辈发出邀请。

貂前辈一挑眉,转头看了一眼对面酒楼看着自己的那些男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就这些歪瓜裂枣?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讥讽道:“我这样的美人,想要见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家公子算是哪根葱?”顿了顿:“哦,对了,下次想请我的时候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冒昧的问一下,您家公子配吗?”

这手下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貂前辈生的漂亮,嘴也不客气,忙道:“我家公子在包厢里等您,他容貌十分俊逸。”

“呸,还包厢,你们想做什么呢?”貂前辈啧啧了两声,看到这货挡住了给自己端菜过来的小二,眉宇间有些不耐烦:“滚,不然老娘等会让你从这楼上下去,脑袋着地。”

“姑娘……告辞!”

貂前辈点的大猪蹄子也到了,眼睛发光,拿起了筷子就开始吃东西了,什么凡夫俗子都入不如一个大猪蹄子更能入眼啊。

北御城暗中藏在一家酒楼里,开了小窗往外望去,听着手下的回禀,哑然失笑,不过还是叮嘱:“让人盯着她,她见了什么人都告诉我。尤其是凤阙和陈容。”

“是。”

貂前辈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出来补充补充营养也能被人盯上,自己转悠逛街被人跟着,一来二去的心里也十分恼火。

她就故意晚上在外边晃荡,没过两天,果然就等到了那歹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北御城这个变态跟踪狂。

“蝉儿,你何时回京都的。”北御城似乎是和她巧遇的。

貂前辈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刚来几天,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我侄女他们都跑去那里了,见到你还真是让我觉得亲切。”说着走近了一些,曲腿对着北御城的□□就是一下,尖叫声瞬间响起,又是一脚踹出去,北御城脸色都变了,躲过了第二下攻击。

“你这是做什么?”北御城的手下已经跑过来扶着他了,而且貂前辈的后路也别人断了。

“你肯定是不怀好意,我告诉你,我不会屈服的。”貂前辈哼了一声,没有提起陈容,“即便你们人多势众又如何,我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北御城抬手让手下都别动手,忍住疼,道:“你为何会觉得我是这种小人?”

“想打我主意的可多了去了,我这只是对自己的容貌有数。”貂前辈翻了个白眼,语气很笃定。其实她就是要借故打人罢了。

北御城觉得蛋疼的很,脸色有些苍白:“我只是特意来和你打个招呼……”

貂前辈一副油米不进的样子,倒是让北御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要打探消息也一时间搁置下来了。

貂前辈就这么被“请”去做客了。

而与此同时陈容收到了貂前辈的传讯——你貂我做间谍去了。

陈容忍不住笑了:“都不知道是谁才是放诱饵的。”她倒是不指望貂前辈能够干出多大的事业,毕竟北御城所谓的喜欢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老大,盛国和桉国已经快抵挡不住北国的镇压了,向我们求救,希望能够统一战线。”诸殷过来禀告。

陈容收回思绪,看了他一眼:“沿国境内如何了?”

“大将军正僵持在照州,最后一道了。”

陈容点了点头:“可以,你传话下去,若是想要支援,必须答应并入沿国。”又顿了顿:“支援的事情交给赵谨去处理,他最是擅长拉拢人心,这个征战的任务非他莫属。不过暂时只支援我们沿国附近的。”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所以周围的国家都不得不去支援一二,若是不肯的再由北国的军队来蹉跎下去,要么就继续被镇压,要么就并入沿国,不过还是并入沿国的几率大一些。

毕竟若是被北国镇压着,就只能够沦为战场了。

“我们的人到哪里了?”陈容问。

“已经进入了北国地界,伪装成了商船,乘着如今的水势再有三天便能抵达京都。”诸殷思索着,有些好奇:“这么深入敌营,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未免太过……”激进了一些。

“这叫做攻其不备,往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陈容笑道,况且凤阙已经把持住了巫殿,一个里应外合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现在需要召集鬼面军,我们要去干一票大的,你在这里操持大局,再过不久,这天下就要改姓了。”

诸殷一看陈容的野心倒是大,答应下来:“是。”

不少人骂沿国卑鄙,分明是沿国先反叛,可是却拉着大家一起干,结果因为地势远所以反而好好的,别人都成了他们的保护屏障。而且很多人求助,偏偏沿国的人还不急不缓的,明明都火烧眉头了,叫人气急。

又这么过了五六天。

太后已经到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将各地的军力慢慢地收拢起来,拿着粮草图派遣了十六支队伍分别攻击了北御城的十六个主要的粮食隐藏点。

“这一举若是失败了,我们的气数也就尽了。”太后走出宫殿,站在高高的阶梯之上,看着大将军的背影离去,“哀家这一世为了这天下付出了太多太多,绝对不允许就这么将天下拱手让人。”

小皇帝站在一边,懵懂的样子,“娘娘放心,大将军可厉害了。”

太后抬手摸着小皇帝的脑袋:“让侍女带你去睡觉吧,明天起来就可以看到结果了。”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和先帝小时候长得很像呢。”眼神柔软了一些。

她绝情,可是也曾是疼爱先帝的,偏偏一个个都要反叛她,要置她于死地。

“事到如今,哀家还怎么回得了头呢?”

