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泷醒来的时候,天色尚且很黑。
陈容的面容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恬静,没了白日里的倔强和要强,撺着被子睡得很香。长发乖顺地滑落在床上,睫毛很长,容貌昳丽。
云泷已经听见了前面的动静,垂眸在陈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即拿出了一颗丹药喂给了她。
也是陈容对自己毫不设防。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了。
云泷已经穿戴整齐了。
打开门,身姿挺拔。
古才急匆匆地来,看到开门的竟然是云泷,顿时有些着急,“天界在我们边界陈兵,要开战了!”
云泷点了点头,好不惊讶,微微侧过头却没有回头,“这次我来统率三军,陈容她只需坐镇于魔宫便可,若我猜测的不错,天界这次派出的一定是最顶尖的。”
古才抿了抿唇:“是符月公主和太子。”
“符月……”云泷更加坚定了不让陈容去的念头,“走吧,莫要吵醒她。”
古才看着云泷把门合上,仿佛不是去生死战场,而是出门一趟罢了。
“若是主上往后归罪下来……”古才皱着眉,心里担忧。
云泷睨了古才一眼:“不会。”
天界突然发难,在魔宫大婚当晚进攻魔界,连取了三座城池。又有宇文重承带领着,自然是士气高昂的。
“以陈容的性格,不至于这时候还不还击,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符月眉宇间有担忧的神色,她本就不想与陈容倒戈相向,可是宇文重承非要让自己出兵。
符月咬了咬唇,握紧了手里的剑。宇文重承是真心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吗?
“你是在担忧她的死活吗?那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她这次必死无疑。”宇文重承嘲讽地笑了笑:“你以为这次只有天界讨伐吗?”
符月脸色一变,明白了宇文重承的意思。
“魔界的人开始反击了。”有人前来禀告。
“哦?来的是谁?”宇文重承一挑眉,勾起了嘴角,对于他而言,此次无疑是他登上帝位的镀金石罢了。
“是魔后。”
话音刚落,又有人来禀告:“报——大将军重伤退兵,第三路兵马全部撤出浮城。”
宇文重承皱了皱眉,他知道陈容不简单,可是却没想过云泷也那么厉害,“对方带了多少人?”
“一千。”
宇文重承陷入沉思:“仅仅一千。”
而天界此次来了六路兵马,一路近两千。加之还有妖族和鬼族以及东海的人助攻,总人数达到了四万,况且在场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报——鬼界兵马失守全部撤退!”
宇文重承不淡定了,就连符月都微微一愣。
宋清涟自然也赶来了,身上还带着伤,嘴角溢出了血迹。脚步虚浮,幸好被宇文重承及时扶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宇文重承皱眉,满脸担忧。
宋清涟摇了摇头:“我原本带领妖族按照你的吩咐在四周巡查,可方才却不知道被何人偷袭了,我和部下失散拼死跑了出来……”她脸色痛苦:“魔族实在是诡计多端,我们撤退好不好?不然必定会全军覆没的。”
宇文重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推开了宋清涟,哼了一声:“不可能,摧毁魔界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即便云泷再厉害能够一人敌过万人吗?”
他顿了顿:“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暗算你的人行踪如何。”
宋清涟有些不安:“难道你真的只顾自己的野心,连命都不要了吗?”她有些着急和失望:“且不说如今明面上云泷势如破竹,暗地里的那一队人也如此厉害,我们原本胜券在握,可是如今竟敢毫无防范的就被算计了……”
“够了!”宇文重承回头呵斥宋清涟,恼怒道:“不要动摇军心,不是还有我在吗?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我就这么撤军,你让父君如何看待我,你让天界的人,如看待我?!”