嬷嬷明白太后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安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忧,北御城的弱点都知晓的,而且如今他分身乏术,失去了粮草军械供应,往后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再对您构成威胁……况且今夜他还不一定能够逃出生天呢。”

太后叹了口气,心底带着浓重的不安感,“哀家倒是希望如此。”

北御城那边虽然知道藏着粮食军械的地点可能会被发现,可是却没想到十六个主要的地点全部都被知道了,始料未及之下带领人奋起支援,堪堪中了计,受困于京郊外。

“主子,这太后显然是故意等着咱们呢,我们掩护你撤退,不能再进了。”属下声音恳切严厉。

“不行,如果我们不去支援,那就是全军覆没了。”驻点藏着的还有他们的兵马,蛰伏了那么久怎么甘心放弃?

夜里火光映照,万箭齐发。

北御城的人损失惨重,可是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兵马,誓死反抗突围。

冲天的火光燃烧开来。

“主子,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穿透了胸膛,倒下后露出那高头大马上的锦服将军的身影。

“北御城,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了,你这十六个驻点不过才五千人,可是我们调动的人马有三万精兵。为了对付你从边疆赶回来,你这次插翅难逃了。”

“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是夜,凤阙一人走到了皇宫最高的地方,吹着猎猎寒风,衣衫翻飞,如同即将腾飞而起的凤凰。她抬起头,看着拥抱着京都的夜月,觉得这月色冷冷清清的,不过起了硝烟的地方一定很热闹。

在这样的对战下,明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却因为彼此的坚持而血流成河。

凤阙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想法,她自然是残忍的。

秋叶找到凤阙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主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行踪成谜了,他们来了,已经安置在了巫殿,只等着陈容了。”

“陈容应该也快到了吧。”凤阙自言自语道:“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这天下乱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大势所趋,可是只有她最清楚,是因为一个陈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这山河弄得破碎,看着所有人厮杀,不过都是棋盘上的一二子而已。

“不晓得,你是继续留下皇宫吗?可是如今皇宫已经不安全了,还是离开吧。”秋叶劝道。

这半年多,她是真心对陈容佩服五体投地,而且自家主子也十分厉害,巫殿如今只有一个北沐婷,其他的人都已经被换了。

“走吧。”凤阙勾起嘴角。

巫殿那些将士们见到凤阙出现,齐刷刷跪下了,“参见公主殿下!”

凤阙看着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嘴角溢出一丝丝笑容,忍住了心底的感怀,“都平身吧。”

当时若是她父亲奋力一搏又会怎么样呢?

“咦,都来齐了啊。”一个人出现在大门处,手机还牵着一匹马,风尘仆仆的样子。

凤阙回过头看到陈容消瘦的面容,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想好要说什么,陈容就已经直接扑过来搂住了她。

恬不知耻道:“媳妇儿我好想你。”

凤阙:“……不要乱喊。”

“迟早的事情嘛。”

与此同时。

皇宫和北御城的人已经战到了夜深,北御城不得不负伤逃窜。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好远,在一个林子里颓然跌在地上,身上血迹斑驳,他虽然有勇有谋,可是面对这样的偷袭也有些吃力的。

他面前出现了一双绣鞋,紫色的裙摆上缠着花枝,再往上是婀娜的腰。貂前辈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慢慢地蹲下,手里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划开了一丝丝伤口。

“你要杀了我吗,蝉儿?”北御城突然笑了。

“我们是敌人,没办法的事情。”貂前辈无可奈何道,叹了口气:“你遇到我也是倒霉。”

“死在你手里,我心满意足。”

“愚蠢。”貂前辈冷然一笑:“我最讨厌你这种虚情假意的人。我直接和你说吧,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救你的将士们脱困,帮助你杀了太后,不过……”

北御城抬眸直视着貂前辈漂亮的近乎虚假的面容,“你和陈容果然是一路的,所以这次出现也不是偶然,而是帮助陈容潜伏在我身边?”他说着,不知道为何心底有些难过,其实他对貂前辈大概还是真心的。

“你错了,我们可不是这种人,是你自己非要带走我,不过我现在觉得你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貂前辈摊开手:“拿来吧,军令。”

“好。”北御城没有耍花招,把军令给了貂前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心服口服,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找我。”

貂前辈很想说一句要不起,不过到这种时刻也就懒得和他废话了,晃了晃手里的军令:“走了,你别想耍花招,因为这都没用的。”

巫殿。

陈容才刚到,貂前辈就急急忙忙的来了,把军令给了她,“你看我这次办事利索不利索?”