宋清涟抿了抿嘴唇,眼眶泛红,眼底的坚持终于烟消云散的,“好……那我祝你凯旋归来。”
宇文重承提着法器出去,与宋清涟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宋清涟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了地板上。
终究他们彼此都变了。
云泷此刻刚收了天界大将军的命,有条不紊的打点好了队伍,准备进行下一轮的交锋。
手下来回禀消息:“大人,妖族在城外巡视的人马都消失了。”
云泷眉头一蹙。
“鬼界的人不过和我们才接手,折损了几个人就匆匆退了。”
“天界那边在玩什么把戏?”云泷饶是淡定从容,一时间竟然也搞不清楚状况了。
魔界。
陈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她起床揉了揉脑袋:“大婚夜那么主动,我就晓得没好事……”
古才看到陈容从殿里出来,跟见了鬼似的,转头就要走。
“站住,跑什么?”陈容声音严厉。
古才哭着脸回头,对陈容心虚一笑:“主上,你今天起得可真早。”心里想的却是,云泷不是说了陈容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醒不来吗?药效不行啊。
“主上,是我对不起你。”古才利索地跪下了,与其等待暴风雨,倒不如主动的认错,当即堆出了一脸的悔恨愧责:“我没有阻止夫人,如今夫人只怕已经在战场上了。夫人也是为了你,希望你不要责怪……”
“我知道了。”陈容摆了摆手,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按照云泷的脾气,就算这次虽然弄晕了她,可下次也必定也会如此。
古才一脸懵逼:“主上你不惊讶吗?”
陈容冷飕飕地笑了笑,扫了他一眼:“起来吧,我早就知道了,我对我媳妇儿的了解还是挺透彻的。”她顿了顿,满脸的嘚瑟:“就我媳妇儿对我的感情,绝对不忍心让我上战场的。”
“……”古才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我吩咐了魔兽陪夫人一起去,有魔兽保护,夫人定能无碍。”
陈容却满脸的无所谓:“一个天界而已,她要是开心,随她去便是了。就算她屠尽了天界人,还有我担着呢。不必担忧。”
“???”古才不是很明白陈容为什么能对云泷的安危毫不在意:“主上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夫人带去了一千人,天界有四万余人。”
陈容嗤笑了一声:“虽然云泷只带了一千人,可是友军却有两万多呢,况且我没觉得有人能伤她。”
古才反应过来陈容早就安排妥当了,心底虽然想不是很明白,不过也没有多问,只不过看到陈容穿着打扮似乎是要出远门,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那主上你这是要去哪里?”
陈容笑而不语,虽然嘴上说着对云泷十分放心,可是心里还是很诚实的。天界的人花样那么多,万一云泷一时掉以轻心了怎么办?
天界与其他各界积怨甚久,这场战争注定了无法避免。
云泷一人也没有急着攻城,反而将一**送上门的人头都收干净了。
到了第三日,妖族和鬼族都“元气大伤”再无作战之力,而宇文重承却迟迟没有退兵。
第四日,云泷的后援部队也到了,由百赤带领着人包围了语文重承据守的城池,斩天带领着人守在了魔界的入口,斩断了天界的后路。
宇文重承和云泷交手,被打伤撤回了城池,伤势加重灵气也流失的厉害,这个时候才知道慌了。
宋清涟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她沉默寡言,不过是一日一日地给宇文重承熬汤陪伴。
“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宋清涟在宇文重承身边坐了下来,“信已经让人送给父君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我们。”
宇文重承却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咙,看着她挣扎,眼睛通红:“别做戏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宋清涟直视着宇文重承的眼睛,无力地扒拉着她擎制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忽然就笑了:“因为我恨你啊。”
“咳咳咳……想不到吧?我给你下了毒。”
宇文重承甩开了宋清涟,满脸的暴怒。
宋清涟狼狈地趴在地上,鼻子泛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我原本也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在一切,我甚至以为你是真心的爱我,你是真心想要娶我。”
她声音发颤:“可是你们天界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的母妃看不起我,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呢?你只把我当做你的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
“因为我是妖族的少主,你也可以像牺牲符月一样牺牲我。不是吗?”
“不是。”宇文重承站了起来,脸色青黑,走到宋清涟面前跪下把她搂紧怀里,“别闹脾气了,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何必与我鱼死网破……”
可是宋清涟却笑了起来:“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吗?”她不待宇文重承开口,就推开了他,“一切都来不及了。”
“自你只把我当做棋子看待那一天开始,便注定了这个结局……我宋清涟为了你,坏事做尽,可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也一样。”
“你到底做了什么?”宇文重承心头一紧,微微的疼意蔓延开来。
云泷站在城墙之上,身上玄色的衣裳被风吹得咧咧作响。此地干燥的很,云高天阔,天气也十分不错。
不少人看到站在城墙之上面无表情地晒太阳的云泷,一边赞叹魔后美如画,一边都暗自怀疑她是来游山玩水的。
不过在云泷的带领下,魔界的将士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完全碾压式的战局打起来身形舒爽。
“又有人来了。”
“看看天界来的是哪个不怕死的?”
“哟,是个小娘们,看样子真是没人派了。”
……
天界已经是困兽了。
云泷原本以为他们是手段多,现在才反应过来怕是陈容早就已经搞定了一切。反倒是宇文重承被蒙在鼓里。
“天界符月,请求一叙。”符月一个人来了城墙之下,魔族猖獗着要杀了她,可是她却毫无畏惧,眼底一片黯淡。
云泷看了一眼底下,抬手让其余人都安静了下来,提起跳下了城墙,身上的衣袍翻飞,落在了符月面前,手里捏着一把扇子,“有事?”
“我……我想求你放天界一条生路。”符月脸色惨白:“我知道这样说太过可笑,可是……我想求你,放过我们……”
云泷的扇子在手心里点了两下:“可以。”随即转身:“你可以走,不过其余人不能。”
“为什么?你连我这个情敌都能放,却不能放走其他人?”符月抿了抿嘴唇,原本以为会被拒绝的彻彻底底,没想到云泷竟然答应放走她。
云泷笑了笑,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面容美的连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窒息,她勾了勾嘴角,声音淡淡的,“没有为什么。”
她不过是觉得陈容在这里也会放过符月,所以不想做让陈容会介怀的事情。
符月看她要走,着急了,“你要怎么才肯让东海的人也离开?”
她从始至终没什么后悔的,唯独在感情上,失去了陈容……又愧对了澜宵。
“我来,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了。”符月补充了一句。
“难道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云泷转头看着符月,笑容变得嘲讽了许多,“不过当初宇文重承屡次三番地算计陈容,你是如何做到坐视不理的呢?”
符月被戳中了心底不能面对的事情,倒退了两步。
云泷撇开视线,又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你们想全胜而退倒也简单,杀了我,便可。”
符月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浑身发冷,这就是毫无回旋了吗?她抿了抿唇:“好,那我挑战你。”
云泷轻蔑地看着符月,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知死活,手里出现了一把琴,她也好久没用过了,“好啊,战场之上无情谊,只有敌人。”
符月也取出了法器宝剑:“当然。”
宇文重承听到这个消息丢下了宋清涟,赶紧赶了过去,即便他百般地厌恶符月,可是却不能在这种时候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
陈容已经在城池附近待了一天了,在百赤那里待着包围着天界的人,也时刻关注着云泷那边的状况。
“主上,天界有人来找。”古才一身青灰布衣,打扮的很是朴素。
“谁?”陈容放下茶杯一挑眉,能够找到她的踪迹可不容易。
“是东海太子。”
陈容看了一眼旁边在画图的沧迷,沧迷心虚地咽了口口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上陈容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哥可能是发现我在这里,所以来碰碰运气?”
陈容懒得深究,点了点头让古才带澜宵上来。
“魔帝。”澜宵一进来直接往陈容面前去,就在陈容以为这厮是来行刺的时候,他突然跪下了。
陈容被吓了一跳。
“求你放过符月,我愿意往后世代效忠魔界,只求你能饶她一条活路。”澜宵眼底压抑着浓重的情绪,他一生下来便是太子,向来是高傲的,可是为了一个符月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
陈容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没打算杀她。”
“可是如今她正在和魔后决斗,她已经有孕,我一直瞒着她……此时只有你能够救她,就当我求你……”澜宵一个大男人竟然也红了眼眶。
陈容心里咯噔一声,她倒不知道这事,赶紧出门赶过去。这要是一尸两命,她必定是会自责的——至少孩子无辜。
澜宵也紧跟在陈容身后。
云泷有意放过符月了,可是对方没客气,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砰——”一声。
符月从半空之中跌下,狼狈地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她和云泷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云泷的手指慢慢地压在了弦上,符月已经毫无还击之力了,她只需要拨最后一声,符月就必死无疑了。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抱着琴落了下去,慢慢地走近了符月,“若是你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现在你已经魂飞魄散了,我竟然怕她会愧疚……”
符月捂着胸口,惊疑不定地看着宛若神祗的云泷。
“云泷!不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云泷认出是陈容的声音,当即分散了注意看了过去,可是就在她转头之际,在城墙之上的宇文重承却突然对云泷发难。
“不要!”