陈容一看那染血的军令,抬眸看了貂前辈一眼,“你和北御城还真……”

不过正事还是要办的。

貂前辈拉住陈容的胳膊,有些为难:“你放他一条生路可好?”尴尬地抓了抓头顶,“我答应放他一条生路。”

陈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貂前辈成功炸毛,“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我是那种人吗?”

貂前辈觉得自己好可怜,明明是个单身狗,可是总是有人爱胡乱猜测它的事情,嗷嗷嗷,可怜哦。

月下中天时。

太后的人马本以为已经大势已定,可是没想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支戴着鬼面的军队,手段凶残狠辣,而且十分霸道。

那里边被包围的将士们一时间有些懵逼,不过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来了,直接拿出了军令。

里应外合。

这次是真的大局已定。

第二天的夜晚也到了。

夜色很浓稠,天空无星也无月,风吹落一地的银杏叶。那血腥味夹杂着桂花香,随着长夜消散。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处都是狼藉,简直如地狱一般。宫内的河道里漂浮着许多尸体,连河水都成了血色的。

惨叫声和冲天火光硝烟,映照着这个难眠的夜晚。

凤阙提着剑从宫殿里走了出来,青丝垂落,身上的衣袍上也多了点点暗色的血迹。

她仿佛没了多少生气,方才经历过生死,抬起眸对上陈容的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道寡淡的笑,“我报仇了。”

陈容从别处赶来,在她尚未倒下的时候,赶紧跑过去接住了她,短短的距离隔着的是山河破碎,是她曾经受苦受难的十六年。

“对不起,我来迟了。”

宫殿被火光映照着,陈容打横抱着凤阙自长阶上下去,无数士兵蜂拥而至,却没有一个人靠近。

凤阙的手搭在陈容的肩膀上,抬起眼眸颤了颤长睫,看着她的侧脸,无比的安心和踏实。她相信只要有陈容在,自己就绝对不会孤立无援,心口那滞涩的冷意慢慢地化开了。

她从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却陈容却总是能够明白她的心意。

凤阙专注地看着陈容,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一切都结束了,从今往后就这么走下去便好。

凤阙出生的时候,沿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大国征战的步伐从未停下,而父皇母后即便是伏小做低也没有用处。

大概是这种环境,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记事,她是唯一的皇嗣,从小就比同龄人聪明懂事。

在她三岁的时候,疼爱她的父亲被带去做了人质。她的国家从一个国,沦为一个附属的城,被拆分的支离破碎。

她四岁生日那天,母亲抱着她哭,把她送出了已经成为牢狱的皇宫。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生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对不起你。”她离开皇城,马上就听说皇后自缢于宫中。

她拼命的想要回去,可是乳母却哭着带她离开,祈求她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够找那个害死她父母的女人报仇。

沿国的人反抗起来,导致了连年的战乱和动荡,凤阙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乳母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在了瘟疫里,她命大,活了下来。却又被抓取当了奴隶,每日受到鞭打,滚烫的烙铁烫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永远不可抹灭的痕迹。

那个时候她只是想要活着。

身边的小孩子一个个被卖掉,她身子瘦弱,卖不出去,被铁链子拉去奴隶市场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只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小黑狗,偷偷的给它一点食物。

从此,她唯一的伙伴就是一只小黑狗。

大祭司来的那天,小黑狗仿佛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恶意,帮忙抵挡着,凤阙就拼命的逃跑,可是还是被抓了回来。

大祭司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递给她一碗肉:“吃掉吧。”

她看到那地上的骨架,大哭大闹,可是却被人押着硬塞下了那碗肉。

大祭司恶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嗤笑道:“还真是心软呢,和我那不成器的妹妹一模一样,你得明白,软弱的畜生就是这个下场。”

从那天开始,凤阙就成了少祭司,大祭司的徒弟。

被种下了蛊虫。

被当做一个工具。

慢慢地变得缄默,变得忍耐。

她等待一个机会,黑暗的生活里只有报仇的信念能够让她苟延残喘下去,直到那一天外出执行任务,远远地看见那个死而复生的小姑娘。那个夜晚再次见到,她一扫白日狼狈的模样,大放厥词。

“纵然我的敌人都死了,我也要好好活着,活成个连天道都耐不了我的祸害。”

分明穿着破烂,偏偏一副桀骜自负的模样。

那一天开始她的生活里有了另外一个乐趣——看看这个陈容,能够走出什么样的路。

却不曾想过会在不久后的如今,命运纠缠再难分开。

“陈容。”

“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唔,开春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们一起去江南看桃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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