陈容看到云泷看向自己,而宇文重承出手了,瞳孔剧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斩仙剑贯穿了身体。
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顺着剑尖流淌下来。
云泷本已经有所察觉了,可是没想到符月竟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面容上终于多了一丝震惊。
符月抬眸看着云泷,被血染红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求你放过……东海,求你,好好对陈容……其实我最后悔的事情,是……没有……好好对她……”
符月的眼泪滑落,却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来要求你,用这种方式……让她记得我……”
符月的身子软软地倒下了。
云泷搀扶住她,反手打出一道禁术,宇文重承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城墙上,双目瞪大:“神术……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已经晕厥了过去。
陈容和澜宵都赶了过来。
澜宵接过符月的身子,大声哭了起来。感受着体内渐渐冰凉的体温,头一回这么毫无顾忌地哭出来。
陈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符月,后背发凉。云泷站了起来,垂眸道:“她体内的孩子还能救。”八壹中文網
“你知道她怀孕了?”陈容看向了云泷,有些疑惑。
云泷却误以为陈容是在责问自己,冷笑了一声:“就是因为知道她怀孕,所以才留她一条活路。”
陈容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她皱着眉看着澜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澜宵取出内丹,把泪都咬进了肚子里,开始引渡符月肚子里那孩子的魂息,而陈容和云泷一直在他身边护法。
——澜宵此举过后,基本上也是废了。
内丹度化成功之后,澜宵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岁。再次跪在了陈容面前,“她这一生的爱与恨都在你,我想求你,让这个孩子在你身边长大……”
陈容犹豫了一下,可是云泷却接过了那珠子,“可以。”
澜宵感激地笑了一下,随后就抱起了符月的尸体:“我已经是个凡人了……”
“你走吧,我们不会为难东海的人。”陈容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一次战斗天界元气大伤,妖族少主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服毒自尽了,而宇文重承不堪受辱,也无法接受事实,状若疯癫被封在了深渊之下。
魔界一跃成为了六界之首——不过陈容却宣布,六界独立,魔界永远不会插手别的界的内务——这也是当初和鬼族妖族谈妥了的条件。
“你当真打算养个孩子?”陈容看着云泷把那珠子埋进了土里,嘴角抽了抽:“你若不愿意,把这珠子送去东海便是了。”
“你懂什么?”云泷面色冷漠:“这是西天的佛土,能够帮助凝造魂元,你不必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陈容心里好苦,她压根没有半点这个意思,“我错了,我真的不该胡说八道,不该伤你的心,你看我认错态度那么好,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次可好?”
“总归活人比不过死人。”云泷语气淡淡地开口,看都没多看陈容一眼就出了寝宫。
陈容委屈极了,她哪有胆子敢怀疑云泷的用心啊?可是这些日子无论她说什么云泷多不理会,连美好的夫妻生活都被迫画上了句号。
她是拒绝的。
晚上月亮很圆,陈容站在窗下独守空房心头寂寞,叹了口气,“看来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措施了……”
云泷在另外一间房里看书,眉宇比冷月还要冷上几分。
“扣扣扣”
云泷知道又是陈容来趴她房门,照例是置之不理。把书又翻了一页。
“砰——”门被踹开了。
云泷抬眸看着门口气势汹汹地走来的陈容,冷笑了一声:“你最好掂量点,你打不过我。”
陈容却很凶:“我知道,可是我已经忍受不了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真挚。”
她说着,就在云泷以为她要拔剑的时候,她却掏出一把算盘甩在了地上,“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顺势抱住了云泷的小腿,“嘤嘤嘤,我知道错了,媳妇儿你就原谅我吧,没有你和我一起睡觉,我都彻夜难眠。清早起来第一眼看不见,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陈容声泪俱下,吓得在这边服侍的侍女们都装作啥都没看见赶紧溜了。
没想到陈容竟然是这样的魔帝。
云泷原本还绷着脸,可是被陈容这么一闹腾,气也消了,声音柔了下来,“好了,你快起来吧。”
陈容抬头:“你这是原谅我了?”
云泷觉得好笑,点了点头。
陈容忍着膝盖上的疼意,站起来猴急地把云泷抱了起来,就往床上走,边走边嘀咕:“这算盘是钢做的吧……这么疼……”
第二天陈容没出门。
第三天陈容也没出门。
魔宫也渐渐地传开了,不少人听到陈容晚上在那里哭,可见的魔帝外边风光,可实际上却是个妻管严,如今只怕是会被魔后教训死。
毕竟魔后的修为可是要比魔帝高上一大截的。
——殊不知,躺在身下求饶的却正是她们口中所言如何厉害的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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